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要試試人類的食物嗎？”他推過菜單，唇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
    夏汐顏賭氣似的點了最貴的幾道招牌菜。
    當服務員端上淋著黑椒汁的牛排時，她迫不及待地叉起一塊送入口中。
    想象中的鮮美變成了滿口鐵鏽味，肉質在舌尖化成腐朽的絮狀物。
    “呸！”
    她猛地吐出來，嬌俏的小臉皺成一團，“牛排怎麽變成這種味道！”
    洛博裏希低笑出聲，遞上絲帕：“殿下，我們的味蕾早就嚐不出人類的食物了。”
    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除了……鮮血。”
    夏汐顏惱羞成怒地瞪他：“我試試不行嗎？付錢！”
    說完起身就走，裙擺甩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身後傳來洛博裏希愉悅的輕歎：“我的殿下……真是可愛得讓人想藏起來啊。”
    回到吸血鬼城堡後，夏汐顏失落地陷進高背椅中。
    月光透過彩繪玻璃，在她腳邊投下破碎的光斑。
    她想起白天看到的一切——血奴絕望的眼神。
    人類貪婪的嘴臉、還有那個銀籠裏瑟瑟發抖的同胞……
    “在想黑市的事？”
    洛博裏希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身後，雙手撐在椅背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
    夏汐顏沒有回頭，聲音輕得像歎息：“這樣的世界……怎麽可能和平共處？”
    洛博裏希忽然俯身，薄唇幾乎貼上她耳尖：“殿下，要不要聽聽我的建議？”
    她終於轉頭，卻猝不及防撞進他暗潮洶湧的金眸裏。
    那裏麵翻湧的情緒讓她心跳漏了一拍，那不是血奴對主人應有的眼神。
    而是獵人鎖定獵物時的……占有欲。
    夏汐顏猛地推開幾乎貼在自己身上的洛博裏希，紅眸中閃過一絲惱怒：
    “說話就說話，別湊那麽近。”
    她下意識往王座裏縮了縮，繁複的裙擺掃過洛博裏希跪地的膝蓋，“你能有什麽辦法？”
    洛博裏希忽然伸手握住她纖細的腳踝，在夏汐顏驚愕的目光中。
    緩緩脫下了那隻鑲著碎鑽的高跟鞋。
    他的指尖撫上她腳後跟被磨紅的肌膚，動作輕柔得像在對待易碎的瓷器。
    “找狼族合作。”他低著頭說出這句話時，溫熱的氣息拂過她冰涼的腳背。
    “做夢？！”夏汐顏差點從王座上彈起來，珍珠白的腳趾在他掌心蜷縮。
    “狼人看見我們血族都想直接吃了我們，我們之間有著世仇呢！怎麽可能會跟我們合作…。”
    她突然噤聲，因為洛博裏希的拇指正不輕不重地按在她足心的穴位上。
    “殿下，不試...”洛博裏希的話被突然開啟的殿門打斷。
    維寧端著水晶杯走進來，杯中鹿血還冒著熱氣。
    目光在兩人交疊的手上停留片刻，蒼白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殿下，到點用餐了。”維寧的聲音像冰錐刺破曖昧的空氣。
    夏汐顏這才驚覺自己的姿勢有多失態，慌忙把腳從洛博裏希手中抽回。
    月光突然被烏雲遮蔽，牆上的燭火同時暗了三寸。
    看著杯中晃動的鹿血，夏汐顏突然感到一陣反胃。
    她嬌氣地搖頭：“拿下去吧，我不餓。”
    維寧突然單膝跪地，解開領口的銀扣：“那殿下用我的血。”
    “殿下應該用我的。”
    洛博裏希直接扯開黑色製服，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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