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烈男怕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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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亭安走了再次回來身上換了套淺青色衣衫,頭發也精心捯飭過,沾水抿了,額前留出兩綹,數九寒天,胸前搖了把折扇,裝的像個文人墨客。
    慕羽看到,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你有病啊?大冷天,搖什麽扇子?”
    “還有,這穿的是什麽?”慕羽嫌棄的扯了扯於亭安的衣衫,“趕緊去給我換了,跟個小倌似的,棲風要能瞧上你,真是見了鬼了。”
    於亭安不解的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那我穿什麽?我看街上那些個公子們都這麽穿。”
    慕羽沒好氣的收回手:“平時怎麽穿,就穿什麽。”
    “那你還讓我換衣服做什麽?”於亭安小聲咕噥。
    慕羽簡直無力吐槽,“就稍微……懂不懂什麽叫稍微?”
    慕羽捏住食指和拇指指腹,“算了,我幫你吧。”
    最後在慕羽的幫助下,給於亭安換了一套玄色勁衣,頭發全部高高豎起,腰間掛一把佩劍,十分簡單的裝束,卻有股江湖人的狹義。
    於亭安的長相是十分英氣的男兒長相,劍眉高鼻,麵部輪廓清晰、線條硬朗,明明是個硬漢陽剛的氣質,卻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一顆小虎牙,又平添可愛,顯得陽光帥氣,少年感十足。
    慕羽上下打量一番,滿意的點點頭,想到什麽,從一側拿起一把剪刀,將於亭安的前胸以及袖口剪開幾條口子。
    “哎你幹什麽?”於亭安緊急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慕羽沒理他,轉身又去門外的煤堆上抹了兩指頭灰,隨後按著於亭安給人白淨的臉上抹了兩道。
    “行了,就這樣。”慕羽滿意的點點頭。
    於亭安皺著眉,一臉不解,看著袖口那幾條破口子,心疼道:
    “好端端的,你把我衣服剪爛做甚?糟踐東西,這衣服去年才新做的,我就穿過兩次。”
    慕羽看他那個蠢樣子,哭笑不得的在他肩膀拍一把:
    “苦肉計,懂不懂?……快點,來不及了,邊走邊說。”
    兩人邊往外走,慕羽邊給他解釋:
    “棲風是什麽人?殺手。殺手是什麽?殺手最是冷血,你若是直接讓殿下將人賜給你,都不用殿下發話,棲風脾氣上來,直接一刀給你了結了,信不信?”
    “但是有句話【烈女怕纏郎】,烈男也怕。等一會,我安排一波人追殺你,你就在棲風的必經路上出現,然後請求棲風救你,棲風知道你是殿下的人,一定會出手相救。”
    “到時候,你就以【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為由,纏上他,等時間長了,近水樓台,日新月異,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你還怕棲風不被你打動?”
    “到那時,你再向殿下請求,讓殿下將人賜給你,這樣順理成章,既成全了你們的姻緣,棲風也會感謝你帶他脫離殺手生涯。”
    “要知道殺手最冷血,但也最怕受人恩惠,有了這份恩情,日後棲風一定會對你死心塌地。”
    “行啊,慕兄,”於亭安恍然的亮起眼睛,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厲害。高!”
    不知道想到什麽,於亭安看向慕羽,“可是這樣會不會太慢了?我想快一點。否則,猴年馬月才能把棲風娶回家?”
    “要不,我直接把他給……”於亭安做了個動作,“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直接以對棲風負責為由,讓殿下將棲風賜給我。”
    “你腦子讓驢踢了?”慕羽一巴掌呼在於亭安後腦勺,“棲風是殺手,你怎麽將人生米煮成熟飯?”
    “下藥啊。”於亭安摸摸後腦勺,說的理所應當,“你當初不也是被諸葛大人強上了,然後你就對諸葛大人念念不忘,最後你找到他,你們修成正果。”
    “瞎說八道!”慕羽繃起臉,“我們當初是有原因的。”
    慕羽給他解釋,“是我自己不小心誤入那間木屋,吸入了藥粉,這才成了那樁事,我們是陰差陽錯,跟你這情況不一樣。”
    “再說,明明是我拿下他好不好?”慕羽昂起下巴,
    “他是來參加我的選親的,肯定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不然他怎麽會主動參加選親?所以,我們的前提是,他先喜歡我,我看他有幾分姿色,才留下他。”
    “那你現在壓回來了?”於亭安抬起眉毛。
    “當、當然了。”慕羽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你沒看他走之前脖子上那個牙印嗎?那個角度隻能是我在上咬的,懂了吧?我堂堂金風寨大當家,怎麽可能是下麵的那個?他在我麵前隻能是青青內人,賤內。”
    “是嗎?”於亭安有點不信,不過想到諸葛青青那張俊臉,又想到慕羽平時那個小霸王的樣子,一時也有點拿不準了。
    “哎呀,說你的事兒,怎麽扯到我了?”
