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果子沒有凍凍果好吃。”小丫頭嘴裏回著味，目不轉睛的盯著桌麵上的果皮，置於邊緣處，觸手可及。
    小嘴吧唧，說話之際，已然探手。
    在小花狐疑的目光中，三枚果子的果皮被小丫頭一把抓了個幹淨。
    “皮也可以吃的。”小丫頭解釋一聲，在一眾大人錯愕的目光中，挑出一小片果皮歡喜的送進嘴裏。
    “你平時都不吃皮的，誰給你講皮可以吃的？”小冰沒阻攔，同時招呼著拿著青靈果出神的淩月道“月姐，你嚐嚐看，味道雖然淡了點，但果肉清香，特別提神。”
    “嘻嘻，倫家偷偷吃了一片，就知道可以吃啦。”果果吃的順口，還不忘提醒淩月道“姑姑你嚐嚐，兩個太奶奶就喜歡吃那個果子，不硌牙，特別適合年紀大的。”
    顧婷沒好氣的笑罵道“淨瞎說，吃你的，少說話。”
    “噢。”小丫頭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撿著小片的果皮先吃，留出兩塊大的隨手收進了兜裏“留著給大黑吃。”
    淩月眼看手中的果子正是易果無疑，雖然不能判斷出具體功效，但是從沁人心脾的香味，可以大致的判別出是有助於穩固境界、固本培元的奇珍。
    如此珍奇，如果這般隨意的吃食，無異於暴潛天物，一時間，患得患失之感油然而生。
    顧婷等人心中了然，淩月是看出了水果的不凡，心有不舍罷了，十年份的靈果對於常人而言已經是不可多得的進補之物，武者加以食用，無論是對內力，還是體質都有著極大的好處。
    果果已經吃完了果皮，見淩月還在望著青靈果發呆，又是貼心的催促道“姑姑，你吃呀。”
    淩月迎著侄女熱切的目光，不禁啞然失笑，易果罕見，萬金難求，常人得而不知也就罷了，認得出來，又豈有不珍惜的道理。
    武者修途，養氣入門已經是千難萬難，再要有所精進，更是步步難行。
    類張耀揚、韓世棟雙十年華而入天級之流畢竟隻是鳳毛麟角的存在，而一生止步淬體境不得寸進才是武者的常態。
    一枚易果興許就是一次足以再進一步，問鼎更高境界的機會，如小丫頭這般拿來當做零嘴，在淩月看來，無疑就是浪費。
    更是對幾女的大手筆感到驚歎不已，淩家萬沒可能有如此底蘊，顯而易見是韓家的手筆，好奇小丫頭如何與之結緣的同時，又是替她高興。
    看的出來幾女對小侄女是真心寵著的，不然也不可能什麽都由著她的性子來。
    “嘁嘁……”小花吃完自己的，美滋滋的下了桌，再次回到小丫頭的脖子上，懸掛著身子，腦袋慵懶的搭在小丫頭的臂彎處，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小花呀，你不能吃飽就睡啊，死後自會長眠，生前何必久睡。要像我跟雀兒學習，填飽肚子就想著有趣的事多好呀。”小丫頭一手摟過眼皮子惺忪，磕頭打嘴的小姐妹提醒的道。
    “不要打擾小花睡覺，感覺無聊就去練習你的手藝去。”顧婷哭笑不得的道。
    幾個大人無不是服了這丫頭天馬行空，不按套路出牌的小脾氣。稀疏平常的一件小事都能被她說出一朵花來。
    淩月被小丫頭逗得嗤笑一聲，再次打量了青靈果一眼，不過橘子大小，芬香淡雅怡神，通體呈天青色，與蘋果皮一般薄透，色澤明豔，觸感微帶涼意。
    淺嚐一口，汁液偏濃，微甜中帶著一絲甘苦之味，香而不膩，細品回味，唇齒留香，果汁下腹，清涼之意滋生，流經四肢百骸之中。掃除疲憊感的同時，靈台一片清明。
    正如她所料，確是有益於精神蘊養與提升的易果無疑。
    “倫家才不要每天都學手藝呢。婆婆，你跟嬸嬸還有靈姑姑為什麽不學手藝，公公都講你們好多次了。”小丫頭有點意興闌珊，哄著她跟著出來玩，還想壓榨勞動力，她才不會這麽傻。要練習手藝，也要等回到家，晚上跟著放完煙花再說。
    “你怎麽就知道我們沒學手藝的？”田靈兒由衷感到這丫頭是在有意針對，卻也沒和小丫頭辯論的心思。
    不然，話匣子打開就關不上，她能陪你嘮嗑到無話可說。
    “你們要是沒偷懶，就不會被點名啦。”小丫頭應聲，語罷還不等反應，就被起身的龍妙音不由分說的從小冰的懷裏抱了過去。
