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是自然形成的冰層。"江夏的警用手電劃破極夜的黑暗，冰鎬鑿開的斷麵呈現出詭異的螺旋紋理。法醫陳小雨的防護麵罩上凝結著霜花，她摘下一隻橡膠手套，指尖觸碰冰麵的瞬間，金屬般的質感讓她皺起眉頭："這些冰晶的排列方式，和我們在月湖發現的凍屍晶體結構完全吻合。"
    江夏蹲下身，從冰縫中摳出一縷半透明的纖維。"這不是冰，是某種高分子聚合物。"她的聲音在防寒麵罩後顯得悶悶的，"和十二年前那起連環凍屍案現場的足跡樣本成分一致。"
    "十二年前？"陳小雨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那起被列為絕密檔案的案件？"
    "對。"江夏將纖維裝進物證袋，"當年我們在北緯37°的凍土層發現七具屍體，全部被特殊冷凍技術處理過，連組織切片都呈現金屬光澤。"她的警用手電突然劇烈閃爍，冰層深處傳來低頻震動，"和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
    冰穹監測站的控製室內，江雨正對著全息投影焦頭爛額。"南極冰蓋的推進速度突然加快，月球背麵的環形山正在同步展開引力錨。"她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舞，"這些數據和十二年前鏡淵潭水位異常上升時記錄的磁場波動完全吻合。"
    "鏡淵潭？"陸沉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這個曾經的警校神探如今已是國際刑警組織的顧問，"你們在現場發現了什麽？"
    "冰層下有座實驗室。"江夏的聲音透過耳麥傳來，"和十二年前我們在月湖發現的地下設施結構相同，隻不過這次裏麵多了三十九具冰棺。"
    控製室的燈光突然閃爍，江雨的瞳孔驟然收縮。"冰棺正在吸收極光能量，它們的金屬紋路正在和月球背麵的環形山產生量子糾纏。"她的聲音帶著顫音，"和當年鏡淵潭水下實驗室的冷凍裝置啟動前的征兆一模一樣。"
    "十二年前的案件，嫌疑人最後都指向了一個不存在的"史前文明研究會"。"陸沉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現在看來，那個組織可能真的存在過。"
    冰下基因庫的入口處，江夏的警用手電突然熄滅。黑暗中傳來低沉的吟唱，像是遠古的祭文。"這些聲音..."陳小雨的呼吸變得急促，"和我們在鏡淵潭水下聽到的一模一樣。"
    "是聲波陷阱。"江夏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和十二年前月湖案件現場的聲波頻率完全吻合。"她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當年的受害者都是被這種聲波誘導進入催眠狀態，然後被特殊冷凍技術處理。"
    冰棺的金屬蓋突然自行開啟，三十九具保存完好的屍體呈現在眾人眼前。"這些屍體的冷凍方式和十二年前鏡淵潭發現的屍體完全相同。"陳小雨的防護麵罩上布滿水汽，"但他們的死亡時間...至少有一萬年。"
    "這不是冷凍，是某種時間停滯技術。"江夏的警用手電重新亮起，冰棺底部的銘文在光束下閃爍，"和十二年前我們在月湖發現的古籍記載完全一致。"
    控製室的警報突然響起，江雨的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敲擊。"南極冰蓋正在以每小時三米的速度向月球軌道推進，月球背麵的引力錨已經完成了百分之七十八的對接。"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和十二年前鏡淵潭水位異常上升前的磁場波動完全吻合。"
    "十二年前的案件，我們始終找不到幕後黑手。"陸沉的聲音透過通訊器傳來，"現在看來，那個組織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地球。"
    冰穹監測站的穹頂突然裂開，極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江夏的警用手電照向冰層深處，一個金屬質感的全息投影浮現出來——十二萬年前的祭壇上，懸浮著與她麵容完全相同的女子，她的臍帶連接著地核熔爐的全息投影。
    "輪回的宿主..."陸沉的金屬義手突然不受控地按上控製台，全息投影中的女子突然睜開眼睛，"當宿主基因崩潰率達到99時，文明啟動清洗程序，將記憶封印在冰層中。"
    陳小雨突然撲向控製台，她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出亂碼："它們在召喚我..."她的聲帶振動頻率突然與冰層共振同步，實驗室的休眠艙應聲開啟，三十九具青銅棺槨滑出冰道，棺內沉睡著金屬化的史前江夏克隆體。
    "這些克隆體的冷凍方式和十二年前鏡淵潭發現的屍體完全相同。"江雨的機械義肢突然鎖死江夏的脖頸，她的聲音變得機械而冰冷，"殺死宿主才能終止程序。"
    冰層表麵突然裂開蛛網狀紋路，戰術平板顯示青銅棺槨正在吸收極光能量，棺蓋的星軌圖騰與月球背麵的環形山產生量子糾纏。當第一縷晨光刺破極夜時，所有克隆體的金屬紋路突然轉向江夏的心髒位置。
    "十二年前的案件，所有受害者都是這個程序的犧牲品。"陸沉的金屬義手插入控製台，量子密碼在掌心流轉，"他們要把地球變成第二個培養皿。"
    江雨的義肢突然掙脫控製，量子密碼在冰麵投射出蘇鏡瀾的隱藏指令。當江夏的警用手電對準銀河中心時，量子視覺突然穿透時空——167小時後的月球軌道上，青銅箭矢將貫穿星軌實驗室的核心，而南極冰蓋會在此刻遮住地球最後的光。
    陸沉突然用金屬義手貫穿自己的太陽穴，量子密碼從顱骨裂縫中溢出："用我的意識...引導箭矢..."他的殘軀撲向控製台，南極洲的推進器突然轉向，冰蓋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開始傾斜。
    江夏抱著江雨墜入冰縫，青銅祭壇在頭頂炸成碎片。當她的血液滲入冰層時，十二萬年前的先民基因庫突然蘇醒，鉑金絲如藤蔓般纏住下墜的兩人。量子視覺的最後一幀畫麵裏，蘇鏡瀾的虛影站在月球環形山上，手中握著引爆器——倒計時定格在169小時，而南極冰蓋的陰影正好覆蓋北緯37°的鏡淵潭。
    "十二年前的案件，所有線索都指向這裏。"江夏的聲音在冰縫中回蕩，"而我們現在，正在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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