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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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稍稍往回。二樓。
    “洛梅,店長怎麽說呀?少一床被子也沒事,我其實可以和蕾卡一起睡。”
    黃梓依看著匆匆跑回來的洛梅,歪頭問。
    抱著小美露莘一起睡覺,這一定非常舒服吧。
    想著想著她口水都要下來了。
    “嘿嘿嘿,大新聞,嘿嘿嘿。”
    洛梅頭也不回,跑進自己房間開始翻翻找找。
    “想什麽呢,再怎麽樣蕾卡也應該跟我睡。”美露莘美食家,盧蒂妮說道,“來過楓丹廷的美露莘前輩都說了,要警惕人類癡漢。”
    “誒,我也是女生誒,怎麽可能是癡漢!”
    不理會鬧騰的黃梓依,盧蒂妮則是攔住手拿攝影機,興致勃勃的洛梅。
    “怎麽了,洛梅怎麽這麽激動啊。”
    “水神,陳楓店長,床上,嘿嘿嘿。”
    洛梅說著露出癡漢笑。
    “啊?”盧蒂妮一臉震驚。
    “誒?”蕾卡沒聽懂。
    “水神?”黃梓依疑惑。
    此時,樓上傳來“咚”的一聲。
    “開始啦!”
    洛梅往樓梯跑去。
    “等一下呀!那個,就算是真的,你這樣也不好啊!”
    盧蒂妮雙臉泛紅。
    洛梅眨了眨眼睛。
    好像是,這樣的話太勁爆了。
    而且一下子就放實錘的話,觀眾們就不會吵架,沒人吵的話就沒熱度了!
    “盧盧,你該不會是天才?嘛,那等明天水神大人離開時拍一張就好了。”
    洛梅點頭。
    太過分的話,還說不定會被店長掃地出門呢。
    “總感覺你並不懂……”盧蒂妮無語。
    ……
    樓下的小插曲,陳楓與芙寧娜並不知曉。
    芙寧娜還在緊緊看著陳楓,等待他回複。
    陳楓想了想,決定暴露一部分。
    提前給芙寧娜打上預防針,等自己出發前往蒙德後,也不容易出亂子。
    “你放心,我就算知道,也不會影響預言。我知道你把自己的神格放在諭示裁定樞機中。正是芙卡洛斯請求我從異界過來幫助你。”
    “等等,等等,你騙人的吧!所以之前你都知道我不是水神?那你為什麽不早說!啊,疼……”
    芙寧娜瞳孔放大,滿臉激動,還扯到傷口,疼得捂臉。
    比起肉體的疼痛,心靈的傷害更大。
    “咳,但是除我之外,期望楓丹毀滅的黑惡勢力,也從異界拉了一批人。他們也都知道你的身份。”
    陳楓擺手,示意芙寧娜冷靜。
    但這話,卻讓芙寧娜害怕起來。
    “黑惡勢力,都知道?”
    她不自覺地抱住頭,眼睛飛快眨著,整個人蜷縮起來。
    “如果他們到處亂說的話……那預言……”
    她第一時間就想到預言。
    陳楓看著眼前的女孩。
    往日神明的威光不再,反而像是一隻慌亂的小兔子。
    雖然她活了500年,但這段時間每時每刻想的都是,如何扮演一位神明。
    心理年齡似乎還很年輕。
    “不要慌。”
    陳楓用自己的手,蓋住芙寧娜抱著自己頭的手。
    “一直以來你做得都很好,他們也不過是紙老虎而已,就算他們到處宣傳這種事,楓丹人民也不會相信。他們早就被你的演技征服。”
    “你說得,你說得容易!才不是這樣!”芙寧娜甩手,想要甩開陳楓,但無濟於事。
    就這一個小小的失敗,仿佛就點燃了她心中的痛苦與不安。
    “你懂什麽啊!為什麽是我啊,我不想這樣啊,明明我做得一點也不好,一開始就很多人質疑我,哪怕到現在,我也不覺得有多少人會尊敬我!
    “之前還有好多人給自己的寵物取名叫芙寧娜呢!根本不是什麽水神,隻是吉祥物而已……”
    “所以為什麽是我啊,明明,明明像你這種狡猾冷靜的家夥更適合。明明像那維萊特那樣強大又正義的人才適合……”
    說著說著,芙寧娜見甩不掉陳楓的手,就又脫掉鞋,拿被子蓋住全身,整個人躲進被子裏,被子外麵隻留下被陳楓握著的那隻手。
    陳楓雙手握住那隻手。
    但即便這樣,也感覺並不能體會彼此的感情。
    他不知道楓丹其他人的想法。
    但作為一名為國出征的特工,他真的很能感同身受。
    一個人,為了一個集體奉獻,忍受著痛苦。
    即便是在另一個世界,知曉芙寧娜的故事後,陳楓也被她征服。
    哪怕知道,這也許隻是虛擬的故事。
    如果這個女孩真實存在,陳楓很想給她一個擁抱,並說一句,辛苦了。
    不可能沒有人尊敬她,因為這裏就有一個。
    但這洶湧的感情,他卻不知道如何表達。
    在人與人的交流中,言語是如此蒼白無力與空洞。
    他輕輕地,摘掉芙寧娜手上的手套。
    然後雙手柔和地包裹她的手。
    此時,二人身體的溫度相互交融。
    仿佛心中的情感也通過這個通道,傳達給對方。
    芙寧娜的手很小,還在微微顫抖,冰冰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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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不安,她在害怕,她在痛苦著。
    “因為,隻有你能做到。我很尊敬你。你辛苦了。”
    芙寧娜的手慢慢不再顫抖,也漸漸溫暖起來。
    整個房間陡然安靜。
    時間緩緩流逝。
    陳楓歪頭,芙寧娜說不定已經睡著。
    也確實該讓她冷靜一下。
    這樣想著,陳楓放開緊握的手——但突然,芙寧娜的手卻慌亂地握上來。
    “別走。”
    被子裏傳來芙寧娜悶悶的聲音。
    片刻,她緩緩掀開被子,頭上的小禮帽又掉落下,頭發也稍微亂了一些,臉上似有淚痕。
    她輕輕坐起來,雙手拿住陳楓的手,將這隻手放到自己沒受傷的那邊臉上。
    閉上眼睛。
    “你為什麽不能早點出現呢……好寂寞……”
    這句話,讓陳楓忍不住了。
    他輕柔地掙紮開芙寧娜的手,見此情形,芙寧娜有些失落,不等她說話,陳楓就俯下身,輕輕抱住她。
    “辛苦了。”
    “嗯……”芙寧娜的淚水終於決堤,把頭埋在陳楓懷中,悶悶地哭了出來。
    今天就讓她盡情撒嬌吧。
    至於戰略的事情,明天再說好了。
    ……
    二樓。
    “唔,怎麽沒聲音了。”洛梅有些失落。
    樓下聽不到具體的話語,但剛才芙寧娜情緒失控時能隱約聽到芙寧娜的聲音。
    在洛梅耳朵裏就是,店長在欺負水神。
    “快回去睡覺。”盧蒂妮砸了下洛梅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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