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刻苦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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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募錢的事,江思月忙活了三四天。
又是打聽又是請人的。
如今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
不過她不知道給兩個村子修水渠需要多少花費。
募到的三千五百兩再加上高縣令的三百兩。
也不少了。
修水渠若是能剩下些。
就捐出來給河兩岸村子安水車用。
江思月如此盤算著。
讓阿榮把賬本和銀兩銀票都收起來,裝到盒子裏。
回頭去村裏的時候給田村長保管。
弄完這些回到家。
就聽清風說周宸來了。
江思月一拍腦袋。
這兩天都在忙水車水渠的事,真把答應周宸的事給忘了。
本來約定好過個兩三天就帶勇兒去跟他商量一下學問的事。
如今已經過去四天了。
江思月完全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此時周宸上門,還不知道對她有多少怨言。
回去放好了銀子和賬本。
她趕緊去廚房端了一盤點心,並一壺茶兩個杯子。
往勇兒住的東跨院走去。
大老遠就看到一高一矮兩個身影。
坐在東跨院的石桌旁邊。
熱火朝天的在討論什麽。
江思月有點心虛。
走進去的時候重重咳了一下。
周宸翹著二郎腿,把臉從勇兒舉著的經義注解上抬起來:
“喲。
這是誰啊?
怎麽有空到我們難兄難弟讀書的地方來!”
勇兒板著小臉不太愉快。
他正說到緊要處呢。
硬生生被打斷了。
江思月趕緊把手裏的東西都放到石桌上。
“我這兩天實在是有點事多。
把答應周公子的事給忘了。
這不是聽說你來了,趕緊帶了點茶水點心。”
說著就招呼勇兒。
“來來來,也不能總是讀書不休息。
先喝點水吃點東西你們再繼續。”
看兩人的架勢。
還真是認認真真在討論學問。
江思月一來反而還打攪人家了。
勇兒心裏不太高興,但麵上還是恭恭敬敬的。
“不用小姑。
我正跟周公子說經義的事情呢。
等說完了再吃。”
看得出勇兒對這次考試十分上心。
整個人繃的緊緊的。
聽王氏說除了吃飯的時候會出來一會兒,其他時間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裏研究那本經義。
有時候到了深夜還不熄燈。
王氏心疼上前提醒。
還被勇兒委婉的給請走了。
周宸看著小人兒皺著眉頭一本正經。
很雞賊的上手揉著他的頭:
“小屁孩怎麽這麽古板呢!
叫什麽周公子!
叫哥哥!”
勇兒捋著自己被揉亂了頭,有些無力的反抗著:
“周公子比我年長十幾歲。
按年齡的話我都能叫你叔了。
可是你又跟我同是要拜入宴老門下。
叫哥哥實在有欠正統。
這樣吧。
我稱呼一聲師兄可否?”
周宸愣了一下,有點無語。
“你個小屁孩,還真是一板一眼。
你愛叫什麽叫什麽吧。
但有一點我要糾正你。
我不是比你大十多歲。
是大十一歲。
隻多出來一歲而已。
說十幾歲有點把我說老了!”
勇兒也很無語。
十一歲不就是十來歲嗎?
總歸不是八九歲!
但他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少年。
不跟周宸一般見識。
“我們還是繼續說回我們的問題吧。
剛才我說到物格和知至的關係……”
以前江思月不覺得。
可經周宸這麽一說。
勇兒小小年紀的確是少年老成了些。
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這次考試還是一讀起書來就忘乎所以。
周宸一聽小家夥又開始滔滔不絕。
也沒心思繼續插科打諢了。
趕緊認真的聽著。
江思月也是第一次見周宸表現出這麽認真的神情。
而且他似乎真是讀書還讀的不錯。
因為勇兒說的那些他都明白。
而且時不時還插上一嘴。
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
然後就見勇兒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拱手對周宸做了一揖 ,誠心道:
“受教了!”
江思月覺得插不上話。
就在一邊的藤椅上坐了下來。
聽著兩人絮絮叨叨討論宴老的注解。
可是聽著聽著。
不自覺就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唉!
起來了。
在院子裏睡覺小心別著涼了!”
周宸的聲音從頭頂上響起,打斷了江思月的美夢。
看著快要暗下來的天色。
江思月有點恍惚:
“我睡了多久了?”
一起身,才發現身上多了一件披風。
雲錦的料子,織著暗竹的花紋。
領口還鑲著一圈狐毛。
顯示著它的昂貴。
“一個多時辰了。
再不起來,就錯過晚飯時間了。”
周宸沒好氣的說著,一把把她身上的披風薅走了。
“行了。
也叨擾一下午了。
你們先忙,我回去了!”
勇兒對著周宸施了個文士禮:
“天色不早,師兄要不留下來吃個便飯?”
周宸一邊跨步往外走一邊搖頭:
“不了。
跟家裏說好回去吃的。
就不麻煩你們了。”
說著回頭看了勇兒一眼。
露出個欣賞的表情:
“小夥子不錯。
才讀了一年的書就能把宴老的注解理解到這個程度。
孺子可教!”
說著就出門走了。
江思月也沒出去追。
而是問勇兒:
“周宸真有他說的這麽厲害嗎?”
剛剛那明顯是師父鼓勵學生的話。
他一個據說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
雖說是可能掩人耳目吧。
但看他一副吊兒郎當,什麽事都漠不關心的模樣。
讓人覺得他根本沒讀過幾本書。
可江思月睡著之前,聽他們兩個在討論問題。
雖然她聽不太懂吧。
但是就覺的挺厲害的樣子。
勇兒是韓夫子認證過的讀書好苗子。
問問他總是有點靠譜的。
勇兒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周師兄的學問,應該跟韓夫子不相上下。”
江思月驚掉了下巴。
“這麽厲害?”
韓夫子可是中過舉的。
而且聽田夫子的意思。
他水平遠不止這些。
隻是受家裏牽連,才仕途無望。
一心撲在了教育事業上。
“千真萬確。
這兩天我看宴老的經義,有許多不甚明白的地方。
已經去草堂書屋請教過韓夫子了。
剛才跟周師兄討論。
他竟說的跟韓夫子不相上下。”
甚至比韓夫子理解的更為透徹!
江思月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這個周宸。
真是人不可貌相,隱藏的夠深啊!
要是勇兒能跟他一起研讀宴老的經義……
“對了勇兒。
那天從宴老那兒回來,周宸曾跟我提過。
想跟你一起作伴學習。”
他當時以為周宸是想讓勇兒幫他解惑。
怕勇兒不勝其煩。
於是給回絕了。
可若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讓勇兒跟他同住,一定受益良多。
哪知勇兒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多謝小姑替侄兒著想,但是不用了。”
勇兒說著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周師兄學問雖好,但性子有點太跳脫了。
跟我有點格格不入。”
勇兒是個講禮貌的孩子。
如此評價別人有違他君子之道。
但若是不說明白,怕小姑不明白他意思。
江思月暗笑一聲。
“好吧,聽你的。”
就算是個隱藏的高手,周宸這性子的確跟勇兒天差地別。
“對了。
明天你姐姐的酒樓開張。
你也學了這好幾天了。
要不要勞逸結合一下,去湊湊熱鬧?”
勇兒再次拒絕:
“多謝小姑好意。
但是宴老留給我們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我又才剛起步,理解的慢。
還是不耽誤時間了。”
江思月也覺得這次機會對勇兒實在難得。
就沒再勸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