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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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實話,眼見著武鬆往那磨盤走過去的時候,所有人還沒有意識到他想要幹什麽。
    那“石將軍”石勇雖然見識過武鬆的武藝,但是武鬆究竟能有多大的力氣,他是沒有見到的。
    所以,他也沒覺得武鬆過去居然會是舉磨盤的……
    武鬆在《水滸傳》原著裏麵,那是鼎鼎大名的大力士,幾乎是所有的戰績都和力量有掛鉤。
    打虎,能一隻手把老虎按到土坑裏,把老虎給按得抬不起頭;“武鬆把那大蟲嘴直按下黃泥坑裏去,那大蟲吃武鬆奈何得沒了些氣力。”
    能把老虎按得沒力氣,武鬆的力氣真是有點逆天,那樣吃了不少人的大老虎,力氣起碼是以噸來計算的,在武鬆手裏就被打成死貓了……
    後來刺配孟州,武鬆在“金眼彪”施恩麵前要露一手本事,舉了四五百斤的石墩子,武鬆舉著石墩,走了十幾步,之後還向上一拋,拋出一丈多高,最後又輕鬆接住,完全是將石墩當玩具來耍,要知道老虎也就是這個重量級左右。
    所以武鬆打死老虎也並不稀奇了,另外武鬆全程麵不改色,心不跳,把施恩等人都看呆了,直呼武鬆直乃天神也。
    值得一提的是,這裏說武鬆能舉起四五百斤的石墩,可並不是說他的力氣隻有四五百斤,按照物理學的相關知識,能舉起這麽重的石頭,所擁有的力氣至少是它的兩倍乃至數倍。而且武鬆還將其拋出一丈多高,這就說明武鬆的力氣不止一千斤,接近萬斤都是有可能的。
    也就是說在《水滸傳》原著裏麵,魯智深和武鬆這兩個人的力量有可能是最大的。
    此刻,那武鬆站在青石磨盤前,五指深深嵌入石紋縫隙,先試探了一下。
    這磨盤足有八尺見方,青苔在石縫間蜿蜒如蛇,估計有個四五百斤的重量讓尋常壯漢望而卻步,這玩意平日裏就是在莊園裏麵要移動,那也得是用兩匹馬拉著,人力不頂用的。
    但此時此刻,他武鬆雙腿微分,腰馬合一,隻聽"喀啦"一聲,磨盤竟被生生拔起半寸。
    "起!"
    一聲暴喝震得簷下銅鈴亂顫,磨盤應聲離地,武鬆腳底下的青磚應聲碎裂。
    武鬆雙臂筋肉虯結如老樹盤根,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卻將石磨高舉過頭頂。
    日光從石孔中漏下,在他棱角分明的麵龐上投下斑駁光影。
    “鐵扇子”宋清手中的茶盞"當啷"墜地,他分明看見武鬆腳下青磚寸寸龜裂,這還不算完,卻見那漢子步履沉穩,繞著場院緩步而行。
    你能把這玩意舉起來,需要的是十倍的力量,你要是能舉著這玩意移動,那要的起碼是三十倍的力量。
    不信就去看看後世的那些奧運會的運動員,他們舉起來停下幾秒鍾保持動作都很難,更別提舉著東西移動了。
    石磨轉動時發出悶雷般的轟響,驚得馬廄裏兩匹黃驃馬人立而起,嘶鳴聲撕破暮色。
    "哥,哥,這,這不是人啊,這……這怕是楚霸王轉世……"
    宋清喃喃著跌坐在地,後襟已被冷汗浸透。
    他忽然想起幼時聽過的江湖傳聞——說書人總愛講秦漢時西楚霸王項羽拔山舉鼎,還有前朝李存孝五馬分屍都拉不動他的掌故,這樣的神力他原本以為是傳說,此刻卻活生生在眼前上演。
    他隻覺得腳軟,腿酸……
    “及時雨”宋江此刻也張大了嘴巴,卻發出不了一點兒聲音,嚇傻了,他直接就被嚇傻了!
    一旁“石將軍”石勇的喉結上下滾動,他望著武鬆臂彎間鼓脹的筋肉,突然覺得脖頸發涼。
    自己和武鬆怎麽比啊?剛剛自己耍的那套蹩腳的棍法,和武鬆舉石磨盤,這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他這點兒本事連那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都不如啊!
    想起幾日前在橫海郡滄州柴進莊園上路之時,自己還曾因為卞祥的事情對著這尊煞神叫囂,此刻想來,那日武鬆揪他衣襟時若多用半分力,怕是頸骨都要捏作齏粉。
    同時,他也非常的後怕,他把卞祥扔了的事情得虧武鬆不知道,或者是說武鬆沒有直接又明確的證據啊,不然隻怕是人頭不保……
    "哥哥快看!"
