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最後一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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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綾華嗎。
    陳楓走進天守閣,往綾華的新辦公室走去。
    這一個月來,綾華為了重整幕府,都呆在天守閣工作。
    影意識到,稻妻的民眾有自己的心願,而稻妻的永恒,更應該建立在人民的願景中。
    於是,她讓受人愛戴的綾華負責統計民眾的所有心願。
    “嗯,大部分是提高生活質量的願望,這個可以請異界來客幫忙,聽說他們世界有各種便利的機械。少部分是環遊世界、出國旅行……啊,還有希望收複其他島嶼的人。”
    綾華此時便在整理眾人的願望,並思考如何從國家的角度上實現它們。
    看到陳楓,她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文件走來。
    到陳楓麵前時,她略微欠身:“失禮了,許久不見。”
    表現得十分大家閨秀。
    “咳,我失禮了才是,在您這麽忙碌的時候打擾。”陳楓撓頭。
    綾華盯著他,撲哧一笑:“你怎麽也這麽拘謹了。”
    “呃,其實我是……”陳楓後半句話沒有說出口,便被打斷。
    綾華輕輕搖了搖折扇:“剛好工作到一段落,你能陪我走走嗎?”
    陳楓沉默兩秒,而後輕聲一歎:“嗯,走吧。”
    綾華用力咧開嘴,擺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街上,微風輕拂,櫻花瓣隨風灑落。
    綾華穿著來自楓丹的新衣服,帶著半臉的狐狸麵具:“這是鎖國令解除後,我定的楓丹衣服,你覺得怎麽樣?”
    她踮起腳,旋轉一圈。
    風道特色的蓬蓬裙擺被風撐起,花瓣灑落其上。
    “很適合你啊,很好看。”陳楓豎起大拇指。
    這是綾華很想聽到的台詞,不過真的聽到時,她還是忍不住扭過頭去,想要遮一遮發燙的臉。
    轉頭後又意識到,自己戴著麵具呢……
    “總之,我們先去看映影吧!”
    她似乎是想要緩解尷尬,拉住陳楓的手,往前跑去。
    很快,陳楓被帶到一座新建築旁。
    上麵用日式書法寫著“稻妻城影院”幾個字。
    顯然,這是芙芙的成果之一。
    走進去,裏麵非常寬敞。
    遊客倒是不少,但座位還空著許多。
    綾華湊到陳楓耳邊:“這是芙寧娜小姐幫助建造的,一開始我們還希望建小一些,但她似乎很自信,認為很快就能爆火呢。”
    陳楓笑著搖頭,很符合她的風格。
    不過陳楓也支持她,在電子遊戲沒有誕生之前,電影的確是最熱門的娛樂方式之一。
    還好提瓦特暫時沒有電子遊戲……沒有嗎?
    陳楓撓頭,總感覺立了什麽fag。
    綾華樂嗬嗬地買了飲料和零食,然後哼著小曲華散之緣)坐到陳楓旁邊。
    “等會燈會全部關掉,我就可以摘下麵具啦。感覺還有點刺激呢。”
    綾華最近似乎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映影聽說是芙寧娜小姐的新作噢,我最近一直工作,也沒來得及看,還好你回來了。”
    綾華麵具下的眼睛閃爍著光。
    映影開始。
    《魔法少女大冒險——神櫻大祓》。
    講的是冒失的魔法少女,在式大將的幫助下學會陰陽術,然後遇上花散裏,一起進行神櫻大祓儀式的故事。
    前期十分歡樂,魔法少女惹人喜愛。但最後,神櫻大祓結束之後,花散裏緩緩消失,隻留下她的狐狸麵具。
    許多感性的觀眾都流下眼淚。
    綾華更是止不住淚。
    陳楓在旁邊,想要伸手,卻緩緩停住。
    “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對吧。”綾華用手帕擦著淚水,然後輕輕捏住陳楓那隻,“躊躇”的手掌。
    綾華之前有聽芙芙說過,這是真實事件改編。
    別人隻是覺得這是劇本,但綾華知道不是。
    真實存在的花散裏讓她比旁人更加難過。
    “嗯。能讓稻妻人記住神櫻大祓,花散裏也會開心吧。”陳楓輕聲道。
    “謝謝你,謝謝你們,為稻妻做的事。”黑暗中,綾華靠近陳楓耳邊,輕聲細語。
    陳楓搖頭,透過黑暗看向綾華的雙眼:“這都是靠稻妻每個人的努力,我隻是其中一員。倒是我也要謝謝你,麵對雷神時卻願意擋在我身前。”
    綾華蠕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麽。
    但最後,改成一笑:“因為我相信,將軍大人不會傷害我……可惜,也沒能幫到你。”
    陳楓擺手:“不,你幫了我很多。”
