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金槍蒙塵,鞭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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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叢裏寒光乍現,兩柄潑風大斧帶著斬馬腿的勁風橫掃而來。
    這早就藏在草叢裏麵的人正是登雲山上的“出林龍”鄒淵和“獨角龍”鄒潤。
    “出林龍”鄒淵的斧刃削中鐵蹄腕骨,“病尉遲”孫立胯下黃驃馬慘嘶跪倒;“獨角龍”鄒潤的板斧更狠,直接劈進“鐵棒”欒廷玉坐騎的胸骨,熱血噴了“鐵棒”欒廷玉滿頭滿臉。
    “哇啊!”
    “鐵棒”欒廷玉真是猝不及防,直接給從馬背上甩出去了。
    "師兄!"
    “病尉遲”孫立金槍往地上一拄,借力騰空翻躍,落地時,手中金槍的槍杆彎成滿月,精鋼槍頭卻借上了力,如同毒蛇般,直接點向“獨角龍”鄒潤咽喉。
    那“不見了”鄒潤急舉斧格擋,卻不防孫立右手鋼鞭自下而上撩起,"鐺"地砸中斧柄連接處——這招"鞭槍合璧"是當年他孫立得了陝西“鐵臂膀大俠”周侗指點後練習出來的絕學,手中那條十六斤鋼鞭震得“獨角龍”鄒潤連退三步,板斧脫手砸進草地之中。
    而“鐵棒”欒廷玉正從血泊裏掙紮起身,左腿脛骨傳來鑽心劇痛,已經摔傷了。
    “出林龍”鄒淵的第二斧已帶著風聲劈向他天的靈蓋,斧刃離頭皮不過三寸時,虧得孫立金槍如電射至,槍尖精準刺入斧麵銎孔,發力一絞,潑風大斧旋轉著飛上半空,削斷七八根荊條才插進槐樹幹。
    “出林龍”鄒淵臉色大變,拔出腰刀,立刻退後。
    "起來!師兄!"
    “不影響”孫立鋼鞭架住“鐵棒”欒廷玉腋下猛提,欒教師百八十斤的身子竟被孫立單手拎起。
    “鐵棒”欒廷玉也不禁產生了錯愕,多年不見這位師弟,本不知道他的武功進境今日究竟如何,但是就看他現在表現出來的這幾手,明明是大有進步的……
    “獨角龍”鄒潤此時撿回板斧再度撲來,欒廷玉鐵棒丟在了草叢裏麵,沒有武器,隻能是孫立擋住了。
    “病尉遲”孫立頭也不回反手擲鞭,鋼鞭化作烏龍出洞,鞭梢銅環正撞中鄒潤鼻梁。
    "哢嚓"骨裂聲裏,那漢子滿臉開花栽進草叢。
    伏兵陣後突然響起鳴金聲,鄒潤捂著震裂的傷口啐出一口血沫,拽起自己的叔叔就便退。
    “病尉遲”孫立金槍斜指追兵,槍纓上沾著的馬血正滴在欒廷玉鐵棒銅箍上,濺開一朵小小的血梅花。
    四周的嘍囉沒有直接上前,倒是給了他們一點喘息的機會。
    "師兄可傷著筋骨?"
    “病尉遲”孫立聲音發緊,他看見師兄鐵護腿被馬鞍鐵釘劃開半尺長的口子,皮肉翻卷處露出森白腿骨。
    草叢裏隻剩馬匹垂死的抽搐聲,還有幾隻綠頭蠅嗡嗡撲向熱氣騰騰的馬內髒,嗡嗡作響。
    “怕是,難了……”
    “鐵棒”欒廷玉這一路上來本來身上或多或少的就已經帶了點傷,現在這一摔,那條腿八成是摔出來了骨裂,根本吃不上勁。
    現在馬匹也死了,隻怕是難以……
    “病尉遲”孫立是認識“出林龍”鄒淵和“獨角龍”鄒潤的,隻道是他們兩叔侄埋伏自己,沒往別處去想。
    “弟兄們,一起上!”
    這邊“出林龍”鄒淵和“白花蛇”楊春一個步戰,一個騎馬,也都再殺了過來,“出林龍”鄒淵的潑風斧卷土重來時,斧刃缺口處還卡著半片槐樹皮,楊春的大杆刀自左側橫掃,刀風攪動草葉形成漩渦。
    “病尉遲”孫立此刻隻能以一敵二,還要護住“鐵棒”欒廷玉周全,這對於他的實力來說,無疑是極大的挑戰!
    “病尉遲”孫立金槍急點斧刃缺口,"叮"一聲脆響竟將斧頭震得倒轉——這招"金針度劫"全憑腕力,槍尖在斧麵劃出三寸深痕。
    他右手鋼鞭同時架住“白花蛇”楊春手裏的大杆刀,鞭身纏著刀杆螺旋而上,反打他楊春一鞭,震得“白花蛇”楊春在驚訝之下險些咬斷舌頭。
    要是一直能這樣打,還是可以對付的,但是他孫立還要護住已經沒有戰鬥力的欒廷玉,可就力不從心了!
