第288章 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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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婆子極度懷疑宋穎兒在胡說八道。
目的就是讓子玉幫著她說情,好讓她不幹家務。
可萬一。
她說的是真的怎麽辦?
萬一她真能給子玉找個厲害的好老師。
指導他順利通過府試,成為舉人呢?
作為家裏唯一的希望,她可不敢冒這個險。
於是隻好答應:
“成吧。
那你再清閑幾天。
等子玉順利拜了師。
地裏也要忙起來了。
你可得給我幫忙。”
去年那種累到癱瘓的感覺還記憶猶新。
楊婆子可不想再回到那種日子去了。
宋穎兒翻了個白眼:
“到那個時候再說吧!”
反正幹活她是不可能幹的。
除非楊婆子也死了!
說著就把手裏的髒衣服扔給楊婆子。
自己氣呼呼的扭著腰肢走了。
楊婆子氣的難受。
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好大兒。
“你真信他能幫你拜得名師?”
楊子玉拍了拍手。
“如果不能。
我會叫她明白這個家到底誰說了算!”
楊婆子這下才舒坦了。
反正今年春種的時候她是不可能一個人都幹了。
……
宋穎兒一個人到了鎮上。
進了她常去打聽消息的茶館。
還沒去找經常幫她打聽消息的小混混。
就聽見隔壁桌在討論最近發生的一件大事:
“哎,聽說了嗎?
康縣令因為冒領功勞,還妄圖殺人滅口。
被知府大人下了大獄。
判了流放呢!”
對麵那人剛要說話,宋穎兒已經驚的拍了桌子:
“你說什麽?
這怎麽可能!”
前段時間她花了好多銀子和時間,才打聽到金傳宗的死有貓膩。
而且他還有個關係很親密的小姨。
正是縣令夫人。
她又拿出錢財來上下打點了好一番。
才得以跟康夫人說上話。
告訴她金傳宗的死很可能跟江思月有關。
康夫人十分重視。
還說不管江思月有沒有參與暗害金傳宗,都要她付出代價。
宋穎兒還提醒她江思月不是個普通的村婦。
當初金公子看上她,想納她為妾。
她不答應。
才聯合崔氏一起害死了他的。
而且她手裏還握著不少產業。
茶飲鋪更是吸引了府城許多商家紛紛加盟。
認識的人不算少。
想來這個女人很有些手段。
康夫人咬著牙:
“放心!
就算她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升鬥小民。
跟縣令比起來。
也就比那草芥螻蟻稍好一點兒。
隻要我讓老爺稍使手段。
她翻不出什麽花樣來的!”
宋穎兒覺得這次肯定能成了。
就算弄不死江思月,也能讓她吃點苦頭,散盡家財。
她看得也痛快。
要知道縣令夫人可是比金傳宗更難見。
她為了打點足足花了三百多兩銀子呢。
要是再扳不倒江思月。
她這些錢可就白花了!
前幾天聽說下河村老江家被官兵們抓去。
她還幸災樂禍。
今天是特意來聽熱鬧的。
覺得江家不死也得去流放了吧?
怎麽也沒想到。
要流放的竟然變成了康縣令!
她是怎麽辦到的?
旁邊那桌人看這個婦人如此激動。
想來也是對這件事極為關注的了。
於是又興奮道:
“我外家表哥在留客居做工。
聽說是江娘子早就知道那禦賜玉牌有問題,留了心眼呢。
這次被縣令抓進縣裏。
她就拜托同被請去赴宴的桑掌櫃去府城搬的救兵。
知府大人本來就覺的康縣令是個草包。
不可能做出什麽壓水機之類的東西。
趕緊就來查實。
結果果然是他冒領的江娘子功勞。
還妄圖殺人滅口呢!”
他的同伴聽得入神。
同時對江思月十分佩服:
“怪不得江娘子能把茶飲鋪經營的這麽好。
原來如此聰慧!