    “鐵扇子”宋清忽然指著武鬆腳下驚叫,眾人望去,隻見那武鬆不僅僅是扛著石磨走了三圈,還直接把石磨往空中一拋。
    眾人的心簡直是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他們都聽說過李元霸舉錘罵天,把錘子扔上去結果掉下來沒接住,把自己給砸死的故事。
    可別在宋朝再上演了這一幕啊!
    “及時雨”宋江大喊起來,“武鬆兄弟,快快躲開!”
    而武鬆,麵不改色心不跳,也絲毫不懼,而是紮好一個馬步,直接用雙手接住了那落下來的磨盤,隨即往外側一使勁,那磨盤直接“轟隆”一聲,落在了場院地上,把那邊的黃土地上砸出一個七八寸深的大坑,一瞬間是塵土飛揚,散了半天都沒散去。
    此時,“及時雨”宋江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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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著場中天神般的漢子武鬆,眼底泛起精光。
    這般人物若能為己所用,莫說剿滅梁山草寇,便是來日……
    此時此刻他忽然瞥見廊下驚鴻一現的鵝黃裙裾,嘴角笑意更深三分,原來是花寶燕剛才聽到了動靜,也出來觀看了。
    花寶燕扶著朱漆廊柱,指尖微微發顫。
    她自幼隨兄長習武,見過軍隊重弩開弦,見過騎兵步兵一起衝陣,卻從未見過這般驚世駭俗的……神力。
    總說這自己哥哥“小李廣”花榮箭無虛發,臂力就已經非常強大了,可是與麵前這個武鬆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陽光中武鬆的身影宛如廟裏供奉的韋陀尊者,石磨轉動的陰影掠過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竟比清風寨的月夜更教人目眩……
    "當年說要嫁蓋世英雄……"
    她忽然想起及笄那日與哥哥“小李廣”花榮的戲言,耳根驀地燒起來,廊下穿堂風掠過發梢,卻吹不散心頭躁動。
    作為將門之女,當年花寶燕許下了一個願望,就要嫁人也得嫁一個英雄豪傑才行,起碼不能你自己若,她如今已經年方一十七歲,正到了少女懷春的年紀,也可以嫁人了。
    她聽見動靜剛出來的時候,卻正撞見武鬆擲下石磨,青石觸地激起三尺煙塵,而他隻是隨意撣了撣衣襟灰塵。
    這真的一個字,帥,兩個字,真帥,三個字,酷斃了!
    想到這裏,花寶燕不由得芳心暗動,轉身回房,想換一套好看的衣服出來,再去和武鬆正式見麵才好……
    "好!好!好!"
    宋江撫掌大笑,三聲喝彩一聲高過一聲,"武鬆兄弟真乃天神下凡!"
    他快步上前,親熱地挽住武鬆尚在蒸騰熱氣的手臂,好像他們從娘胎裏麵生下來了就是這樣的好兄弟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們認識了好多年呢。
    “石將軍”石勇縮在角落咽了口唾沫,暗忖日後定要備足美酒孝敬這尊煞神,必須得搞好關係,不然小命不保。
    “鐵扇子”宋清仍坐在地上發怔,滿腦子都是"若這巴掌拍在人身上"的可怖聯想。
    而那花寶燕悄悄退回廂房,銅鏡中映出雙頰飛紅,她取下鬢邊玉簪,卻發現指尖仍在微微發抖——不是懼怕,倒像兒時第一次拉開兩石硬弓時,血脈裏奔湧的悸動。
    作為未經人事的女孩,她還不知道這種感覺實際上是代表了什麽……
    陽光悄然漫過窗欞,前院眾人的吹捧聲隱隱傳來,少女對著銅鏡將青絲綰作男兒髻,忽然抿嘴一笑,眼底映著燭火躍動的光。
    廊下光影流轉,花寶燕再出現時,滿院子的英雄氣,此刻也已經都化作了桃花香。
    她將銀鱗甲換作藕荷色羅裙,金線繡的纏枝蓮從腰間開到裙角,走起路來恰似晚霞淌過春溪。原先束發的玉冠換成垂珠步搖,青絲間墜著朵新摘的芍藥,花瓣上還凝著未幹的晨露。
    女為悅己者容,士為知己者死,此話從不過時。
    "諸位英雄辛苦,且吃盞熱茶。"
    她捧著宋江家中的鈞窯梅子青茶壺轉進場院,皓腕上金鑲玉鐲子叮咚作響。
    宋江見花寶燕過來,立刻給眾人介紹道,“諸位,忘了介紹,這位是青州清風寨我好兄弟花榮知寨之妹,花寶燕姑娘!”
