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
    洪教官拿著一遝厚厚的文件，放到了袁罡辦公桌上，“其他人的評分基本上都定好了，但是林七夜的，還需要您來定奪。”
    袁罡拿起林七夜的評分表，看了眼其他教官擬定的評分。
    “你們怎麽看的？”
    洪教官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林七夜的表現可謂是非常出色，
    不論一開始在試煉塔裏的循環空間，還是現實世界裏的幻境心性考驗，林七夜的處理辦法、領導能力還有推理決策上，總體上都很不錯。
    要是真的按照規定來打分，他至少都能拿到19分，甚至滿分也不是不可能。”
    “滿分？”
    “是的，可是，集訓營的這項考核從來沒有滿分的先例，所以……”
    袁罡沉吟了片刻，突然坐起身來，目光掃過教官辦公室。
    確定那個女人不在辦公室，袁罡這才施施然坐下，拿過評分表。
    “那就給他19分。”
    “……會不會不太好？要不還是滿分吧？”洪教官有些突兀的開口。
    “嗯？怎麽不好了，多一分怕他驕傲。誰讓他黑下我兩個神秘屍體的……
    你咋了？眼睛抽筋了？”
    “公報私仇？”
    “嘿，我就是公……”
    幽幽的女聲突然從他背後傳來，袁罡的身體微微一僵。
    洪浩：哦豁，丸辣。
    ... ...
    諸神精神病院。
    地牢。
    “嗚嗚嗚嗚……”
    “別哭了，好吵啊你。”
    “我都死了，還不能讓我哭一哭嗎？”
    “你也是被那個人類殺死的嗎？”
    “嗯……嗚嗚嗚，為什麽要殺我，我要回家，嗚嗚嗚，我要媽媽……”
    “別哭了，聽說被他殺了後，我們能長生不老，包吃包住包對象。”
    “嗚嗚嗚……嗯？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看我們現在這樣子，像不像等著錄取的人類？”
    “好……好像也……也是哦，都是被關在鐵盒子裏，等著被挑走。
    那……那要是我沒被……挑走怎麽辦？再……再被殺一次嗎？”
    “……那應該不至於。嗯……等我被錄取了，幫你說說情？”
    “真……真的嗎？！你真好！！我叫阿朱，你叫什麽啊？”
    “阿朱是吧，我叫赤霞，你就是我的奴隸了。叫聲主人，以後我罩著你！”
    “好……好的主人！”
    林七夜：……
    林七夜站在地牢外，聽著裏麵傳來的談話聲，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而且，為什麽裏麵會有小孩的聲音？以它們的交流來看，應該是自己殺死的神秘。
    不過就不知道到底是那個魔方還是那隻蜘蛛了。
    但是不管是哪個神秘，這隻狐狸都是臉都不要了，簡直帶壞小朋友！
    為了自己員工的思想不被帶歪，林七夜還是幹咳了一聲，打斷了它們逐漸歪樓的交談。
    “喲，金主到了，快快快，要幹啥快點。我的房間，我的小窩，我的對象你都準備好了嗎？”
    那隻赤紅色的狐狸歪頭看向林七夜，催促道：“還有，我新收的奴隸，你也一起收了唄？”
    林七夜：……第一次遇到這麽積極的神秘，還真有些不習慣。
    “你都不問問我有什麽條件的嗎？”林七夜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
    “嗯？”赤霞有些無語的看了眼林七夜，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說的好像我問了你會把那些條件減了似的，多此一舉。”
    林七夜：……無法反駁。
    “你之前說是流景告訴你，被我殺死後，靈魂會進入一個地方。
    她有沒有說過，這個地方叫什麽名字？”
    林七夜岔開話題，又問起了他關心的另一個問題。
    這座諸神精神病院林七夜最大的秘密，就連他最親近的親人都不知道，而且他也沒打算和任何一個人說。
    在他看來，關押神明的精神病院，從古至今，從未聽聞，也太過驚世駭俗。
    不論是出於自己的謹慎，還是出於對他人的保護，他都不能輕易透露出這個秘密。
    自己隻有把它藏在心底，才不會引起有心人的覬覦。
    畢竟，自己現在明麵上隻是一個雙神代理人，就已經遭受了古神教會的幾番追殺，要是被他們知道了諸神精神病院的存在，後果不堪設想。
    而且自己似乎沒有和流景提起過這件事，她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自己露出了什麽破綻？會不會也有其他人知道了，會不會對他的家人造成威脅？
    “嗯？”赤霞用小爪子撓了撓自己的腦袋，認真思考了片刻，半晌才開口道：
    “沒有欸，不過她好像說過如果你來問我的話，讓你親自去找她，她會告訴你。”
    “這樣麽。”
    林七夜點了點頭，看這隻狐狸的神情不似作假，這才作罷。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鏡，看向牢房內浮現的麵板。
    “罪人： 絳影妖狐
    抉擇：作為你親手殺死的神話生物……
    選擇1：……
    選擇2：……
    當前恐懼症：20”
    林七夜：……
    赤霞看到林七夜的麵色有些古怪，微微歪了歪頭，似乎猜到了什麽。
    “是差了什麽條件嗎？”
    “嗯，確實還差了一點恐懼值。”林七夜如實回答。
    “這樣啊。”
    小狐狸搖了搖尾巴，思考了片刻，靈機一動，閉眼把林七夜想象成把自己暴揍了一頓的那個女人。
    “現在呢？”
    “……可以了。”
    林七夜看著飆升到500多恐懼值，沉默了一下，不去想這隻狐狸到底想到了什麽。果斷遞給它一份勞動合同。
    “簽了它，你就是我病院的護工了。”
    小狐狸睜開眼睛，看向那所謂的勞動合同，沉默半響，眼神真摯的看向林七夜：
    “你確定招的是護工？”不是奴隸？
    林七夜移開視線，避開赤霞譴責的目光。
    “彳亍口巴。”
    小狐狸的身形拉長，變成一個嬌豔動人的大美人，拿起合同旁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剛簽好名字，合約就自動消散，牢房的大門隨之打開。
    赤霞看著身上的這套醜醜青色護工服，又看了眼胸前的名牌，臉色更臭了。
    怎麽辦，她好像被那個人類給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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