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真是安陽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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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月從周宸那回去,就找到了大梁家兩口子。
說了閔嵐英要勇兒去拜師的事。
兩口子麵麵相覷。
“國子監的祭酒?
那是個啥官啊!”
王氏瞪圓了眼睛問。
大梁搓著手不知所措。
“聽起來是個很厲害的人物。
人家願意收咱們勇兒嗎?”
江思月道:
“宴老先生是享譽整個大夏的大儒。
自然是很厲害的。
我猜著閔夫人想叫咱們去,也是不想染他兒子知道是她專門去請的老師。
有可能隻是個陪襯。
但咱們這樣出身的人家。
能有機會見一見這樣的大儒。
也讓勇兒增長點見識不是?
就算是最後沒取上。
得宴老一兩句指點。
這一趟也就算沒白走。”
王氏有點聽明白了。
“所以說這個什麽祭酒,是讀書人中數一數二的厲害人物。
咱們勇兒去了不一定被他選上。
但是隻要見人家一麵也算是咱們賺了!”
江思月點點頭:
“差不多這麽個意思。
要是再能得人家一兩句指點,就算是不虛此行。”
王氏激動的站起來:
“那還等啥呀!
趕緊把勇兒叫回來去呀!”
大梁趕緊拽了一把他媳婦:
“人家那麽大的人物是隨便想見就能見的啊!
不得聽小妹說說人家什麽時候能見,在哪裏見啊。”
王氏於是撓頭。
帶著些歉意看著江思月:
“對不住啊小妹。
我就聽人家這麽大的官。
有點激動。”
江思月笑了笑:
“大嫂一心一意為孩子們著想,已經好過許多父母了。”
就比如趙氏。
花兒想學一門傍身的手藝,她都攔著不讓。
隻想讓她在家幹活圖自己輕省。
相比來說。
王氏放任自己女兒開酒樓。
在江思月的勸說下讓勇兒在未知前途的情況下讀書。
如今還支持他拜名師。
已經算得上很開明了。
王氏被誇的很不好意思:
“小妹這誇的太過了。
希望自己孩子好,這不是應該的嗎!”
江思月笑笑不語。
按理說是應該。
但很多人卻做不到。
他們隻希望孩子對自己有用,成為家裏的血包。
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這麽多賣兒賣女的了。
“成。
你們願意讓孩子去試試,我就放心了。
但是這件事還要征求勇兒的意見。
大哥大嫂。
過兩天就是閔夫人說的日子。
你們下午有空跟我一起走一趟草堂書齋唄?”
既然是要另拜老師。
最好也要跟韓夫子說一聲。
勇兒聽說要讓他去拜什麽“大儒”,腦袋還懵懵的。
“那個……
我在書齋學的挺好的。
韓夫子也對我很關照。
另拜老師就不必了吧?
再說那什麽大儒,很厲害的樣子。
怎麽會看上我這種剛開蒙沒多久的?”
“勇兒啊……”
江思月剛要說話。
後頭的韓夫子不樂意了。
伸手就拍了勇兒後腦勺一下:
“你小子是不是傻!
那可是宴老!
國子監任教數十年的大儒。
就算人家看不上你,隨便指點你兩句也能受用終生!
再說了。
去拜一拜又不費多大勁兒。
成與不成都不虧!”
江思月沒想到韓夫子還挺支持勇兒去拜宴老的。
想來也是。
宴老在大夏的聲望。
大約就跟愛因斯坦在科學界的聲望差不多。
不管能不能拜成。
就算隻見一麵也值了。
韓夫子自己沒機會去。
叫自己的學生去拜拜也很欣慰。
“多謝韓夫子!”
還以為跟他說想給勇兒另外拜師他會不高興。
結果韓夫子是這態度。
事情就好辦多了。
勇兒看到自己老師都這麽說,也隻好順著大家的意思同意了。
韓夫子又不放心的囑咐:
“到時候穿的板正點兒。
禮儀態度什麽的都要恭謹。
可別給為師丟臉!”
勇兒趕緊施禮:
“學生謹遵教誨!”
韓夫子想了想,又道:
“聽聞宴老喜歡務實不造作的治學風格。
到時候他問你什麽你如實回答就是。
別整些虛頭巴腦的。”
勇兒趕緊又施禮:
“是,老師。”
江思月聽說韓夫子竟然知道宴老的治學風格。
於是好奇:
“韓夫子了解過宴老?”
韓夫子籲一口氣:
“隻要是安陽縣的,甚至是琢州府的讀書人。
哪一個不了解宴老!
他可是咱們縣裏走出去的,名聲最大,最受敬仰的人。”
江思月納悶:
“他真是安陽縣人?”
還以為是閔嵐英為了給自己兒子找個好老師。
又怕他不樂意。
特意編的幌子呢!
韓夫子道:
“當然是真的!”
說著一副你不是讀書人不跟你一般見識的神情。
“你們既然有這個機緣。
隻管帶江含勇去。
拜的成拜不成我都與有榮焉。
興許他老人家跟勇兒投緣,一下就看對了眼也未可知!
若真成了。
我這個做老師的也跟著沾沾光。
說不得也能登宴老門第,耀我韓家門楣呢!”
江思月:……
王氏和大梁在後邊站了許久,一直插不上話。
如今見韓夫子興致頗高。
於是問:
“韓夫子。
我家勇兒在你這讀書也有一段時間了。
您覺得他資質如何?”
當初聽小妹的送勇兒來讀書。
本就沒抱太大的期望。
江家祖上雖然出過童生。
可也不是什麽太有用的功名。
王氏就想問問自己這兒子於讀書一道上的天資怎麽樣。
在科舉道路上能走多遠。
結果韓夫子白了她一眼,好像還有點生氣。
“我都推薦他去拜會宴老了。
你說他資質如何?”
王氏有點噎住了。
她早前聽小妹說這韓夫子說話有點直。
可沒想到這麽嗆人!
她不就是隨口一問嗎?
這麽衝是幾個意思?
“韓夫子的意思是,勇兒很有天賦?”
江思月看王氏不是很明白韓夫子意思。
於是問。
韓夫子又翻了個白眼。
“在我教過的學生中,還沒有哪個人能在半年之內就從開蒙班升到進學班。
勇兒天資聰穎,理解力強。
也就是他開蒙晚了些。
若是早些年開蒙,如今怕是已經能考縣試過童生了!”
他這麽說王氏就聽懂了。
正自高興。
就聽韓夫子又說:
“不過也別高興的太早!
大儒選學生,不一定隻看悟性資質。
也許還看品性,看機緣。”
說著就回頭看向勇兒:
“到時候你見了宴老,也不必太緊張。
平常心對待就好。
隻當是拜會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輩。
不必太過拘謹,也不必奉承諂媚。
你與他到底有沒有師徒之義,全看緣分。
若是不成,再回來跟為師學習也是一樣的。”
勇兒點頭:
“是。”
王氏聽的雲裏霧裏的。
不是說就是去試試的?
咋說的這麽神神叨叨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