    “哥哥客氣了!”
    花寶燕給宋江斟茶時指尖穩如拈弓,輪到武鬆跟前,手一抖卻漏了半滴在石桌上——那滴琥珀色茶湯正正落在武鬆倒映著暮色的影子裏。
    武鬆剛放下磨盤的右手還蒸騰著熱氣,忽見眼前飄來一片茜紗,抬頭正撞上少女低垂的睫毛。
    那花寶燕的睫毛顫得比受驚的雀兒還急,卻偏要強作鎮定把茶盞推過來:"武鬆大哥神力驚人,小妹平生未見,飲了這盞茶水潤潤喉罷。"
    茶煙嫋嫋裏,武鬆看清了方才沒敢細看的容顏。
    花寶燕那自小被花榮那杆銀槍練出來的颯爽,此刻全化在胭脂暈開的眼角。
    他恍惚想起自己少年習武,在少林寺少室山下的野杏花,也是這般白裏透紅地開著,讓十八歲的他第一次懂得什麽叫"不敢折枝"……
    武鬆他慣常看人先看筋骨:這女子肩若削玉,脊梁筆直如槍,分明是常年挽弓的手底功夫。
    偏生裹在鵝黃衫子裏的腰肢又似新抽的柳條,教人疑心稍用些力就能折斷。
    最要命是那雙秋水眼,方才挽弓搭箭時凜若寒星,此刻映著茶湯嫋嫋的熱氣,竟漾出三月杏花雨的波光。
    "武鬆大哥?"
    她又喚了一聲,指尖將茶盞往前推了半寸。
    武鬆這才驚覺自己盯著人家耳垂上晃動的明珠發怔,那明珠映著晚霞,倒像兩顆熟透的櫻桃浸在蜜水裏。
    他慌亂去接茶盞,鐵鑄的掌心擦過她虎口薄繭——這發現讓他心頭一跳,原來不隻是他習武之人會生繭子,這等女孩手上也有。
    "過獎,過獎,武二謝過姑娘。"
    他慌忙去接茶盞,鐵鑄的指節碰到對方柔荑的瞬間,竟把盞中明月似的茶湯晃出漣漪,滿院子都聽見瓷盞"哢"地輕響——卻是兩人各捏著盞沿誰也不肯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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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湯入喉竟是苦的,武鬆後知後覺想起這是參茶,暮風卷著少女袖間暗香拂過他鼻尖,像是把清風寨的月光、桃花山的晨露都揉碎了,和著邊塞砂礫裏開出的野薔薇,釀成這壇教人喉頭發緊的烈酒。
    他忽然不敢看那羅裙下隱約露出的鹿皮靴尖,但卻暗自目送著這雙靴子離去……
    看見這個場景,那“石將軍”石勇不由得是一口茶嗆在喉頭,差點噴了出來。
    “鐵扇子”宋清拚命給兄長使眼色,因為他之前看出來了,自己哥哥對這花寶燕有意思。
    但是,眼下這個情況明顯是這花寶燕要對武鬆有意思啊……
    宋江則是一副泰然自若的狀態,在那裏撫須而笑,這副表情直接讓“鐵扇子”宋清。
    “鐵扇子”宋清又望見那向來殺伐果決的武二郎,但見此時此刻,武鬆的耳根紅得堪比關聖帝君神像。
    這邊家人突然來報,宴席已經是準備完畢了,宋江便招呼眾人去赴宴,自己則遲了些,並沒有第一時間過去,站在了場院上。
    “鐵扇子”宋清見旁邊沒有外人,便開口詢問道,“哥,你喜歡那花家妹子,眼下這武鬆……”
    宋江直接抬手,打斷了宋清的發言說道,“無妨,人才重要!”
    對於宋江來說,他的理想始終是高於一切的。
    確實,他知道自己也非常喜歡這個花寶燕,但是現在表現出來的就是花寶燕明顯對武鬆有意思。
    那宋江為什麽不想辦法用花寶燕來籠絡住武鬆為自己所用?
    這就是,原著裏麵他是拿花寶燕籠絡了“霹靂火”秦明,現在他則是拿花寶燕籠絡了“行者”武鬆。
    畢竟,武鬆這樣的實力,世所罕見,絕對的人才,隻要籠絡住了武鬆,宋江還愁不能升官發財嗎?
    這個媒人,他當定了,誰攔著都不可以,玉皇大帝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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