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寧殘雪的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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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雪之形...”
    淩雲看著寧殘雪的全新樣貌,有些出神,他想到了翼族的冰神,同樣能感應自然界的冰霜,並以冰霜化作自身的武裝,來增幅自己的力量。
    寧殘雪的霜雪之形,簡直就像是冰神的招式一樣。
    “在發呆嗎...”
    寧殘雪在完成霜雪之形的變化之後,開始了主動進攻,淩雲出神之際,隻見寧殘雪的身軀微微傾斜了一下,再一眨眼,她便裹著冰霜出現在淩雲身前,雙劍一左一右,同時進攻淩雲的上下路。
    “!這速度”
    淩雲腳下踏地喚出土牆,同時單手手凝結出冰晶盾,擋下左右兩劍,土牆幾乎被擊碎,隻能算堪堪擋住劍斬,而手上的冰盾卻就像炸過的土豆片一樣發出脆響,一擊便化為碎片,攻擊淩雲上路的劍徑直砍入他的手臂。
    淩雲感到清晰的斬傷痛,腳下生成土靴,瞄準寧殘雪的身體一腳踢去,並且長棍打向劍刃,寧殘雪的身前則形成了淩雲的同款冰晶盾,擋下踢擊後開始震動,繼而破碎並化為冰刺反攻淩雲。
    淩雲借長棍將手從劍中抽出,凍結了自己的血液,化作凍血飛鏢丟向寧殘雪,寧殘雪這才揮舞雙劍,將凍血飛鏢盡數接下,讓淩雲有了後退喘息的機會。
    “寒冰無效...”
    交手的兩回合,淩雲便已判斷出寧殘雪的霜雪之形並非隻是增強了自己這麽簡單。在這個形態下,她的每次攻擊,每次行動都會不由自主地牽扯周邊一切的冰內魔。
    不管是從別人體內發出的,還是自然界中存在的。
    這就使得淩雲的冰係攻擊與防禦變得很脆弱,即使不被吸收,依舊發揮不了多少效力。
    思考之間,寧殘雪再次突進過來,雙劍同時劈斬,淩雲背起長棍,匯集土內魔,為自己構築出岩拳套岩腿鎧,接著單手捏住寧殘雪雙劍交斬的一劍劍鋒,另一手側麵拳擊,將劈斬化解。
    隨後淩雲飛起一腳踢向寧殘雪,寧殘雪同樣側踢與淩雲對腳,兩人肢體碰撞下竟爆出一陣強勁的能量,把兩人都震退出去。
    同時穩住身形後,寧殘雪帶有冰刺的靴鎧隻是破損並漏出了下麵的褲子,而且周遭的冰霧很快便為她做出修補,而淩雲的岩腿鎧除了破損外,他鎧下的肢體也附上一層白霜,自己在剛剛的交鋒中被凍傷了。
    “不僅是劍術與冰係的掌控力,就連體術也很強。”
    淩雲傷腿的腳尖點了點地麵,再次附著上岩鎧,感到了一陣棘手。
    寧殘雪並沒有急於追擊,而是一劍指向淩雲,開口道:“請你自己走下去吧,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看在你們紫荊花在尋驕獵團事件中盡心盡力的份上,我不想傷你們太多。”
    “哼,你倒是還怪好心的。”淩雲扭動肩膀, 活動了一下筋骨,“但這也並不是我的極限,況且我答應了我的盟友參加這次比賽,就要全力打到底。”
    “我們可是計劃了一場顛覆我們種族命運的戰鬥,怎麽能連一場學院聯合比試都無法跨過。”
    “... ...”寧殘雪不明白淩雲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地再次運起內魔,若不是比試場周圍有用於防護的魔罩,恐怕前排的觀眾要被凍的添兩層衣服了。
    “你們學院的人,既有武德,又有好勝心,這點我很佩服。”
    “然而這勝利,寧殘雪也不能拱手讓人,所以,得罪了。”
    寧殘雪站在原地,用力揮舞了一下雙劍,空氣便被“撕裂”——幾道銳利的冰刃隨著劍路被劈出,憑空出現把光線都瞬間折射,就像是她劃破了空間一樣,而冰刃隨著寧殘雪的原地而起的劍舞,也不斷生成打向淩雲。
    “嗬!”