    七名嘍囉趁機撲向“鐵棒”欒廷玉,這位祝家莊教師鐵棒拄地剛要起身,鋼鞭已毒蛇般掃過腳前三尺地。
    鞭梢銅環精準砸中最前嘍囉的脛骨,慘叫聲裏“病尉遲”孫立頭也不回反踹一記"倒踢金冠",靴尖鐵片楔進第二名嘍囉的下頜。
    但此刻孫立右側空門已露,“出林龍”鄒淵的斧頭趁機劈向欒廷玉天靈蓋!
    孫立金槍回救已遲三寸,槍杆勉強架住斧柄,斧刃餘勢削斷欒廷玉束發簪,斷掉的頭發混著血絲散落在孫立肩頭。
    屋漏偏逢連夜雨,“白花蛇”楊春的大杆刀卻在此刻毒龍般鑽來,刀尖直指“病尉遲”孫立肋下空檔。
    孫立這個“病尉遲”此刻就算是個“真尉遲”,擋起來也是極其費勁了,其手中鋼鞭急撤格擋時,金槍力道頓減三成。
    但見“出林龍”鄒淵暴喝發力,斧刃壓著槍杆切進孫立左肩鐵環,火星濺上欒廷玉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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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雙方就這樣僵持著,但此刻能夠打破戰場平衡的人,還是大有人在。
    就在這電光石火間,斜刺裏寒芒暴閃,“小溫侯”呂方的方天戟帶著複仇的厲嘯橫掃而至,月牙刃正拍在欒廷玉傷腿處!
    骨裂聲清晰可聞,欒教師痛吼著栽倒,“小溫侯”呂方此刻也算是報仇了,原著裏他好學呂布的為人,這睚眥必報的性格也是學來了,戟尖順勢一勾,欒廷玉支撐身體的鐵棒便脫手飛上半空。
    你說這呂布的人品有什麽可學的,還有下降空間嗎?真不知道這小子怎麽想的……)
    "捆了他!"
    “小溫侯”呂方嘶啞的吼聲裏,三條浸油牛皮索自不同方向套來,一條勒住欒廷玉脖頸,兩條纏住傷腿猛拽。
    “師兄!”
    “病尉遲”孫立雙拳難敵四手,隻能強行架開鄒淵和楊春的兵器,以極大透支自身體力的代價,撲過去救人。
    鋼鞭掃斷左側繩索時,右腿已被三名嘍囉抱住,孫立眼見師兄被拖進深草,金槍暴怒擲出貫穿兩名嘍囉,卻終究遲了半步——草叢深處最後映入眼簾的,是“鐵棒”欒廷玉被血糊住的右手死死摳進泥地,拖出五道深痕。
    “你們!”
    “病尉遲”孫立此刻是火冒三丈,鞭槍發瘋一樣招呼向了“出林龍”鄒淵和“白花蛇”楊春,此二人不敢硬擋,隻能避其鋒芒,連連後退。
    “嘭!”
    就在此刻,唯一有個梁山泊的高手出手了,“九紋龍”史進騎著赤炭火龍駒跳出草叢,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從下往上一挑,一下子就把孫立手中的鋼鞭震飛了出去,在半空中轉了幾個圈,跌落在草叢中。
    “病尉遲”孫立虎口崩裂的右手剛握住金槍,“九紋龍”史進胯下赤炭火龍駒已如血雲壓頂。三尖刀挾著馬勢劈落,刀鋒未至,勁風已刮得孫立須發倒豎。金槍急架"舉火燎天",槍杆與刀鋒相撞的刹那,孫立右腕舊傷迸裂——方才擲槍救人的反震力此刻化作鑽心劇痛。
    "好馬!"
    “病尉遲”孫立瞳孔驟縮。這匹來自於西夏的良駒衝鋒時竟懂得低頭啃咬對手兵器,三尖刀第二擊自下而上撩來時,馬蹄同時踏向他腳背。槍杆回撤格擋刀鋒,左腿險險後撤半步,靴尖鐵片被馬蹄擦出刺耳銳響。
    孫立隻感覺握鋼鞭的這隻手手腕發麻,通過兵器碰撞的感覺,他知道對方絕對是一個比剛才那幾個人更厲害的高手,孫立暗自心說自己消耗了大量體力,此刻鋼鞭又脫手了,鞭槍聯合技使不出來,隻靠槍法恐怕打不贏他。
    “九紋龍”史進刀勢突變"驚濤拍岸",三尖刀化作連綿浪濤。
    “病尉遲”孫立步走八方,連連閃避,槍尖點地借力騰挪,每步都陷進混著馬血的泥濘。
    第七步時腳底突然打滑——竟踩中那匹黃驃馬流出的腸子!身形踉蹌間,刀鋒已削飛他半幅披風。
    "著!"
