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顏偷瞄了一眼安靜坐著的寧瑾白，他還在抓著她紗裙。
    長睫在臉上投下陰影，顯得無辜又脆弱。
    “白白淨淨的，雖然看起來不像壞人...”她猶豫道。
    夏汐顏咬了咬唇，理智告訴她應該把他趕走的。
    夏汐顏看著床上安靜坐著的寧瑾白，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讓她莫名有些心慌。
    她輕咳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威嚴一些。
    “那個...寧瑾白，”她嬌嬌軟軟地開口，手指不自覺地卷著一縷發絲。
    夏汐顏托著下巴，打量著床榻上傷痕累累的寧瑾白。
    他蒼白的麵容在燭光下顯得格外脆弱，卻掩不住那雙清澈見底的眼眸。
    “……你暫時可以跟著我，”聲音甜得能掐出蜜來。
    手指卷著發梢轉圈，“不過呢，我可不白養人的，天底下可沒有免費吃的午餐哦~”
    寧瑾白安靜地望著她，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
    “以後你就是我護衛中的一個啦！”她突然湊近。
    近到能看清男子瞳孔中自己的倒影，“怎麽樣，很劃算吧？”
    寧瑾白微微怔住，隨即輕輕點頭。他淡色的唇抿成一條線，喉結上下滾動：“好。”
    夏汐顏沒想到他答應得這麽幹脆，反倒有些意外。
    她直起身子，雙手叉腰：“既然答應了，以後我就叫你小白，你就要乖乖聽話哦！我讓你往東——”
    “不能往西。”寧瑾白接得自然，聲音清冽如山泉。
    他仰起臉，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都聽主人的。”
    這兩個字像羽毛般拂過耳畔，夏汐顏耳尖莫名發熱。她慌亂地拍了拍手：“驚蟄！”
    房門無聲開啟，一個身著墨色勁裝的男子單膝跪地。
    他右臉戴著半張銀色麵具，露出的左眼冷若寒霜。
    “帶他去換身衣裳，安排在旁邊的廂房。”
    驚蟄立即低頭：“好的主人，屬下這就去辦。”
    夏汐顏轉向寧瑾白，不自覺地放柔了聲音，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小白乖，去換身衣服吧！”
    寧瑾白點了點頭，順從地站起身。
    盡管衣衫破爛，身上還有傷痕，他的動作卻依然優雅從容，絲毫不顯狼狽。
    驚蟄站起身，鬥篷下的紅光在寧瑾白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評估什麽。
    然後他側身讓出一條路，示意寧瑾白跟上。
    寧瑾白微微頷首，跟著驚蟄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後，夏汐顏長舒一口氣，抬手摘下遮臉的麵簾，隨手放在桌上。
    沒了這層遮擋，她精致的麵容完全顯露。
    “呼——”
    整個人癱在凳子上，燭火在她精致的臉龐上跳動。
    指尖按在太陽穴上輕輕揉動，腦海中思緒翻湧。
    “無念仙尊...”她喃喃自語，紅唇勾起一抹苦笑。
    “連畫像都沒見過的老古董，閉關修煉三百年未出，而且怎麽會黑化呢？這讓我怎麽阻止呀？”
    門外傳來魔鴉的啼叫，夏汐顏煩躁地揮手，一道魔氣將窗欞重重合上。
    “改天先去仙界看看吧...”她自言自語地站起身，黑色紗裙逶迤在地。
    “咚咚咚——”
    規律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進來。”
    房門輕啟，一名身著墨綠色勁裝的女子單膝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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