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鍾後，紮著雙麻花辮的女孩蹦跳著下樓。
    薄荷綠的背帶裙襯得她像株新鮮的水仙，紀淮的目光追隨著她發梢跳躍的光斑
    紀淮已經在樓下等她了，桌上擺滿了她愛吃的早餐。
    兩人吃完早餐，便出發去動物園。
    一路上，夏汐顏都興奮得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到了動物園，他們直奔熊貓館。
    動物園裏人聲鼎沸，夏汐顏舉著在人群裏穿梭。
    紀淮始終落後半步護著她，背包裏裝著防曬霜和創可貼。
    當她在熊貓館前雀躍時，他悄悄拍下她發光的側臉。
    看著那兩隻憨態可掬的熊貓寶寶，夏汐顏眼睛都直了，不停地拍照。
    紀淮站在一旁，看著她開心的樣子，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
    突然，一隻熊貓寶寶朝著他們走了過來，夏汐顏激動地伸手想要摸摸它，卻被紀淮一把拉了回來。
    “寶寶，不能摸，會有危險的。”紀淮輕聲說道。
    夏汐顏乖乖地點了點頭。
    陽光像融化的金子潑灑在柏油路上，夏汐顏蹦跳著踩過樹影斑駁的人行道，馬尾辮在腦後歡快地擺動。
    “哥哥！”
    她突然轉身倒退著走，薄荷綠的背帶裙擺綻開一朵浪花，“我還想喝熊貓奶蓋！要加雙倍珍珠！”
    紀淮快步上前護住她肩膀避開行人，指尖觸到她曬得微熱的皮膚：
    “小心台階。”
    他目光掃過她鼻尖沁出的細小汗珠，“吃完火鍋再買，不然你又吃不下正餐。”
    火鍋店的玻璃門推開時，混合著牛油香氣的熱浪撲麵而來。
    夏汐顏踮腳張望等位區，紀淮已經不動聲色地用手臂為她隔開擁擠人群。
    “兩位請跟我來。”
    服務員領著他們穿過霧氣繚繞的餐桌，不鏽鋼鍋具反射的光斑在天花板上遊動。
    火鍋店的熱氣模糊了玻璃窗，夏汐顏正和毛肚奮戰，醬汁沾在嘴角。
    紀淮用紙巾輕輕擦拭，她突然湊近：
    “哥哥你看！”
    夏汐顏突然舉著漏勺湊過來，勺子裏顫巍巍的鴨血像塊紅寶石。
    “這個好像你上次化學課做的晶體！”
    蒸騰的熱氣把她睫毛染得濕漉漉的，紀淮伸手替她攏住散落的發絲。
    當她把麻辣牛肉片塞進嘴裏時，突然被辣得直吸氣。
    紀淮連忙遞上冰鎮酸梅湯，看她捧著玻璃杯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珠順著下巴滑到鎖骨。
    “慢點。”他用拇指擦掉她唇邊的水漬，指腹傳來果凍般的觸感。
    “哥哥，覺得吃自助火鍋呀，”夏汐顏突然豎起沾著芝麻醬的食指，鼻頭紅得像顆小草莓，“十個人裏有九個都回不了本。”
    她掰著手指頭分析，“辣得狂喝水，麻得舌頭失靈，最後光顧著喝水解辣......”
    紀淮正把燙好的肥牛卷夾進她碗裏，聞言抬頭看她被辣得水光瀲灩的嘴唇。
    銅鍋沸騰的氣泡聲裏，他聲音有些啞：“對。”
    玻璃杯外壁凝結的水珠墜落，在桌布上洇開深色的圓點，像他心底蕩開的漣漪。
    夏汐顏突然把冰鎮的椰奶貼到他臉上：
    “哥哥你耳朵好紅！”
    涼意激得他回神，卻看見女孩狡黠地眨著眼，“該不會是被我傳染辣到了吧？”
    她沾著辣椒籽的虎牙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紀淮低頭攪動油碟，藏起嘴角的弧度：“嗯，特別辣。”
    暮色四合時，紀淮背著玩累睡著的女孩回家。
    她溫熱的呼吸拂過頸側，發間若有若無的茉莉花香混著動物園的冰淇淋味。
    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少年偷偷調整姿勢，讓她的心跳能貼著自己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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