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神秘人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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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弟子躲閃不及,被血線纏中脖頸,連慘叫都未發出,便化作兩團血霧消散在空中。
“這是……邪術!”有弟子駭然驚呼,握劍的手微微顫抖。
殿內的蘇燼本在思索淩言所說的“雙重栽贓”,忽聽外麵動靜不對,推門而出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縮——
那個立於血泊中的玄袍男子,那柄流淌著血光的彎刀,甚至連他揮刀時帶起的陰冷氣息……都熟悉得讓他渾身冰冷!
“怎……怎麽可能……”蘇燼的聲音卡在喉嚨裏,指尖不受控製地顫抖。
男子似是察覺到他的目光,緩緩轉過頭,青銅假麵下的茶色眼瞳鎖定了他,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
他隨手一揮,又有兩名弟子被血光洞穿,屍體尚未落地,便被他身後驟然浮現的九尾天狐虛影一口吞下。
那虛影比在山洞中更加凝實,九條狐尾掀起腥風,每一次擺尾都帶起弟子們的慘叫與血花。
“無語,召!”蘇燼猛地咬破舌尖,強壓下靈魂深處的戰栗,抬手喚出那柄裹挾著火焰的長弓。
弓弦拉開時,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手臂在發抖,瞄準男子的箭矢甚至無法保持穩定。
“嗬嗬……蘇梓宸。”男子玩味地看著他,指尖擦拭著彎刀上的血珠。
“你以為能洗清手上的血?”他踏出一步,地麵竟隨著他的腳步滲出絲絲血跡。
“躲在淩言身邊,就能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九尾天狐的虛影發出一聲咆哮,猛地撲向剩餘的弟子,利爪撕開他們的胸膛,鮮血如泉湧般匯入男子腳下的血紋中。
男子一步步走向蘇燼,每走一步,身上的血腥味便濃鬱一分:“你不過是個沾滿鮮血的惡鬼,走到哪裏,哪裏便是煉獄。”
“不……不可能……”蘇燼的聲音顫抖得厲害,箭矢射出,卻在擦過男子臉頰時,被他隨手用彎刀格擋開,釘入身後的樹幹,將其灼燒成焦黑。
男子瞥了一眼蘇燼腰間懸掛的星霜劍,忽然低笑出聲,那笑聲充滿了嘲諷,“他竟把星霜都給了你?嗬,真是好大的手筆……可惜啊。”
他頓了頓,茶色眼瞳中閃過一絲怨毒,“無論重來多少次,他最終都會恨透你。所有人……都會因你而死。這修仙界,終究還是會變成煉獄。”
就在這時,數道強橫的靈力波動自蓬萊主峰方向極速逼近,破空聲尖銳刺耳。
男子抬頭望了一眼天際,嘴角勾起一抹殘笑:“看來戲該落幕了……”
他身影驟然虛化,九尾天狐的虛影也隨之消散,隻留下最後一句飄在空中的話語:“蘇梓宸,我們……很快會再見的。”
話音未落,他已如青煙般消失在原地,隻餘下滿地狼藉的血泊與橫陳的屍體。
“蘇……蘇燼?!”霍念終於趕到,手中的食盒“啪嗒”落地,飯菜灑了一地。
他看著呆立在血泊中的蘇燼,看著他手中不停顫抖的星辰弓,又看看那滿地狼藉,臉色瞬間慘白,“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燼沒有回答。他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仿佛還能感受到那柄黑紅彎刀上的血腥氣息,以及男子話語中那深入骨髓的惡意。
晚風吹過攬星殿,帶著濃重的血腥味,吹得蘇燼一個激靈。
他猛地抬頭望向男子消失的方向,眼中除了震驚,還有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恐懼——
那人最後那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重來多少次?淩言會恨透他?
蓬萊主峰的靈力波動撕裂雲層,蕭承熠的玄色道袍率先破開血霧落下,衣擺掃過地麵時,竟將凝結的血珠震成齏粉。
他身後的淩言足尖點地,星霜劍尚未出鞘,劍鞘上的寒芒已逼得周遭弟子退後半步。
當他看見滿地被血祭鎖魂陣啃噬得殘缺不全的屍體時,素來沉靜的眉峰狠狠蹙起,指節在袖中捏得發白——
又是這禁術,那黑影果然沒打算收手。
“師父!”霍念跌跌撞撞地上前,卻在觸及蕭承熠冰刃般的目光時僵在原地。
更遠處,六道身影裹挾著不同門派的靈壓疾步而來,為首的天山長老白發怒張,腰間懸著的招魂幡無風自動,幡麵上的怨靈麵孔扭曲嘶嚎。
招搖山的長老撚著佛珠念念有詞,槐江與西皇山的長老則直接按上了劍柄,四道目光如炬,齊刷刷釘在蘇燼身上。
“淩宗師!”西皇山長老的長劍“嗆啷”出鞘,劍尖直指蘇燼,“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護著這雙手染血的魔頭?”
他袖口的玄龜圖騰隨靈力翻湧,“先前五名弟子死於血祭陣,如今又添二十三具屍體,除了修煉此等邪術的人,誰能在蓬萊如此放肆?”
“慎言!”淩言踏前一步,流霜劍脫鞘半寸,寒芒映得眾人臉色發青。“諸位長老豈能用‘看起來’三個字定人生死?”
他指向地麵蔓延的血紋,那些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飛灰,“血祭鎖魂陣的陰氣帶九尾天狐的妖韻,方才那黑影化出的狐尾虛影,難道諸位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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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韻?”天山長老冷笑,招魂幡猛地一抖,幡麵爆出一股惡臭黑氣,“蘇梓宸曾與狐妖同穴修煉,誰知道他有沒有偷學邪術!”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砸在霍念心上,他猛地看向蘇燼,卻見對方依舊失魂落魄地盯著自己的雙手,仿佛沒聽見周遭的爭執。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霍衍的身影自雲層中落下,他對蕭承熠行過禮後,徑直走到淩言身側,袖中滑出一麵青銅小鏡:“請鸞鏡已備好,可照見魂魄深處的術法痕跡。”
淩言微微頷首,正要開口,卻聽蓬萊弟子中有人怒吼:“不必查了!蘇梓宸手中的星辰弓能引動血光,剛才又隻有他站在屍堆裏,不是他是誰?二十三條人命!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夠了!”蕭承熠終於開口,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羊脂玉瓷瓶,瓶身刻著細密的篆文,“辯言露。”
空氣驟然降溫。這是蓬萊審問弟子的藥,入喉後若言假話,便會引發五髒六腑如刀絞般的劇痛,任是金丹修士也無法硬抗。
淩言的指尖在瓷瓶上方頓了頓,釉麵的涼意透過指尖傳來。
他看向蘇燼——少年此刻臉色蒼白如紙,額角的冷汗順著下頜線滑落,砸在染血的衣襟上。
“師父……”蘇燼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瞳孔裏還殘留著方才黑影說“重來多少次”時的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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