    史進大喝聲中,三尖刀毒龍般鑽向心窩,孫立金槍倒轉欲使"玉帶圍腰",右腕卻傳來撕裂般的痛楚。
    槍杆慢了半分,刀尖刺破連環鎖子甲,在第三層牛皮甲上劃開尺長裂口,棉絮混著血珠從裂縫中湧出。
    史進胯下赤炭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鐵蹄照麵踏來。
    孫立滾地避讓時,瞥見草叢裏自己那柄鋼鞭。鋼鞭入手瞬間,三尖刀已劈到頭頂。
    手中金槍硬架這記"泰山壓頂",“病尉遲”孫立雙膝一沉陷入泥地三寸——這一擊的力道竟比方才強了三成!
    原來“九紋龍”史進前七刀都在試探他受傷的右腕。
    草叢裏突然飛出套馬索,正纏住孫立左腳,三名嘍囉發狠猛拉,孫立下盤頓時失衡。
    “九紋龍”史進刀鋒趁機壓著槍杆下滑,月牙刃鎖住槍纓猛絞。
    孫立手中那金槍脫手飛旋著插進馬屍,驚起一團綠頭蠅。
    染血的三尖刀抵住咽喉時,孫立看見自己映在刀麵上的倒影:散亂的發髻中夾雜著師兄的頭發,左肩鐵甲裂縫裏蠕動著馬腸裏的寄生蟲。
    "綁了!"
    “九紋龍”史進甩刀震落血珠,刀尖挑飛孫立的束發金冠。
    那金冠旋轉著落進血泊,冠上鑲嵌的登州提轄官徽,正被赤炭馬的後蹄踏成金餅。
    “你們,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嗚嗚嗚……”
    孫立的咆哮在還沒有得到任何結果的時候,就已經被嘍囉拿破布堵住了嘴巴。
    而他孫立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登州的時候,知州正在準備聯係登州的通判,團練使等人,準備聯手罷免孫立,並除掉他。
    因為在他看來這就是“病尉遲”孫立馬上要控製不住了,自己滿足不了孫立他立刻就要撂挑子。
    那還留著他幹什麽?
    而這登州團練使也是個靠花錢買官當上的,平日裏他屍位素餐和孫立也是不對付,所以非常支持知州的舉動。
    畢竟,他是明麵上的武官之首,但是孫立卻基本上在軍中取代了他的全部威望。
    他又不是什麽真正的統帥之才,反而因此討厭孫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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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雖然說登雲山上的土匪還沒有完全被剿滅,但是他們也在前幾輪的圍剿之中被搞得半死不活,有沒有孫立,已經是無關緊要了。
    所以,他們先商量著就是先把“病尉遲”孫立在登州軍中的羽翼全部都給除掉,趁著這個孫立告病出城的機會,讓他的根基消失。
    於是乎,孫立平日裏交好的幾個提轄和偏將,還有他手底下的一些死忠的士兵都被這幾個找了點兒由頭就給踢了。
    其中,有個姓張的偏將,他被無緣無故找個理由就給開除了,他自己於心不甘,非常氣惱,就到城內找自己的好朋友,孫立的小舅子“鐵叫子”樂和去喝酒了。
    這“鐵叫子”樂和的姐姐樂大娘子是“病尉遲”孫立的老婆,所以這樂和和孫立同事出身的張偏將有不錯的交情。
    二人見了麵,吃了些酒,樂和問起張偏將為何神情不對,張偏將就把事情給說了出來。
    “鐵叫子”樂和那是一個何等機敏練達的人,聽完了就覺得不對。
    “張兄,那除了你之外,還將誰貶黜了?”
    樂和追問道。
    “還有黃管帶,李教頭,王提轄,燕都頭他們……”
    樂和是越聽,越感覺不對,這些人都是自己姐夫“病尉遲”孫立在登州軍中的好朋友和平日裏最得力的下屬……
    這似乎並不是貶黜,更像是在排除異己。
    而在這些被排除的異己都涉及到孫立的時候,這個情況那就是更加的不對了!
    這是要對孫立下手!
    樂和感到了一絲不安,孫立還出城了,沒辦法告訴他,樂和想找人商量,就想起來了城外的“小尉遲”孫新夫婦。
    他雖然說是孫立的小舅子,但是和這姐夫的弟弟一家素來沒有來往,此次也隻能去試試看,商量一下,看看怎麽應對。
    是夜,樂和趕著關城門之前去孫家老店,而那“出林龍”鄒淵和“獨角龍”鄒潤來到了登州城外“小尉遲”孫新開設的孫家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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