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耀屏住呼吸，輕輕將下巴擱在她發頂。
    “不是夢...是我的。”他聲音啞得幾乎聽不見。
    月光悄悄爬上交纏的發絲，將兩個影子融成一個。
    晨光透過紗簾灑進來時，夏汐顏迷迷糊糊睜開眼，猝不及防撞進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
    祁耀眼下掛著濃重的青黑，活像隻熬了通宵的大熊貓，可眸子卻亮得驚人。
    “你……你沒睡嗎？”
    她慌忙想坐起來，卻發現整個人被圈在他懷裏。
    “是不是我占了你的床，不好意思我......”話音未落就被結結實實按回胸膛。
    祁耀的手臂收得很緊，隔著睡衣都能感受到他過快的心跳。
    夏汐顏的臉頰被迫貼在他心口，那一聲聲“咚咚”震得耳膜發麻。
    “你怎麽啦？”她仰起頭，看見他下頜冒出青青的胡茬。
    祁耀低頭蹭了蹭她發頂，嗓音帶著徹夜未眠的沙啞：
    “顏寶，我隻是太開心了。”呼吸拂過她耳畔，激起一片細小的戰栗。
    “開心？開心得一晚上沒睡？”
    她伸手想摸他眼下的青黑，卻被他捉住手腕。
    回答她的是更用力的擁抱。
    夏汐顏這才發現兩人幾乎嚴絲合縫地貼在一起，隔著薄薄的衣料，甚至能感受到他腹肌的輪廓。
    熱氣瞬間湧上臉頰，她徒勞地推了推他胸膛：“那個，我......”
    “顏寶，陪我眯一會兒好不好？”祁耀突然示弱，鼻尖抵著她耳後那顆小痣。
    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陰影，隨著呼吸輕輕顫動，莫名讓人心軟。
    夏汐顏還想抗議，卻聽見耳畔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溫熱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心跳聲漸漸變得平穩有力，像催眠曲般讓人安心。
    她無奈數著他襯衫上的第三顆紐扣，不知不覺又被睡意捕獲。
    朦朧間有溫軟的觸感落在額頭，似乎聽見有人輕聲說：“還好不是夢......”
    夏汐顏無意識往熱源處鑽了鑽，發頂蹭過祁耀的下巴。
    他閉著眼輕笑，收緊了環在她腰間的手臂。
    ————
    九點多的陽光已經有些灼人，夏汐顏在熱意中醒來，發現後背沁出一層薄汗。
    祁耀的手臂還牢牢圈在她腰間，兩人貼得太近，連他胸口都泛著潮濕的熱氣。
    她悄悄抬眼，看見他依然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綿長。
    晨光給他輪廓鍍了層金邊，連睫毛都變成了透明的淺棕色。
    夏汐顏突然想起他工作時戴金絲眼鏡的模樣，鏡片後的眼神銳利冷淡，寫資料時微抿的唇線，活脫脫就是個斯文敗類。
    可現在...
    沒了眼鏡的遮擋，他睡顏意外地乖巧。
    額前碎發淩亂地支棱著，甚至還能看見右眼尾那顆平時被鏡架擋住的小痣。
    夏汐顏突然伸出手，指尖輕輕戳了戳他臉頰。
    軟乎乎的。
    正當她想再捏一下時，祁耀突然動了動。
    夏汐顏嚇得立刻閉眼裝睡，連呼吸都屏住了。
    耳邊傳來低啞的輕笑，她感覺有溫軟的觸感落在嘴角，輕得像蝴蝶駐足。
    睫毛不受控製地顫了顫，他……可現在睜眼豈不是自投羅網？
    “顏寶，”帶著晨起沙啞的聲音貼著她耳廓響起，“起床了，帶你去玩。”
    夏汐顏睜開眼，發現祁耀正支著腦袋看她，眼裏哪有半點睡意。
    他屈指刮了下她鼻尖：“顏寶剛剛偷捏我臉的時候，力氣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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