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會來幫忙。”校醫說。
    校醫給我量血壓，量血壓的時候，小傑在他身邊好奇地看，校醫來了一句：“怎麽這麽冷。”
    “血壓正常，看來沒什麽大問題，慕同學，你是否還覺得哪裏不舒服？”
    “沒有，可以出院了嗎？”
    “可以，藍同學，跟我去辦一下出院手續吧。”
    藍辰逸和校醫出去。小傑留下來陪我。
    小傑雙手托著下巴，坐在我麵前：“姐姐，這兩天可把小傑和辰逸哥哥嚇壞了。”
    看見他那副認真的樣子，我不由得一笑：“有這麽嚇人？”
    “嗯，怎麽叫你都不醒。”
    “可能是我太困了，所以睡得沉。”
    “說叫不醒吧，你又叫著一個人。”
    “我叫誰？”我心裏一驚。
    小傑想了一下：“小傑不記得了。”
    “別人有沒有聽見？”
    “別人？”
    “比如辰逸哥哥。”
    “沒有，姐姐說夢話的時候隻有小傑陪著。”
    不懂為何我鬆口氣，小傑心思單純，不會把這些事放心上。
    趁他們去辦手續的時候，我起來收拾一下，順便活動活動。
    躺了兩天，手腳都有些發麻。
    站到窗口呼吸新鮮空氣，低頭看見醫院花園的凳子上，坐著一個穿粉色裙子，手裏抱著洋娃娃的小女孩。
    這小女孩我見過，她之前在街邊的凳子上坐，手裏也抱著洋娃娃，我問她什麽，她都不回答。路人經過還說我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為了確定我沒看錯，我邊盯著小女孩看，邊揮手叫來小傑。
    “小傑過來。”
    小傑瞬間來到我身邊：“小傑在呢。”
    “小傑，你是鬼啊，走路沒聲音的？”
    小傑雙手食指繞圈圈委屈地說：“小傑本來就是鬼啊……”
    我這個豬腦子，怎麽忘記了，小傑和我相處太好了，不時會忘記他的身份。
    “你看，那裏坐了一個小妹妹，你能看見嗎？”
    小傑往窗外一瞥：“看見了，小妹妹手裏還抱著一個洋娃娃。”
    “你真的能看見？”
    “當然啦，她和我是同類。”
    “你是說，這個小妹妹也是鬼魂？”
    “正確！不過那麽小就成了鬼魂好可憐啊。”
    小女孩依然坐在凳子上，有一對男女從醫院門口出來，男人腿上纏著紗布，拄著拐杖，女人攙扶著他，他們走到小女孩坐的凳子前，女人開口說話，聲音很大，我依稀能聽見。
    “老公，這裏有張空凳子，我們坐下歇會。”
    “好。”
    女人扶男人坐下後，她一屁股坐到小女孩身上。
    正確來說她坐下的時候，穿過了小女孩的身體。
    “小羽，我辦好手續了，回去吧。”
    “真是謝謝你，多少錢？我轉給你。”
    “說這種客氣話，我們什麽關係？還用得著這麽見外。”
    我心中很感動，從我來到a市在街上偶遇到他那刻起，他便像陽光一樣，灑在我身邊。我隻希望他能遇到一個最好的女人，和他共度一生。
    不懂為何，一想到這裏，我心中有種老母親般的操心。
    “校醫呢？”走出房門，我問藍辰逸。
    “他有點事，就不過來了，讓我叫你回家注意休息。”
    走著走著，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辰逸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哪裏怪？”
    “這裏的病房關緊了門，而且一個護士都看不見。”
    “可能病人都在休息吧，所以不需要護士。”
    “辰逸，你有沒有聽見有人咳嗽？”
    “沒有啊，這裏那麽安靜，有聲響都會聽得很清楚吧。”
    其實我覺得奇怪的是這裏病房關緊了門，又沒有護士經過，看似靜俏俏，我卻聽見有人走來走去，咳嗽聲，痛苦的呻吟聲，甚至嚎啕大哭聲。
    走到了一樓的導診台，候診大廳坐滿了病人，這些病人就坐著，什麽都不幹，護士卻百般無聊的聊天，也沒聽見叫號，隻是偶爾接待一下從門口進來的人。
    “小羽，你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把車開來門口。”
    “好的。”
    藍辰逸出去後，小傑牽著我的手，眼睛裏有驚嚇。
    “怎麽了？”
    “好可怕。”
    “可怕？”
    “剛才病房過道好可怕，到處都是麵容很慘的人，就像姐姐第一眼看到小傑一樣。”
    “什麽！”看來我真的沒聽錯。
    突然覺得這醫院陰氣好重，為什麽那些護士沒感覺？
    “姑娘，姑娘……”有人背後叫我。
    我可不敢回頭。
    未曾想那人沒放棄：“姑娘，我的手不見了，可以幫我找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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