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陷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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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淵落地時,目光如電,掃過現場,最後定格在蘇燼臉上,聲音沉得像冰:“蘇梓宸,你有何辯解?”
蘇燼迎著他的目光,平靜開口:“墨淵長老,此事與我無關,我沒有殺人。”
“無關?”槐江長老冷笑一聲,指著屍體傷口,“那你如何解釋這傷口?除了你,誰還能用星辰弓發出如此霸道的火焰箭矢?”
“可能是有人刻意模仿。”蘇燼沉聲道。
“荒謬!”天山長老厲聲道,“每一柄神武都與主人的靈力本源相連,其術法軌跡獨一無二,豈容模仿?”
淩言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此刻終於開口,聲音清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有。”
他白皙的手指輕輕一抬,一柄通體縈繞著冰霜的長弓憑空出現在掌心。
弓身似萬年寒鐵澆鑄,銀白底色下流動著星輝般的光澤,弓弦上凝結著細碎的冰晶,正是淩言的神武“飛雪”。
“星辰弓並非獨一無二,”淩言目光掃過眾人,“我與蘇燼的星辰弓同源而出,弓身材質、形態並無二致,唯有屬性因修煉者不同而變化。”
他頓了頓,眼神冷冽地看向槐江長老,“既然能有兩柄,為何不能有第三柄?或是有人奪了其他星辰弓持有者的性命,仿造此招?”
槐江長老被他看得一窒,強辯道:“但這火焰灼燒魂魄的手段,與蘇梓宸平日施展的術法如出一轍!”
“嗬,”淩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天下火屬性功法萬千,莫非隻要用了火,便是我鎮虛門弟子所為?再者——”
他看向墨淵,“我徒弟不過金丹初期,若真有能力在與霍念、雲風禾、離洄三人共處的情況下,分身並快速擊殺五名同境界金丹修士,且不觸動蓬萊任何結界。”
“那他此刻早已是化神期大能,又何必參加這區區試煉?”
墨淵臉色鐵青,淩言的話句句在理,他無法反駁。但現場的證據與眾人的懷疑如同一座大山,壓在蘇燼身上。
他沉吟片刻,沉聲道:“話雖如此,但目前沒有證據證明蘇梓宸無辜,也沒有證據指向他人。為穩妥起見,需將他暫時關押,待查明真相後再做處置。”
“不行!”淩言想也不想便拒絕,語氣驟然轉冷,“蘇燼是我鎮虛門弟子,縱使犯錯,也輪不到蓬萊來關押。他的處置,由我鎮虛門自行決斷。”
“淩宗師這是何意?”墨淵的語氣也帶上了幾分不悅。
“難道蘇梓宸還能在蓬萊地界隨心所欲,不受任何約束?若真有凶手,將他關押,不正是自證清白的方式之一?”
淩言看著他,眼神平靜卻帶著一股迫人的氣勢:“可以關押,但不是關在你們蓬萊的弟子牢房。”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道,“他隨我回攬星殿,我親自看押。在此期間,蓬萊可派人監視,但休想動他分毫。”
攬星殿是淩言在蓬萊的居所,屬於鎮虛門的“飛地”,由淩言自己的靈力結界守護。
讓蘇燼回攬星殿,既避免了他被蓬萊關押的屈辱,也變相將他置於淩言的絕對保護之下。
墨淵臉色變幻不定,他知道淩言在修真界的地位,更清楚鎮虛門的勢力。若強硬關押,隻會引發兩派衝突。
權衡再三,他最終咬牙道:“好!但攬星殿必須由蓬萊弟子看守,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
“可以。”淩言淡聲應下,不再看旁人,徑直走到蘇燼身邊,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腕,“走。”
他的手掌溫暖而幹燥,帶著一種令人心安的力量。
蘇燼抬眼看他,隻見淩言的側臉在月光下線條柔和,眼神卻堅定無比。
“師父!”霍念急得想跟上去,卻被淩言一個眼神製止。
“你留在試劍坪,好好修煉,此事無需你操心。”淩言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
霍念看著蘇燼被淩言帶走,又看了看周圍那些依舊懷疑的目光,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雲風禾拍了拍他的肩膀,難得沒有調侃:“放心吧,有淩宗師在,沒人能冤枉他。”
離洄站在一旁,墨玉般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看著蘇燼被帶走的背影,又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若有所思。
而在蓬萊後山深處,一處被濃鬱瘴氣籠罩的隱秘山洞內,身著黑色鬥篷的青年緩緩抬起頭。
他手腕上的傷口還在滴血,滴落在腳下散發著詭異紅光的陣法中。
陣法中央,九尾狐的虛影漸漸淡去,隻留下一句充滿怨毒的低語:“……吾殘魂之力,隻夠助你一次……若再敢以血祭相逼,吾定讓你魂飛魄散……”
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用袖子擦去手腕上的血跡,低聲喃喃:“一次……足夠了……蘇梓宸,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夜色如墨,潑灑在蓬萊主峰的層巒疊嶂間。
攬星殿的殿外此刻已布下三重結界,數名蓬萊弟子身披玄甲,手持靈器,麵無表情地駐守在石階兩側。
月光穿過殿頂的琉璃瓦,在青石地麵投下斑駁的光影,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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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暖黃的燭火跳躍在銅製燭台上,將屋內映照得一片柔和。
淩言已解下了月白錦袍,隻著一身素白中衣,墨發鬆鬆地挽在玉冠中,幾縷發絲垂落在頸側,褪去了白日裏宗師的威嚴,多了幾分居家的清雋。
他坐在窗邊的梨花木凳上,正慢條斯理地為蘇燼倒茶。
青瓷茶杯遞到蘇燼麵前時,還帶著溫熱的觸感。
蘇燼站在原地,指尖微微顫抖,看著淩言眼中毫不掩飾的信任,那些在眾人麵前強撐的平靜瞬間崩塌。
他張了張嘴,茶色眼眸裏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最終隻化作一句沙啞的:“師父,我沒有殺他們。我……”
他想說“我真的沒有”,想說“我不是故意惹麻煩”,但上一世那些被誤解、被懲罰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讓他喉頭哽咽,竟有些語無倫次。
淩言抬眸看他,鳳眸在燭火下顯得格外深邃。他沒等蘇燼說完,便淡淡打斷:“我知道。”
簡單的三個字,卻像一塊巨石投入蘇燼的心湖,蕩開層層漣漪。他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震驚:“師父?”
“那手法看似是星辰弓,卻缺了幾分火候,”淩言放下茶壺,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麵。
“更重要的是,”他頓了頓,目光變得銳利,“前幾日你和霍念在試劍坪後山,是不是遇到了什麽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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