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一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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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一天時間。”
王然目光掃過身後的隊友,最後重新落回施其睿臉上,“我剛回來不久,還沒來得及跟幾位生死之交敘舊。”
“這,敘舊以後有的是機會,可這褒獎都有固定的流程啊......”
秦煒開口道。
“嗤——”
元庭奕冷笑出聲,“秦處長,你在特情處難免不知道情況。”
“我們都是上戰場之人,以後的事情可說不準啊。”
“您是軍事委員處的官員,應該了解吧,施處長?”
施其睿:“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我們不好做主啊......”
他看向皇家護衛隊的隊長。
江允立即道:“那我來向......請示一下。”
他走到一旁,在終端上操作了一下,沒過多久,走到王然麵前道:“一天後,跟我們去奧涅羅。”
末了,他懇求道:“我們都是奉命行事,別讓我們難辦。”
他太了解王然了,不搞點事情,都不像她了。
王然點頭:“當然,既然你們把事情說得那麽好,我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升官發財、榮華富貴的機會。”
“對了——”
她突然想起了什麽,雙眼一眯,繼續說:
“之前在思勒星欠我的錢,記得轉給我了。”
江允:“.......好”
“你也是,你找我維修機甲的費用也記得轉我。”
王然看向夏可青。
夏可青:“啊......好......”
王然看向他身後一隊人馬,拔高音量:“有沒有管戶籍的官員?幫我把戶口恢複了唄?不然你們江隊長、夏副隊長的錢轉不過來!”
其他官員:“......”
王然也不再管他們,看向隊友們,笑問:“誰說要食堂六樓請客來著?”
江小滿撓撓頭,嘿嘿一笑:“這你都聽到了,請請請,必須請!”
趙霖坤:“要不我來請?剛好賺了點。”
元庭奕:“我來請吧,什麽的不說,錢還是管夠的。”
王然和其他隊友:“......”
“這樣吧,我提議——”
王然舉起右手,五指凝拳,“我們就去找馮主任,讓他請客怎麽樣?”
馮敘一聽樂了:“走啊,看看能不能從鐵公雞身上薅一毛。”
鄭斐斐雙手一攤:“坑爹的事情你可沒少做。”
李秀荷、宋宇、季飛舉雙手讚同。
霍璿搖了搖頭,板著臉說了一句“胡鬧”,但還是跟了上去。
正午的陽光熾烈,灑在蜿蜒的山道上,將那一行結伴而下的挺拔身影拉出長長的影子。
十人並肩而行,步履輕快而堅定,談笑聲隱約隨風傳來,帶著暢快與昂揚,仿佛剛剛結束了一場酣暢淋漓的訓練。
三座雕塑下,應懷信和邢巍目送著他們遠去。
邢巍渾濁的老眼裏映著那些充滿活力的背影,嘴角勾起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弧度,沙啞地低語:“嘖,這幫小崽子......”
應懷信輕輕捋著花白的胡須,臉上帶著溫和而欣慰的笑意,眼中滿是追憶之色:“看著他們,恍惚間,好像是又回到了三年前,下了訓也是這般一起走出訓練基地,不過那會兒小團體有點嚴重,沒有這麽和諧......”
“時光啊......我無法真正將它靜止,永遠在流逝......”
應懷信看了一眼朝琮、劉楊和林長峰的石像,緩緩轉過身。
他臉上追憶往昔的神色如同潮水般褪去,換上了溫和而略顯疏離的微笑,走向那群依舊愣在原地的聯邦高官和皇家護衛隊。
“各位長官遠道而來,實在是辛苦了。”
應懷信的聲音平和,笑眯眯地說:“如果各位不嫌棄的話,可以到我們這小小的軍校用一頓便餐。”
他也不是很想請這行人吃飯,隻是以邀請用餐的名義,無形中將他們“請”入加洛星第一軍事學校的範圍之內——
那是一個完全由他和邢巍掌控的地盤。
·
王然他們在學校訓練基地截住了馮若海,將他“綁”到了食堂六樓的餐廳,將他宰了一頓。
聯邦來的人也去了食堂六樓,不遠不近地圍在周圍。
飯飽,王然又請大家去野渡喝酒。
說是請,其實主打白嫖。
三年前她在野渡會所投了飛艇競賽項目,剛開始項目虧了,後來才開始賺錢,最賺的時候她“死”了,幾十萬星幣的分紅被野渡的老板拿來投別的項目,最後——
全虧了!
在她的“講理”之下,野渡的老板同意讓出野渡3的股份。
野渡會所一樓大廳光線曖昧昏沉,全息的燈光投出零星的光斑,掃過擁擠的舞池、散落各處的卡座,最終湮滅在更廣闊的昏暗裏。
空氣混雜著酒精、煙草以及各種信息素的味道。
角落裏,王然深陷環形沙發之中,背靠著柔軟的皮質椅背,手中握著一隻厚重的玻璃杯,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輕輕晃動。
這個場景讓她不禁想起那個荒誕的夢,酒還沒醉,臉就先紅上了。
“很熱?”
元庭奕湊近問。
“沒、沒有。”
王然心虛地,又喝了半杯酒。
“隊長你不行啊,這樣喝養魚呢?”
江小滿拿著一瓶酒給她斟滿。
“就是啊,你們怎麽回事,開機甲開不過我,喝酒還喝不過我,嗝——”
馮若海打了個酒嗝,“但是你們啊,最讓我欣慰,最讓我感動,是我帶過的最好的一屆校隊!”
他紅著臉說著醉話,舉起手裏的酒瓶:“來!幹杯!”
下一刻,所有的手齊刷刷地舉起。
各式各樣的杯子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
“幹杯!”
“唉,可惜啊,我沒有保護好你們,說起來都怪那個什麽比賽,搞得那麽危險嗚嗚嗚......”
馮若海眼鏡上起了一層水霧,一個中年男人抱著酒瓶哭了起來。
馮敘:“爹啊,別丟人現眼的了,這就嚎上了?”
“不孝子!”
馮若海罵了一句,哭得更加大聲:“說什麽當鹹魚,非要去最危險的凜西,我看你是去當死魚嗚哇哇哇哇——”
其他人趕緊上前安慰。
場麵一度失控。
混沌中,王然餘光瞥向分散在四周、不停偷瞄她的聯邦官員,嘴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
“還真怕我跑了?”
她低喃,而後仰頭,將杯中那灼熱的液體一飲而盡。
喉間微滾,一股熱流迅速從胃裏竄起,蔓延向四肢百骸。放下杯子時,她的眼神依舊清亮,但卻抬手扶著額頭,身體一歪,倒向元庭奕。
“哎呀,好像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