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買一點點嘛~我想吃芒果幹，夾心餅幹！”
    聲音甜得能滴出蜜來，眼睛眨巴眨巴地發射可憐光波。
    祁耀揉了揉她發頂，動作溫柔：“乖，吃完庫存再買。上次你偷吃兩包辣條，晚飯就吃了半碗飯。”
    “那次是意外呀！”
    夏汐顏豎起雙手合十來祈求，“而且你看這個新出的海苔...”
    話沒說完就被整個拎起來放進購物車兒童座椅的位置。
    “就一包，沒得商量。”祁耀推著車往生鮮區走，嘴角卻微微上揚。
    坐在購物車裏的夏汐顏氣鼓鼓地踢了下腿，小聲嘟囔：“小氣鬼喝涼水...”
    “嗯？”祁耀突然彎腰湊近，鼻尖幾乎碰到她的。
    夏汐顏立刻變臉，雙手合十作崇拜狀：
    “我是說你最帥！最好！全世界最好的祁耀！”
    彩虹屁還沒說完，突然指著遠處驚呼：“看！排骨打折！”
    趁祁耀轉頭瞬間，她飛快從貨架順了包夾心餅幹塞進袖口。
    殊不知購物車反光的金屬杆上，早已倒映出她全套作案過程。
    “顏寶。”祁耀頭也不回地開口，“左手袖子裏。”
    “......”
    最終妥協的結果是，祁耀往購物車裏放了包低糖的燕麥餅幹，而夏汐顏全程像樹袋熊似的掛在他胳膊上哼哼唧唧。
    “再鬧就連燕麥餅幹都沒了。”祁耀捏了捏她嘟起的臉頰。
    突然壓低聲音：“不過...如果今晚把青菜都吃完，明天給你做夾心草莓餅幹。”
    夏汐顏眼睛唰地亮了，正要歡呼，又被捂住嘴：“現在不許吃餅幹。”
    收銀台前，排隊的大媽看著自言自語的英俊青年。
    又看看他購物車裏孤零零的一包餅幹，搖頭感歎：“現在的年輕人，壓力那麽大嗎？...”
    這邊，祁耀摸了摸口袋裏夏汐顏偷偷塞進來的水果糖。
    心想真的是養了隻又饞又可愛的小祖宗。
    ————
    深夜兩點半，夏汐顏從淺眠中醒來，發現祁耀正睜著眼睛看她。
    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勾勒出他疲憊的輪廓。
    眼下的青黑越發明顯，顴骨都瘦得有些突出。
    “又睡不著？”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指尖觸到一片冰涼。
    祁耀握住她的手貼在唇邊：“看你睡就夠...”話音未落。
    夏汐顏鑽進他懷裏，耳朵貼在他胸膛。
    那裏傳來急促有力的心跳，根本不像要入睡的人該有的頻率。
    她想起初見那日精神科診室裏的對話，突然仰起臉：“祁耀，那天醫生說的病...”
    明顯感覺到環著她的手臂僵住了。
    “顏寶，我有臆想症。”
    祁耀聲音很輕，像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秘密，“...你會害怕嗎？”
    夏汐顏猛地撲上去抱住他，鼻尖撞到他鎖骨也顧不上疼。
    “不害怕！”聲音悶在他睡衣裏，“什麽樣的祁耀我都喜歡。”
    她撐起身子，指尖輕輕描摹他眼下的陰影：“你失眠是因為這個病嗎？”
    祁耀點了點頭，睫毛掃過她指腹。
    那些深夜驚醒的夢魘，那些分不清真假的幻覺，此刻在她溫暖的掌心裏都變得無關緊要。
    “我們治好它好不好？”夏汐顏湊近親了親他緊繃的嘴角，“我想你健健康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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