要是我,被告知得了禦賜之物。
肯定高興的手舞足蹈,不知天地為何物了。
她卻還能敏銳的發覺不對勁兒。
而且早做了防備。
這份心智,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可不就說的是嗎!
這件事傳開以後。
百姓們都說她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
紛紛叫自家女眷向她學習。
連帶著她家的茶飲鋪,又掀起一波熱潮來呢!”
隔壁的兩人討論的津津有味。
宋穎兒卻聽得咬牙切齒。
“江思月!
你到底有什麽本事,能把縣令都扳倒了!”
她捏著拳頭恨恨的想。
“不管你有什麽能耐。
我宋穎兒此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她暗暗下定了決心。
……
江思月在家休整了一天。
第二天就把千金堂開起來了。
本以為關了這麽多天,起碼要再清閑一段時間才能有病患。
沒想到一開門。
外麵竟然站了一堆人!
江思月納悶:
“你們……都是來找我看病的?”
站在前麵的小媳婦道:
“我們聽說江娘子被關進了大牢,臨危不亂。
還想辦法把貪財的康縣令給扳倒了。
就想來看看你是什麽樣的奇女子!”
“如今一見,果然是眉清目秀,氣質不凡。
長得跟仙女似的!”
她身後的大娘跟著說。
左邊的小姑娘好奇的問:
“江娘子,你真的和康縣令舌戰三百回合?
你們都說了什麽啊!”
江思月滿腦袋問號。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各位,我這裏是醫堂。
有病的進來看病,沒病的趕緊回去吧。
康縣令是知府大人扳倒的,跟我沒太大關係。”
圍在門口的人群不死心。
“那街頭說書的都是這麽說的。
還說你是巾幗不讓須眉。
是女子中的大英雄呢!”
江思月無語了。
怎麽進了一趟大牢,還出名了呢?
不過這樣的出名方式她可不太喜歡。
“各位。
這次我江家落難,是好不容易才逃脫虎口的。
沒那麽傳奇。
而且我真的是開醫堂的。
你們有沒有來找我看病的?
要是沒有我就關門了!”
這亂糟糟的也實在沒法看診,還不如回家睡覺呢。
“江娘子別關。
我們看,我們看!”
好些人舉手。
江思月於是叫花兒把門敞開,把屏風豎起來。
“你哪裏不舒服?”
進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媳婦。
江思月問。
“呃……
我頭疼。”
小媳婦說。
然後江思月拿出脈枕來讓她把手腕放上。
“江娘子,你當時是怎麽察覺那禦賜玉牌有問題的?”
就聽小媳婦好奇的問。
江思月吸了口氣。
“你這……也沒什麽毛病。
回去多休息,少湊熱鬧。
應該就沒事了。”
這哪裏是有病啊,這分明是想八卦。
“下一個!”
見小媳婦還要說話,江思月趕緊朝外喊了一聲。
接著進來的是個大娘:
“江娘子,我是真的來看病的哦。
年前我就在你這紮過針!”
大娘聽見了她和小媳婦的對話,進來就這麽說。
江思月點了點頭。
確實對這個大娘有印象。
給診了診脈,又準備給紮一次針灸。
“哎,江娘子。
你出獄的時候真被那縣令婆娘追著殺了?
聽說有個神勇無雙貌比潘安的公子救的你,那人誰啊?”
大娘一邊紮著針一邊問。
江思月真是很無奈。
這到底是哪個大聰明說出去的?
“沒有神勇無比,那縣令夫人一個弱女子,哪裏能追上我。
不過是威脅了一下而已。”
她終究還是忍不住澄清一下。
大娘乘勝追擊:
“所以真有個年輕公子救的你?”
江思月:……
就這麽看了好幾個。
江思月已經厭煩了。
“你不用說話,有什麽病我自己能看出來。”
她低著頭寫醫案,對剛進來的人說。
就聽對麵那姑娘說:
“我不是來看病的,我是來應聘的。”
江思月納悶的抬起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