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相由心生
    “沈老師，林老師，這邊。”蔣采和今天穿了條肉粉的連衣裙，並且很難得的化了淡妝。
    其實林昭昭本來不是很認同“相由心生”這句話的——因為感覺多少有點兒相貌歧視的嫌疑，但在今天看到蔣采和之後林昭昭覺得這句話也許在某些時候還是很有道理的。
    第一次見到蔣采和的時候她疲憊不堪被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折磨的怨氣十足，而且身為一個老師，肯定不能穿什麽時髦的衣服基本是打扮怎麽普通怎麽來，甚至怎麽醜，怎麽來——標準的公立學校班主任加上怨氣十足的母親。
    也不能說這次蔣采和一下子就年輕了十歲二十歲，那肯定是假話，但是明顯感覺可能是因為孩子上學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所以不那麽焦躁，說話的聲音也輕聲細語了很多，甚至在餘藝看見他們二人興奮的往這邊跑的時候，也隻是象征性的表示小心一點，別摔倒了。
    按照她以前的性格，大概率，也管得上周圍有多少人，直接就扯著嗓子嗬斥了。
    “你們真的來了！”餘藝穿著學院風的小禮服脖子上掛了個號碼牌。
    蔣采和歎氣:“叫人。”
    “姐姐，叔叔。”餘藝繞著林昭昭看了一圈，小聲說:“姐姐好漂亮。”
    “謝謝，你也很漂亮，比賽加油。”
    餘藝低聲說:“姐姐，我去問過了，麵包店的人說，那張卡的名字叫吳霞。”
    林昭昭下意識的問道:“彩霞的霞，還是遐邇的遐？”
    餘藝有點茫然:“啊？我隻問了名字……那下次我再問……”
    林昭昭拍拍她:“沒事，不用問了。”不知道為什麽，她一點都不意外了，甚至有種預感，也許沒多久她就知道吳霞到底是誰了，“你安心比賽就好。”
    主持人拿著麥克風喊大家候場，餘藝:“那，姐姐，叔叔，我去比賽了。”
    沈知遠對於自己被叫叔叔這事已經相當淡定了:“嗯，比賽加油。”
    “加油。”
    蔣采和把餘藝送過去了，回來張望著，坐在了二人的身邊:“沈老師林老師，確實是很感謝你們能來看小藝的比賽——本來是沒想著麻煩你們的，小藝跟我念念叨叨好久了，我說你自己去說他們答應了就好，沒想到她真說了。”蔣采和帶了點欣喜說。
    沈知遠當然知道蔣采和到底是什麽意思，對於餘藝來說麵對麵交流尚且有問題，電話這種形式就更加難以接受，打電話的時候旁邊也要有人陪著，最好是別人替她說，她堅決不會自己打電話的。
    比如之前她想給王帆聯係，結果寧可撒了一堆謊，把林昭昭和沈知遠騙過來，結果就為了黑王帆打個電話。
    “是的，我也很驚喜。”沈知遠平靜的說。
    “真的，之前我們找了多少個醫生，我哪兒我沒去過，京海這些大醫院的精神科，兒科，我都去看了，一點用沒有，我都快放棄了，我們孤兒寡母的……”說著這個“孤兒寡母”，蔣采和的眼淚水又要掉下來。
    林昭昭想估計是之前的醫院想給大人看看你也不讓啊。
    沈知遠用專業到幾乎冷酷的官腔打斷了:“這是我們和家長的共同努力，在後麵想讓餘藝得到更好的治療，還需要我們之間的配合。”
    “是是。”蔣采和的情緒直接被打斷了，眼淚被硬生生的收了回去，“等下比賽結束，這邊有家不錯的烤魚可以嚐嚐，我來請客，也是感謝一下沈老師和林老師……”
    林昭昭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沈知遠微笑:“不了，等下，我們下午還有別的事情，恐怕不方便。”
    “那也好……”
    “比賽開始了，看看餘藝的狀態怎麽樣？”沈知遠說道，“您比我懂圍棋。”
    蔣采和說自己不懂，但顯然相對而言隻是謙辭，在餘藝的圍棋身上下了這麽多功夫，她是真的能說得頭頭是道的，起碼對於林昭昭來說還挺唬人的。
    其實林昭昭的圍棋水平不怎麽樣，她基本就是小時候跟著周予安一起去少年宮圍棋班學了半年的水平，基本是隻能看得懂誰輸誰贏，知道基本規則而已。
    係統:哎，可別汙蔑少年宮水平，人家餘藝也是少年宮水平，那你的少年宮水平和人家的少年宮水平一樣嗎？
    林昭昭:謝謝，不用告訴我。
    這個圍棋比賽看出來是個商業比賽了，到處都貼著那個品牌的lo，那選手正在那兒比賽呢，主持人動不動上去念一段廣告詞，圍棋比賽的時間本來就比較長，也就不能怪林昭昭坐不住了。
    她從洗手間剛走出來，看了一眼手機，就看見來自柳茹的視頻電話，猶豫了一下，想著估計比賽還早，還是接了。
    “喂，媽？”
    “幹什麽呢？”
    “沒幹什麽，怎麽了，有事麽？”
    “我打算把眼睛做了。”
    林昭昭被這話驚了一下:“把眼睛做了？你怎麽了？老花眼還是青光眼？現在這東西還能手術治療嗎？”
    “你這孩子想什麽呢，沒那麽嚇人，我之前不是說過麽，我這個上眼皮下垂得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好好的大眼睛雙眼皮，給我弄成三角眼了，我之前不就說過想把這個切了整一下，現在我打算弄了，都約了醫生了。”
    這還不嚇人，光是聽著都好嚇人嗎？
    “而且你王舒阿姨都說了啊，說現在這個技術可好了，她就做了，而且人家不止是做眼睛啊，人家臉上打什麽東西，又是每個月去做什麽醫美，人家現在五十多歲像是二十多呢。”
    林昭昭:“那種每個月去做的醫美很貴吧。”
    “我跟你沈叔叔說了，人家說無所謂，他都給我報銷。”
    林昭昭聽到整容兩字還是有點芥蒂:“額，這個東西老了估計會很奇怪吧，那些明星用最好的東西都會很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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