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績排學校第幾？”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男生，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
    男生局促地後退半步：“三、三十多名...”
    紀淮輕笑一聲，順手抽走那封情書：
    “這種成績還好意思追人？”他轉頭把奶茶遞到夏汐顏嘴邊，“寶寶，喝一口。”
    夏汐顏乖乖含住吸管，臉頰鼓鼓的像隻小倉鼠。
    等男生訕訕離開後，紀淮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寶寶，你還小，數學上次才考了68分，不許早戀。”
    夏汐顏眨了眨眼，嬌嬌軟軟地回答：
    “嗯，哥哥放心吧，我是不會早戀的。”
    她頓了頓，又委屈巴巴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至於數學嘛……”她皺著小臉。
    “哥哥，我覺得我就不是學數學的那塊料，學又學不會，聽又聽不懂。”
    紀淮低笑一聲，捏了捏她的鼻尖：“那是因為你上課睡覺。”
    夏汐顏立刻漲紅了臉，慌張地看了看周圍，壓低聲音：“哥哥！”
    紀淮見她要炸毛，趕緊順毛捋：“好好好，我不說了。”
    他看了眼手表，“快上課了，快回座位上坐好。”
    夏汐顏乖乖點頭，抱著奶茶回到座位。
    紀淮站在門口，直到看她坐好了，才轉身離開。
    她一坐下，同桌小美就湊過來，滿臉羨慕：“顏顏，你哥哥對你真好，不像我哥哥，就會欺負我。”
    夏汐顏抿唇笑了笑，聲音輕軟：“哥哥小時候答應我了，會一直對我好的。”
    小美托著腮，突然促狹地問：“那以後他有女朋友了呢？”
    夏汐顏一怔，還沒來得及細想，上課鈴聲就驟然響起。
    她隻好匆匆拿出生物課本，翻開筆記。
    可腦海裏卻莫名浮現出紀淮將來牽著另一個女生的畫麵，心裏突然悶悶的。
    她甩了甩頭，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聽課。
    可筆尖在紙上無意識地畫著圈，思緒早已飄遠。
    生物課上，老式電風扇吱呀轉動著。
    當老師講到“先天性無痛感症”時，夏汐顏手中的鉛筆啪嗒掉在地上。
    “患者無法感知疼痛，往往伴隨體溫調節障礙...……”
    記憶的碎片突然拚湊成清晰的畫麵：
    小時候哥哥打架，掌心出血了，滴落在地卻麵不改色；
    打疫苗時他平靜地看著針頭沒入手臂；
    甚至那次她發脾氣咬他手腕，留下的牙印滲出血絲，他也隻是輕輕“嘶”了一聲...
    課桌下的手微微發抖，夏汐顏想起更小的時候，記憶裏迷迷糊糊爸爸和媽媽說的話。
    放學鈴響得突兀。她衝出去，在走廊盡頭看見正在等她的哥哥。
    少年倚著欄杆，夕陽將他睫毛染成金色，見她跑來時下意識張開雙臂。
    夏汐顏一頭撞進他懷裏，攥著他衣襟的手關節發白。
    紀淮被她撞得後退半步，卻依然穩穩接住她：“怎麽了寶...”
    “哥哥……”她抬頭時眼淚已經滾到下巴，“你根本感覺不到疼對不對？”
    “..你知道了啊。”
    他最終隻是輕輕擦掉她的眼淚，像拂去花瓣上的露珠，“沒事的，早習慣了。”
    夏汐顏把臉埋在他胸前，校服布料很快洇開溫熱濕意。
    紀淮歎了口氣，低頭吻在她發旋：“真的沒關係，隻要寶寶別哭...”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夏汐顏突然踮腳咬住他肩膀，用了三成力氣。
    “哥哥，疼嗎？”她紅著眼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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