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動作讓夏汐顏呆住了。
    不遠處傳來清脆的車鈴聲，她這才發現人行道上有幾個同校女生正看著他們。竊竊私語順著風飄過來：
    “那個是校花夏汐顏吧？她長得好漂亮。”
    “她旁邊是校草紀淮學長！他們又一起來上學啊...”
    “聽說他們不是親兄妹，是鄰居...”
    “好羨慕...紀淮學長上次月考又是年級第一...”
    夏汐顏的手指無意識地絞緊了紀淮的衣角。
    紀淮卻恍若未聞，反而湊近了些：“寶寶，人生沒有那麽多觀眾。”
    他說話時呼出的白氣在晨光中散開，“我們不要管別人。”
    他的眼睛在逆光中呈現出琥珀色的透明感，夏汐顏在那裏麵看見自己小小的倒影。
    就像過去無數次那樣，紀淮總能輕易化解她的不安。
    “好。”她聽見自己說，卻又在瞥見路人目光時慌忙補充，“但是哥哥你騎快點，要遲到了！”
    “寶寶，坐穩了。”紀淮腳下用力一蹬。
    單車猛地衝出去，夏汐顏驚得抱緊了他的腰。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梧桐樹的影子在他們身上流淌。
    她把臉貼在紀淮背上，聽見他有力的心跳透過校服傳來。
    “那個是初二3）的夏汐顏吧？她好可愛啊。”
    “她旁邊是初三的紀淮學長！物理競賽省一等獎那個！”
    “他們感情真好...啊，世界缺我一個哥哥呀！”
    議論聲被遠遠拋在身後，夏汐顏閉上眼睛。
    “快走吧，要遲到了！”身後傳來其他學生催促的聲音。
    紀淮聞言又加快速度，夏汐顏感覺像是坐在一隻振翅的藍鳥上。
    “寶寶，抱緊咯！”紀淮提醒道。
    前方是一個小斜坡，他非但不減速，反而站起來猛蹬幾下。
    單車騰空而起的一瞬，夏汐顏尖叫著抱緊他，卻在落地時聽見紀淮爽朗的笑聲。
    “哥哥，你還笑！”她氣得又捶他，卻忍不住也跟著笑起來。
    單車駛過林蔭道，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斑駁的光影在他們身上跳躍。
    風裏傳來少年輕快的笑聲，還有少女羞惱的抗議聲，像是青春最美好的旋律。
    少年的喜歡是藏不住的，就像盛夏的陽光。
    哪怕躲在雲層後麵，也會從縫隙裏漏出滾燙的溫度。
    下課後，紀淮拎著夏汐顏最愛的芋圓波波奶茶走到初二3）班門口時，腳步猛地頓住了。
    透過敞開的教室門，他看見隔壁班的體育委員正紅著臉把一封粉色情書遞給他的寶寶。
    那個男生小麥色的手指微微發抖，連耳尖都紅得發亮。
    “夏、夏同學，請收下這個...”
    紀淮的胸口突然泛起一陣酸澀的刺痛。
    這已經是這學期第五個了。
    明明知道夏汐顏在學校很受歡迎，但每次看到這樣的場景，他還是會想起小時候那些總想搶走她注意力的玩伴。
    那時候他還能理直氣壯地牽著她宣布主權，現在卻隻能站在這裏，看著別人對他的寶貝獻殷勤。
    “謝謝，但是...”
    夏汐顏正要婉拒，餘光突然瞥見門口熟悉的身影，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哥哥！”
    這一聲“哥哥”讓紀淮心裏那點鬱結頓時煙消雲散。
    他邁著長腿走過去，故意從兩人中間穿過，順手把吸管戳進奶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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