    小花經曆過幾次果果被教育的場景，已經習慣，一個翻身，順勢落在了小冰的懷裏，果斷的選擇離開即將麵臨說教的小姐妹。
    “老實待著，吃飽喝足就調皮搗蛋。”龍妙音看著果果小臉滿是無奈，樂嗬一笑。
    “婆婆，我不要麵子的嘛？”果果不滿的抱怨道。
    “小臉沒有巴掌大，給你麵子也沒有多大意義。”龍妙音樂嗬的道“動不動就揭人短，跟誰學的？”
    “跟我公公學的，管不了靈姑姑你們他就給琴奶奶和穎奶奶打報告，你們就都老實啦。”
    “……”田靈兒以及顧婷無不是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得了，成了這丫頭掛在嘴邊的反麵教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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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妙音迎著小冰和淩月不加掩飾的歡笑，有氣無力的提了提小丫頭的耳朵教導的道“你就不能跟著學點好？你自己都說了，打報告不好，揭短也不比打報告強到哪裏去。”
    “公公是打報告，倫家是揭短，一碼歸一碼。”小丫頭不以為意的道。
    “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基本的底線，你自己說，有沒有錯？”田靈兒不忍直視的道。
    “那嬸嬸還不讓倫家講話呢，姑姑怎麽不講？”果果不答反問的道。
    “誰不讓你講話啦？”龍妙音看著懷裏有意挑事的小丫頭，倍感好笑的道“你講話但凡謙虛點，我至於攔著不讓你講？”
    “什麽是謙虛？”小丫頭不禁狐疑的道。
    “裝傻充愣是不是？”見著小丫頭一臉無辜，龍妙音懶得再與她掰扯，隨手從兜裏取出自己的錢包，一把塞到小丫頭的手中道“解釋下謙虛是什麽意思，獎勵你兩張紅票票。”
    “額……”小丫頭伸手揉了揉鼻子，小手捏了捏鼓鼓囊囊的錢包，隨手打開，從中取出一張五元紙幣，脆聲道“倫家不要兩張紅票票，隻收一張小藍就好啦。”
    龍妙音滿意的接過自己的錢包，不等收到包裏，小丫頭又奪過錢包，從中抽出兩張百元鈔票，理所當然的收到了自己的大口袋裏道“這就是謙虛啦。”
    “嗯。”龍妙音會意的道“你還可以再謙虛一點。”
    “可包包裏沒有更謙虛的票票了呀。”小丫頭喜滋滋的道。
    “這樣啊，那不怨你。”龍妙音沒去接果果遞過來的錢包道“存錢嗎？一張紅票票一天一毛錢的利息，一天一毛，存我這裏三年，期滿連本帶利給你兩張紅票票。”
    三年一變二，哪裏去找這麽好的事情，存一張未免有點小氣了，索性不如“傾囊相授”，一想起三年後自己就可以多收回幾張紅票子，果果心裏就美滋滋的，不要太愉悅。
    隻見小丫頭眨眼間將自己挎包裏的幾張皺皺巴巴的百元鈔票一股腦的拿出，放到了龍妙音的手裏，喜笑顏開的道“都給嬸嬸。”
    “嗯，存我這吧。”龍妙音欣然接受，將鈔票平展開放進錢包，見小丫頭握著一張五元錢有點小糾結不禁狐疑的道“幹嘛？”
    “我在想，這張要不要也存起來，可又想留著。”果果訥訥的道。
    “這張是你謙虛所得，就自己留著，權當是個念想了。”龍妙音樂嗬的道。
    “啾啾！”一邊的雀兒卻是開嗓。
    果果聞言一怔，伸手一拍腦門，後知後覺答應了給大黃買書的，又是向龍妙音討要道“差點忘了，還要給大黃買書，嬸嬸，你給我一張紅票票。”
    “自己取吧。”轉移話題的目的達到了，龍妙音索性將錢包再次給了小丫頭。
    一時間，幾個大人皆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小丫頭手拿著錢包，神迷惑的在那裏挑挑揀揀，好一會兒，選中一張收到了自己的挎包裏。才將錢包裝進了龍妙音的上衣口袋。
    “錢都是一樣的，怎麽還挑挑撿撿的？”田靈兒詢問道。
    “花舊的，新的留著，不會過期。”小丫頭神回複的道。
    “嗬嗬……”幾人都是忍俊不禁笑出聲，田靈兒撫了撫小丫頭的額頭，笑道“論精打細算還得是你。”