    淩雲運足內魔大喝一聲,從地麵升起了兩個土手,正是在武試時與奇美拉角力所用的那招,隨後淩雲也在原地開始進行擺拳,土手的動作與淩雲同步,進行著拳擊,將冰刃一一擊碎。
    見這招不足以擒下淩雲,寧殘雪一劍舉過頭頂,一劍低過膝蓋,然後兩劍同時橫斬,兩排數米長、連接在一起的冰錐便生成。
    “冰之牙。”
    隨著寧殘雪推劍,這招冰係通用的“冰之牙”便咬向淩雲,隻是此時寧殘雪用出的冰之牙,比淩雲對付她時所用更加銳不可當。
    淩雲鉚足力氣,控製土手一上一下掰住冰牙,不讓它合攏,寧殘雪則站在遠處用力讓擺在上下的雙劍合起,控製冰牙咬下,這一角力簡直就如同一個巨人正在與野獸搏鬥,並且竭力控製野獸的利齒一般。
    然而寧殘雪並不打算這樣僵持下去,見十幾秒還沒能拿下淩雲,寧殘雪原地起跳雙劍擺在兩側同時旋轉起來,冰牙便同時帶動土手旋轉,土手打結後,淩雲也加不上力,寧殘雪便輕鬆合劍,冰牙咬碎土手,產生內魔碰撞爆出的能量推翻淩雲,淩雲在擂台上滾了幾圈,抽出長棍插入地麵緊急刹停自己,僅一米之遙險些掉下擂台。
    “呃...”
    淩雲看著自己的雙臂,收到剛剛土手反饋力的反噬也險些打結,內部骨頭一陣生疼,還好自己在最後時刻斷開與土手的連接,不然後果恐怕是雙手被擰成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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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認輸嗎。”
    寧殘雪持雙劍,慢慢走來,“你的土係掌控力不如冰係,但你的冰係對我無用...你還能有什麽值得掙紮的?”
    “嗬嗬...讓你說對了...我之前確實過於依賴冰係,雖然身負兩種屬性,對土的掌握卻很差勁,在翼族中,我也算是有天賦的,一時的成功,讓我開始不注重平衡與上進。”
    淩雲站起身,冰鎮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將疼痛感緩和,繼續道:“但還好我來到人族,到這個學院學習了...入學時與盟友的交鋒、集訓、尋驕獵團...我認識了很多與我同齡,天賦與我不相上下甚至更高的人,我也不再隻知自滿。”
    “你說我土係掌控力不如冰係,我無法反駁...但還好,還好這個比賽,舉辦在尋驕獵團後這麽久。”
    淩雲將長棍甩向身後,丟出了場外,同時撕開上衣,大吼一聲,一雙潔白的羽翼便在他的身後展開。
    “彭振嶽老師...我很少直接稱呼他族人為老師,但接下來就讓我用你幫我所特訓的一切,把這場比賽贏下來。”
    淩雲雙手雙腳再次裹上岩石,雙翼撲動,從比試擂台上飛了起來。
    “翼族的開翼形態嗎...據說翼族的翅膀,除了飛行功能外,還能強化對內魔的感知力,這恐怕就是你的全力應戰狀態了吧...”
    寧殘雪分析著,其背後的冰翼也揮動起來,將寧殘雪帶離地麵。
    “不過,我可不會讓你占據空中優勢。”
    “哼...我也沒打算靠空地差距贏你就是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振翅飛向對方,接觸的瞬間便交戰起來,幾秒間便交手十數次。
    淩雲的土係武裝不具備冰係的強度,但他利用從彭振嶽那修習而來的格鬥技巧,以最偏的角度,最小的力,將寧殘雪的劍術一一化解。
    寧殘雪一劈一斬,淩雲便空手夾接一劍,同時雙腳踢開另一劍;寧殘雪打出十字劍氣,淩雲便在接觸劍氣時,雙手按住十字的橫豎兩端,做出圓周運功,將劍氣丟向一邊。
    在空中作戰的淩雲無需著地,讓他的四肢都得以解放,對寧殘雪的攻擊化解越發上手,而且作為翼族,淩雲比寧殘雪更懂得如何在空中調整身形與利用體術,寧殘雪鮮有空中作戰經驗,空戰的體術被淩雲占回優勢。
    同時,淩雲充分發揮了自己戰鬥法師的職業特點,體術應對著寧殘雪攻擊的同時,嘴上也在不停地念咒,每當一次攻擊交差化解,淩雲便能在這空擋中發出岩筍攻擊,或者丟出泥彈遮擋寧殘雪的視野,再不然就喚起地麵的土石,做出“地對空”的迫擊炮打擊。
    “我...正在逐漸處於下風?”