    他認為,多虧綾華喚起人民,人民的願力才會被激發,籠罩在自己身上幫他打敗影。
    與原作不同,原作是在千手百眼神像旁,旅行者的願力大多是神像中的神之眼迸發而出的。
    而陳楓得到的,卻是無數普通人心中沉睡的願力。
    正是因為綾華總是為大家著想,她才能鼓舞那麽多人。
    綾華沒有回話,隻是愣愣看著陳楓的眼睛。
    眼眸裏似有水珠顫抖。
    就在此時,映影院的燈光亮起。
    綾華被驚地瞳孔放大,連忙戴上自己的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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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影結束了。
    二人來到街邊的小吃攤。
    幕府重整之後,即便沒有慶典,稻妻城每時每刻也都像是處於慶典中。
    魚肉百姓的害群之馬被一掃而空,各個商家都振作起來,百姓們也有了信心,樂意消費。
    也有不少外國人、異界人前來擺攤開店。
    “這是……好好吃!是你家鄉的食物嗎?”綾華捂著嘴。
    她正拿著一串烤。
    咳,用異界來客店主起的名字,就是烤狐尾糖,寓意是口感跟狐狸尾巴一樣柔軟。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八重神子的粉絲,這烤就像是代餐。
    陳楓也咬了一口,附和道:“很好吃。”還記得自己的妹妹也很喜歡烤。
    此時,異界來客店主開始打量綾華,麵露疑惑神色。
    看他好像要認出綾華了,陳楓連忙抓住綾華的手,帶她離開。
    愉快的逛街中,天色慢慢變暗。
    二人來到一處水潭旁。
    月光穿過樹葉,灑在水麵上。
    “你要準備離開稻妻了,是嗎?”綾華突然問道。
    陳楓緩緩點頭。
    綾華輕聲一笑:“我就知道,你突然消失一個月,回來肯定就要走了……”
    這句話聲音越來越小。
    陳楓沉默。
    “還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時,我的樣子嗎。”
    “那時候是在神裏屋敷吧,你泡的茶很好喝。”
    “那是之後的事,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你……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是在樓頂偷看的吧,還被早柚發現了。”
    “咳。確實是。”陳楓老臉一紅。
    此時,綾華摘掉麵具,走到水潭之中。
    “那次,那次你看的是,我隨意的練習,不能作數。這次,請再好好地看著我。”
    她緩緩拿出扇子。
    “啦~啦,啦~啦~啦……”
    雪銀般的月光鍍在少女身上,仿佛為她穿上一件紗裙。
    少女臉上泛起紅暈,手腕婉轉,身姿婀娜。
    微風徐來,她像是被風吹撒的落葉,被微風左右身形;又像是手中掌握著微風的仙子,讓微風與她共舞。
    就像她,有求而不得的事,也有盡在掌握的事。
    水潭倒映著少女的身影。
    或許是角度不同,水潭中的她,竟比現實中的她更加肆意,身形更加自在。
    仿佛是拋下一切,尋求另一種人生的她。
    再看少女的眼眸,一抹晶瑩閃爍著,似乎是閃爍著二人一同的回憶。
    一片櫻花瓣緩緩飄落,綾華的前世今生在陳楓眼前展開。
    他深深吸一口氣。
    櫻花瓣環繞著綾華,最後隨著綾華舞蹈走向尾聲,它也緩緩落下水潭中,這飄落的時間——似一須臾,又像是走過半生。
    少女扇子舞起,水麵凍結,櫻花瓣與水麵一同凍結——連帶著,水中那更加自在的另一位少女。
    陳楓緩緩吐出氣,露出微笑:“真好看。”
    綾華走出水潭,輕笑一聲:“真的嗎,那請忘掉跳跳得不好的那一遍吧。”
    陳楓搖頭:“不,那一遍我也會記著。”
    這句話讓綾華拿著扇子的手微微顫抖,最後,她用食指擋住陳楓的嘴唇:“嗯。你洞天中的那座島,一定要記得幫我留著噢。”
    “會的。”
    “啊,回去吧。嗯,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可這風……似乎在微微啜泣。”
    “它也不舍得你離去吧?”
    “不知道,這隻是某個映影的台詞,我一直想說說試試。”
    “誒,原來打敗將軍、彌合稻妻各大勢力矛盾的大英雄也有這麽童心的一麵啊?”
    “啊?我都離開一個月了,怎麽還能給我安上那麽多榮譽……我哪有這麽重要。”
    “呼,太謙虛也不好噢。”
    ……
    夜路短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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