    “嘻嘻……英姑姑講的。”小丫頭心情極好。
    “大黃是誰？”淩月將手中的青靈果吃完，看向顧婷不禁好奇的道。
    名字聽起來怪怪的，要說是人吧，聽著別扭。要說是動物名，可誰家的寵物還讀書的。
    “果果的一個朋友。”顧婷言簡意賅，別說淩月好奇，就連她們幾個到現在還沒弄明白大黃的來曆，卻是可以斷定為器靈一類的非尋常之物。
    “你的童年真是豐富多彩。”淩月看向拿著一張五元鈔票如同寶貝在手裏翻來覆去翻看的侄女，由衷羨慕的道。
    “嘻嘻……
    匆匆那年，美好的童年
    吃喝不愁的年紀，還窩在媽媽的懷裏，手點著天上的星星，哼唱著自己也聽懂的調調……”
    小丫頭眉開眼笑，本能的接過話茬，哼唱著不知名的歌謠。
    “準又是跟著英子學的。”顧婷展顏一笑。話說家中能帶的動這丫頭學習，還樂在其中的，也隻有許英了。
    果果甜甜一笑，提起自己的英姑姑，連帶著純淨的雙眸都是透著光亮。
    五元的紙幣，小手折疊幾下成條狀，塞進兜裏。又是取出一包榴蓮果幹，小手撕開。
    探著腦袋大致數了一下數量，招呼著探過頭等著分食的雀兒道“八顆果子，我們每人四個。”
    “嘁嘁……”窩在田靈兒懷裏的小花聞著味，頭一扭看也不看一眼，甚至動身跑到了對麵坐著的淩月身邊，繞著椅子腿爬到了淩月的身上，腦袋埋進淩月的懷裏不願露頭。
    果果和雀兒表情卻是錯愕，姐妹兩個，一個看手中四粒金燦燦，一個瞅著包裝袋。
    “啾啾……”這是榴蓮幹。
    果果卻是小臉磕巴，跟著龍妙音告狀道“嬸嬸，小花罵我和雀兒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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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嗤……”正撫著小花玩的淩月當即笑場，連帶著看向小丫頭的目光中都是帶著濃濃的笑意。
    “……”無論龍妙音還是顧婷，或者在座的另外兩個姑姑，都是無言以對。
    看向果果，既是無奈，又是好笑。你聽得懂好賴話也就算了，講出來幹嘛？
    “誤會，小花不知道是什麽才這樣講的，沒有罵你們的意思。”顧婷哭笑不得的道。
    果果聞言，看了一眼手中的果粒，再看了一眼同樣神情別扭的雀兒，似在詢問“還吃不吃呀？”
    “啾啾……”雀兒表示你吃我就吃。
    “我相信婆婆。”小丫頭握著四顆果粒，小臉糾結，在當吃與不吃之間徘徊，終抵不住美食的誘惑，選擇了前者。
    一口氣吃下四粒，脆香軟糯的甜美，嗯……還是那個味道，特別爽口。
    “嘁嘁……”小花表示不能理解自己兩個姐姐的疑惑行為，都講了還吃。
    果果聞聲神情一怔，一時間不咽也不是，咽了又感覺膈應的慌。
    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咽下榴蓮幹，央求著龍妙音放她下來，從田靈兒手中拿過雀兒還沒來得及吃的果幹徑直就朝著淩月走了過去。
    不等小花反應，就被小丫頭單手提溜摟在懷裏，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不由分說的掰開小花的嘴巴，在幾個大人錯愕的目光中，將袋中的果幹一股腦的倒進了苦苦掙紮的小花嘴裏。
    “這是榴蓮幹，不是屎蛋蛋。”話語間，小手把持著小花的嘴巴，力道輕柔的助嚼著。
    “嘁嘁？”榴蓮所獨有的香甜令開始還掙紮的小花逐漸安靜下來，身軀也慢慢變得柔軟起來。
    從開始的掙紮，到嚐到甜頭以後的享受，仰著小腦袋向果果投去疑問的目光。
    好香好甜，軟糯可口的味道絲毫不比姑姑給的果子差多少，味道各有千秋，都是吃著爽口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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