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樹影在牆上搖曳，她轉身時裙擺掃過床頭櫃。
    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但祁耀連睫毛都沒顫一下。
    門把手冰涼地貼著她的掌心，夏汐顏用力一擰，門開了條縫。
    可就在她邁出第一步的瞬間，額頭猛地撞上一道無形的屏障。
    劇痛讓她踉蹌後退，眼前金星亂冒。
    “奇怪？”
    她捂著額頭，難以置信地伸手向前探去。
    指尖在距離門框半尺處觸到一堵看不見的牆，觸感像冰冷的果凍。
    夏汐顏試著用肩膀撞向那堵透明屏障，卻像撞進一團棉花，所有力道都被吸收殆盡。
    她又試著從不同角度突圍，想從門縫底下爬出去。
    結果都一樣，有股無形的力量將她牢牢禁錮在這個房間裏。
    “怎麽會這樣呀？...”
    夏汐顏頹然坐在地上，白裙在木地板上鋪開如凋零的花瓣。
    嚐試了幾次之後，無奈轉身回祁耀房間。
    轉身就與祁耀對視上。
    “你、你能看見我嗎？”
    祁耀的目光從她臉上移到她伸出的手上，喉結上下滾動，卻最終別過臉去。
    他動作機械地抬手關掉床頭燈，房間重新陷入黑暗。
    “我叫夏汐顏。”她對著黑暗說，聲音發顫。
    "我不知道為什麽會在這裏，但如果你能聽見..."
    祁耀閉著眼睛，沒有說話。
    他在心裏默數著質數，這是張杜易教他的方法，用來區分夢境與現實。
    隻是幻覺，和以前一樣，睡醒就消失了。
    祁耀把臉埋進被子裏
    夏汐顏見他不說話，便以為他真的看不見她。
    摸著黑，自顧自的走到他書桌旁坐了下來。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切進房間，將書桌一角鍍上了光邊。
    早上七點鍾。
    祁耀睜開眼睛時，有種久違的神清氣爽。
    他愣了幾秒才意識到，這是近幾年來第一次沒有在噩夢中驚醒。
    他猛地坐起身，目光急切地掃視房間。
    書桌旁，一抹白色身影安靜地伏在桌麵上，長發如絲綢般鋪散開來，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栗色光澤。
    “不是夢...”
    祁耀輕聲自語，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竟有些發顫。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像是怕驚擾一隻停駐的蝴蝶。
    夏汐顏的側臉壓在交疊的手臂上，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小的陰影，隨著呼吸輕微顫動。
    女孩似乎睡得很沉，呼吸均勻。
    她的臉瓷白的皮膚近乎透明，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嘴唇是淡淡的粉色。
    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像個大學生。
    夏汐顏的側臉壓在交疊的手臂上，隨著呼吸輕微顫動。
    祁耀伸手，指尖輕輕碰觸她的臉頰。觸感冰涼卻真實，不是幻覺
    他伸出食指，極輕地碰了碰她的臉頰。
    溫暖的、柔軟的，與活人無異。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髒重重跳了一下。
    七點半的鬧鍾突然響起，刺耳的鈴聲打破了房間的寧靜。
    夏汐顏迷迷糊糊地直起身，抬頭時正好對上祁耀近在咫尺的臉。
    “早！”
    她揉了揉眼睛，聲音軟糯得像是剛出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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