    二人自進入空戰,已於幾分鍾內交手百次,但和地麵戰時候完全不同,這百次的過招中兩人都沒有受傷出現。
    而且隨著過招次數越來越多,寧殘雪能感覺到自己正慢慢無法掌握主動進攻權,淩雲從一開始的接招,逐漸變為主動進攻,接招的一方慢慢變為寧殘雪。
    就這樣拖延著,寧殘雪的心態開始發生變化,她慢慢不那麽冷靜,在一次被擊退後,寧殘雪還未調整好身形,便振動冰翼砍向淩雲。
    淩雲麵對歪斜無力的一劍,一手抓住寧殘雪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身側,繼而規避了另一支劍的攻擊,膝蓋同時覆上岩石,猛撞向寧殘雪被抓住的這隻手,衝擊之下,寧殘雪受擊疼痛,劍脫手掉在地上。
    淩雲隨後拉著寧殘雪的手腕,將她甩出去,雙手一拍,身邊出現三支土筍打向寧殘雪,寧殘雪隻能以單劍抵擋,但被甩飛後她更無法穩住劍路,隻擋下兩支土筍,另一支則打穿了她的冰翼。
    冰翼並沒有那麽快的恢複速度,在空中被打穿冰翼,寧殘雪直接墜向地麵,砸出一個小坑,崩出很多碎石土塵。
    “差不多了。”
    淩雲緩緩降落在地,看著從土塵中走出,因墜落而骨折一臂,受傷嚴重的寧殘雪說道。
    “我沒有學到彭老師的所有體術精髓,所以在地麵上其實最多也就與你五五開,但是你既然選擇了與我空戰,那麽優勢便在我了。”
    “我敬佩你主動選擇空戰的膽魄,就像你給我機會一樣,我也給你一個機會,主動認輸吧...不要再給自己添傷了。”
    “嗬嗬嗬...”寧殘雪笑了幾聲,撩了一下雜亂的頭發,“真是善良...不過在你看來,我已經萬策盡矣了嗎?”
    寧殘雪抓住自己的衣領,一下撕開,露出了半邊的左肩,而在她的左肩之上,也有著那羽翼樣的紋身。
    “...光之賜福。”
    淩雲知道寧殘雪的下一步計劃了,但他並不打算中斷對方,一是因為隻能使用土的力量,敏捷性不足,很可能是白費功夫。
    二是因為有關光之賜福的情報還不太夠,自己沒有自信逼下一個對手也使出光之賜福——那麽不如現在拿一拿情報...至少自己還在狀態,能搏一搏同樣受傷的寧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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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殘雪單手持劍,劃破左肩的羽翼,接著她仰天,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長嘯,讓淩雲不由得捂住耳朵。
    在場的所有人,都隻能用“嘯”來形容寧殘雪的聲音...狂風森林中,有一種名叫鷹身女妖的魔物,以其能穿透靈魂的刺耳尖叫聞名,寧殘雪發出的聲音,與其不遑多讓。
    伴隨著長嘯,寧殘雪的周身風雪湧動,白茫茫的風雪中,一個虛影漸漸在寧殘雪的背後形成,而且逐漸清晰起來。
    “霜雪之形裏秘術...冰之室女。”
    寧殘雪的背後,出現的是一個數米高,隻有半身的絕美女子,她身著冰晶長袍,發如冰瀑,雙眸緊閉,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寒意。
    而這冰之室女,似乎與寧殘雪狀態同步,有一隻手耷拉下去,就像寧殘雪本人一樣。
    “這應該是最後一招了...”淩雲默默加強了防禦準備,身上土鎧全覆蓋,並且已默念好咒語,隨時準備做出應對。
    “首劍...連接。”
    寧殘雪的聲音宛若空靈,在這寬廣的場地竟自然形成回聲,她緩緩舉起自己的單劍,背後的冰之室女也舉起一把冰巨劍,並隨著寧殘雪的揮劍動作,將巨劍猛劈向淩雲。
    “厚土之門!”
    淩雲發動魔法,兩麵土牆合並在一起,構成一架巨型土製鉚釘門,準備接下攻擊。
    但出乎意料的是,冰巨劍沒有破壞土門,而是直接穿了過去,並直接斬在淩雲身上,讓在場的人都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淩雲!”詭掣在台下忍不住大喊淩雲的名字,淩雲一邊驚訝地檢查自己的身體,一邊朝詭掣舉手示意,“我沒事!”
    “奇怪...為什麽沒有擋住...又為什麽沒有傷口...”
    淩雲一邊檢查自己,一邊感到了萬分疑惑,而寧殘雪則緩緩吐出第二招的念詞。
    “次劍...舍己。”
    寧殘雪高高舉起劍,然後猛地將劍刺入自己的腹部,這又讓剛從驚訝中緩過來的觀眾,陷入另一個驚訝。
    但這次冰之室女的動作並沒有與寧殘雪同步,隨著寧殘雪自傷,冰之室女的劍欻一下飛到空中,不見蹤跡。
    “喂...你這是?”
    淩雲還沒詢問,寧殘雪便慢慢吐出了最後的念詞。
    “末劍...同步。”
    再下一刻,淩雲瞪大了雙眼,他不可置信的低下頭,剛剛明明被冰之室女拋向空中的巨劍,此時此刻卻穿透了自己的腹部。
    而且不同於第一次沒有擋住的斬擊,自己這次是實實在在的有了劍刃刺入的體感,並且自己腹部不斷溢出的鮮血,也證明了這一擊已經造成傷害。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攻擊嗎...”
    淩雲好似理解了寧殘雪,然後撲通一下跪在地上,麵朝下倒下了。
    “嗬嗬...至少...沒輸...”
    寧殘雪輕笑一聲,也一下倒地,背後的冰之室女則化為冰霧,轟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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