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陽光透過書房的落地窗灑進來，空調的冷氣也驅散不了夏汐顏心裏的煩躁。
    她趴在桌上，下巴抵著那疊厚厚的卷子，發出小貓似的嗚咽聲。
    “寶寶，怎麽啦？”紀淮從物理題海中抬起頭，修長的手指輕輕撥開她額前的碎發。
    夏汐顏把臉埋在臂彎裏，悶悶地說：“哥哥，理科卷子太多了...數學兩套，物理一套，化學一套...”
    她掰著手指數，聲音越來越小，“文科我都寫完了，為什麽理科這麽難...”
    紀淮看著她露出的半張小臉，睫毛在陽光下像蝴蝶翅膀一樣輕輕顫動。
    他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鼓起的臉頰：
    “寶寶，你這樣看著我，我也不能幫你寫啊。”
    “哥哥...”夏汐顏突然直起身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嘴唇微微嘟起，“求求你了...”
    紀淮被她看得心頭一軟，趕緊捂住她的眼睛：
    “別這樣看著我。”
    掌心傳來睫毛掃過的酥麻感，他喉結滾動了一下，“你還要考t大呢。”
    見撒嬌不成，夏汐顏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在桌上：
    “哥哥你好狠心...”她突然靈機一動，眨巴著眼睛說：
    “我知道了！一定是小時候你把我的理科天賦都吸走了！”
    “噗——”紀淮忍俊不禁，輕輕敲了下她的腦袋。
    “好吃的都讓給你了，我怎麽吸？要說吸...”他湊近她耳邊。
    壓低聲音，”明明是你這個小妖精吸走了我的...”
    “紀淮！”夏汐顏紅著臉推開他，卻被他順勢握住手腕。
    “這樣，”紀淮變魔術似的從書包裏掏出一張冰淇淋兌換券，“寫完一套獎勵一個。”
    夏汐顏眼睛一亮，但馬上又蔫了：“”個冰淇淋...我會肚子疼的...”
    “分期兌換，每天一個，”紀淮把券塞進她手心，“我陪你去吃。”
    夏汐顏這才勉強打起精神，翻開課本做了個誇張的“知識吸收”動作。
    “知識來，知識來！”
    紀淮終於忍不住笑出聲，肩膀一抖一抖的。
    夏汐顏惱羞成怒，撲過去就要咬他胳膊：“哥哥，你還笑！”
    “咬吧咬吧，”紀淮大方地挽起袖子，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給你蓋個章。”
    夏汐顏看著他小麥色的皮膚上若隱若現的血管，突然紅了臉。
    別過頭去：“我...不咬了。”
    “那做題？”紀淮把筆遞給她，筆杆上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
    夏汐顏不情不願地接過筆，指尖不經意擦過他的手指，像被燙到似的縮了一下。
    她磨磨蹭蹭地翻開試卷，筆尖在紙上點出幾個無意義的小黑點，就是不肯寫下第一個數字。
    紀淮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看著她皺起的小鼻子。
    微微嘟起的嘴唇，還有那根不聽話的老是在卷子上畫圈圈的筆。
    直到夏汐顏第三次偷偷瞄向窗外時，他才輕輕歎了口氣，低頭開始寫自己的作業。
    筆尖與紙麵摩擦的沙沙聲在安靜的書房裏格外清晰。
    夏汐顏寫完一個大題後，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下意識抬頭想偷看紀淮的進度。
    卻猝不及防撞進一雙幽深的眼眸裏。原來他根本就沒在寫題，一直在看她。
    “哥哥！”
    夏汐顏輕呼一聲，連忙低下頭，耳尖瞬間紅得能滴血。
    她慌亂地在草稿紙上亂塗亂畫。
    “寶寶，認真寫。”紀淮的聲音帶著笑意，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她的卷子。
    夏汐顏耍賴地把筆一扔：“哥哥，我不會嘛～”
    尾音拖得長長的，像裹了蜜的。
    紀淮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這題我昨天才講過。”
    他伸手點了點那道函數題，指尖在紙麵上輕輕一劃，“做錯了，我就親你。”
    “！！！”
    夏汐顏猛地抬頭，差點撞到他的下巴。
    她瞪圓了眼睛，臉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哥哥、你耍流氓！我要告訴紀阿姨！”
    紀淮不退反進，單手撐在她椅背上，將她半圈在懷裏。
    他眼底跳動著熾熱的光，嘴角勾起一抹痞笑：
    “寶寶，去說啊，我巴不得你公開。”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蠱惑的意味，“最好現在就去說，告訴媽媽她兒子想親她未來兒媳婦。”
    夏汐顏被他突如其來的直球打得措手不及，心髒砰砰直跳，幾乎要衝出胸腔。
    她慌亂地抓起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寫還不行嗎...”
    紀淮卻不依不饒地又湊近幾分，鼻尖幾乎要碰到她的：
    “晚了，現在就算做對了也要親。”
    “你無賴！”
    夏汐顏羞惱地去推他，卻被他順勢握住手腕。
    “隻對寶寶無賴。”
    紀淮輕輕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看著她羞得快要冒煙的樣子。
    終於大發慈悲地退開些許，“好了，快寫。寫完帶你去吃抹茶冰淇淋。”
    夏汐顏紅著臉嘟囔：“...要雙倍抹茶的。”
    “好，都依你。”
    紀淮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看著她終於乖乖低頭做題的側臉。
    忍不住又補了一句，“不過親還是要親的。”
    “紀淮！”
    少年愉悅的笑聲在書房裏輕輕回蕩，驚飛了窗外枝頭的一對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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