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她小聲問道，動作輕柔。
    祁耀搖搖頭：“非常值得。”
    “傻瓜。”
    夏汐顏固定好繃帶後，餘光突然看到餐盤底下還放著一雙筷子。
    眼睛一亮，她眼疾手快地拿過筷子，熟練地挑起一塊最嫩的魚肉。
    仔細挑淨刺後遞到祁耀嘴邊：“乖耀耀，張嘴。”
    祁耀愣住了，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他下意識地張嘴，魚肉鮮美的滋味在舌尖化開，卻比不上此刻心裏泛起的甜蜜。
    “這才乖嘛！”
    夏汐顏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聲音軟軟的像。
    她趁機又夾了一塊牛肉塞進他嘴裏，“吃掉哦！”
    祁耀乖乖咽下牛肉，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顏寶，你也要乖乖的。”
    說著也夾起一塊牛肉喂給她。
    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把原本平平無奇的醫院早餐吃出了燭光晚餐的浪漫。
    “飽了嗎？”祁耀輕聲問道，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筷子。
    “吃不下了。”
    夏汐顏點點頭，突然打了個小小的飽嗝，立刻害羞地捂住嘴。
    祁耀忍不住笑出聲，換來她一個軟綿綿的拳頭：“不許笑！”
    窗外的梧桐樹上，幾隻麻雀嘰嘰喳喳地跳來跳去，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病房的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吃完早餐後不久，林醫生帶著病曆本推門而入。
    “夏小姐今天氣色不錯。”
    林醫生微笑著翻開檢查報告，“傷口恢複得比預期要好。”
    他輕輕按壓夏汐顏腿上的石膏邊緣，“不過骨折處還需要特別注意。”
    祁耀立刻放下手中的水杯，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病床前，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在骨痂完全形成前，”林醫生推了推眼鏡，指著ct影像上那道細微的裂縫。
    “絕對不能承重。夏小姐剛剛蘇醒，建議再住院觀察一周，如果各項指標穩定，就可以回家休養了。”
    祁耀不知從哪裏變出紙和鋼筆，唰唰記錄的架勢比參加學術會議還要認真。
    夏汐顏餘光看見他的左手腕，擔心地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心你的手...”
    “顏寶沒事，小傷。”
    祁耀頭也不抬，字跡依然工整得像印刷體。
    “林醫生，請問複健訓練什麽時候開始比較合適？”
    祁耀的鋼筆尖在紙上點了點，“飲食需要特別注意什麽？洗澡時傷口要怎麽保護？夜間睡覺姿勢...”
    問題一個接一個，專業程度讓林醫生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兩眼。
    夏汐顏看著祁耀專注的側臉，他說話時喉結輕輕滾動。
    “祁先生很專業啊。”林醫生笑著收起聽診器。
    等林醫生離開後，祁耀鄭重其事地把記滿注意事項的紙貼在床頭最顯眼的位置。
    轉身時發現夏汐顏正望著他，眼眶微微發紅。
    “怎麽了？哪裏疼？”
    祁耀立刻緊張地單膝跪在病床邊，手指輕輕拂過她打著石膏的腿。
    夏汐顏搖搖頭，突然伸手撫上他的臉：“你...隻顧著照顧我，自己的傷都不當回事。”
    祁耀捉住她的手，在她掌心落下一個輕吻：“因為比起你受的傷，我這些都隻是小傷。”
    夏汐顏的聲音突然帶上了哭腔，眼眶泛紅，手指緊緊攥住祁耀的衣袖：“不許你再這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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