    慕羽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強勢的將話頭拉回來,正色道,
    “我警告你,你趁早把你這個想法摒除了,否則,你若是將人強上了,信不信棲風睜開眼,第一件事就是割下你的狗頭,掛在城牆上鞭屍?就是殿下知道了,也不會饒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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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於亭安垂下腦袋,“我就想想。”
    “想也不行!”
    兩人說著話,已經來到青沙隘。
    青沙隘是前往金風寨的必經之地,兩邊是起伏的山坡,中間一條小路通往前方,這裏的地勢雖然不如金風寨那邊的高,卻也是打伏擊的好地方。
    兩人找了個地方貓著,慕羽看一眼空蕩蕩的小路,對於亭安說道:
    “人應該還沒來,你在這裏等著, 我去弄點人,稍後就按計劃行事。”
    “行。”於亭安應下,慕羽轉身朝一個方向跑去。
    冬日裏的山風尤其大,盡管躲在土坡後頭,於亭安還是被吹的瑟瑟發抖,手腳都快被凍僵了,頭發不停拍打在臉上,於亭安煩躁呸著時不時吹進嘴裏的頭發。
    “呸、呸呸,怎麽還不來?動作也太慢了,棲風怎麽也還沒來?”
    於亭安小聲嘀咕著,忽然他麵前的沙土好像輕微顫動了一下。
    於亭安立即趴到地上聽了聽,有腳步聲,應該是來了。
    於亭安趕緊握緊腰上佩劍。
    沒一會,二十幾個蒙麵人從側後方快速行過來。
    領頭的看到趴在土坳後的那個身影,眼睛亮了亮,隻是看到僅有一人,又不由皺了皺眉:
    “不是說兩個都來了嗎?怎麽隻有一個?”
    “會不會上哪撒尿去了?”身側人回話,“這事六子不敢撒謊,他說的確是看到兩個人沒帶其他人出來的。”
    “先不管了,一個也算。”領頭道,“老大說了死傷不論,隻要弄回去就重重有賞,給我上。”
    “是。”眾人應一聲,握緊手中兵器,齊齊朝於亭安圍攻過去。
    於亭安聽到聲音,故意停了幾息才回過頭,誰知,一抬眼,一柄手臂長的大砍刀,正照著他的麵門直劈下來。
    於亭安瞳孔一縮,快速側身一躲,堪堪避開。
    刀鋒落在他身後的土坡上,留下一條深深的印記。
    “我靠,用不著這麽逼真吧?”
    於亭安瞪大眼睛,剛吐槽一句,還不等他喘口氣,另一側又把明晃晃的刀已經揮過來。
    “操!”
    於亭安淬一口,顧不上罵慕羽,緊急拔出劍格擋。
    來人齊齊圍攻上來,霎時,刀劍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
    於亭安跟慕羽不同,慕羽那一身功夫,是得了當初那老兵的指導,慕羽自己本身在武學方麵的天賦也超乎常人,尋常招式隻要看上一眼,他推演幾次就能學會。
    而於亭安的招式則是寨子裏眾人你一招、我一招的融合產物,他的舅舅當初是靠著一身蠻力拚上來的,能教他的也少之又少。
    所以,慕羽說於亭安是三腳貓功夫倒也不算說錯。
    這還是後麵慕羽回歸山寨,於亭安跟慕羽混熟了,慕羽才親自指導了他一段時間。
    否則,就今天這架勢,於亭安在這些人手中走不了幾招就得祭。
    於亭安喘口粗氣,抬手又格下一人的刀劍,一個驢打滾,翻身上土坡。
    “停!”他伸出一隻手,“別打了,差不多行了啊,再來老子真要死了。”
    黑衣人們看著他,又對視一眼,都一頭霧水,短暫的停頓後,再次圍攻上來。
    於亭安終於覺出不對,“你們不是大當家安排的人?”
    “我們是要你命的人。上!”
    所有人再次衝上來,於亭安一慌,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瞬時朝後跌去。
    土坡不算太高,但陡,於亭安護住頭,不受控製的滾下去。
    後麵黑衣人緊急追上來。
    就在於亭安剛滾落地麵時,一聲高亢的馬兒嘶鳴聲響起。
    他下意識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一塊棕色的馬腹,以及兩隻高高揚起的馬前蹄。
    於亭安剛睜開的眼又緊急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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