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啊啊...”
    一時間，整個現場除卻陣陣鐵拳碰撞，也唯有一人發出歇斯底裏的怒吼。
    要知道。
    僅僅手足被羞辱這件事，便迫使葉狂整個腦海為之淩亂。
    以至於內心交織的兄弟之情，統統化作眼下熊熊怒焰，湧遍渾身上下。
    那一刻，就連葉狂百會穴當中一品蓮台也隨之冒出絲絲縷縷黑氣，散發出蠱惑之意。
    “再憤怒一點，繼續憤怒，你我就此合一，日後你便是我，我便是你。天上地下，唯吾獨尊！”
    “啊啊啊...”
    霎時間，葉狂為此痛苦呐喊，就仿佛承受著非人般折磨。
    然而耳聞這聲聲怒吼，破軍依舊發出接連譏笑。
    “怎麽，眼睜睜望著自己兄弟被老夫蹂躪，是否覺得自己有多麽無能？可有深感到憤怒。”
    破軍隨後又繼續大笑道：
    “哈哈哈...你越是憤怒，老夫便越是暢快。”
    葉狂聽得此話，就像極了一點火星引爆的火藥桶，隨後徹底暴走。
    轟！
    吼吼吼！
    不可謂不是，欲叫人毀滅，必先使其瘋狂。
    殊不知，蓮台所在。
    魔念有了憤怒滋養，接連衝擊著蓮台內壁，欲以脫困而出。
    “哈哈哈...繼續憤怒，給我憤怒源泉，那我便給你無上魔力，碾壓世間一切。”
    葉狂聞聲，難掩渾身顫栗。
    那雙眸交匯處，眉心一點悄然浮現出黑白之蓮。
    一眼望去，他的左眼泛白，右眼泛黑。
    右眼之中沉沉浮浮，就仿佛捆鎖著一頭即將破體而出的絕世凶魔。
    而左眼，實則難掩黯淡的佛光，隨後逐漸沒入黑暗之中。
    “哈哈哈...世間冷暖須自知，可誰又真正懂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我若化魔，試問，天下誰又敢自稱為佛？”
    此話一出，也便可想而知...
    葉狂究竟處於何等瘋狂狀態之中。
    悟心乍一聽，也不禁毛骨悚然，嘴角哆嗦之餘，接連顫聲道：
    “葉狂，不要啊...”
    破軍：“入魔？簡直笑話，蒼天早已死了，既然你心存魔念，也罷！老夫這便成全了你，送爾等與那龍王齊聚！”
    話音剛落，破軍猛自健步如飛。
    雙方數十丈之遙，竟是一步直達。
    當一眾視線交織，無非一拳惡狠狠的砸落。
    龐虎：“葉...狂！！！”
    高青：“老東西，你給老子住手...噗...”
    見到這，就連鄭秀才與淩雲二人也為此歇斯底裏。
    想要起身，顯然是不能！
    一個個赫然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至於眼下定格畫麵，赫然也牽動了現場圍觀者為此紛紛揚揚，無不歎息：
    “結束了...”
    嘭！
    可誰知，緊隨一聲平地驚雷，儼然也能震撼在場圍觀者。
    破軍竟然難掩震驚的暴喝：
    “這怎麽可能？你是誰！”
    什麽情況？
    一時間，現場圍觀者齊齊定眼相望，無一不是倒吸涼氣。
    隻見...
    葉狂也不知何時起，單手拿捏著破軍手刀。
    “桀桀桀...我是誰呢？呃嗬嗬...呃哈哈哈...為了聊表感激，你去死吧！”
    “少忒麽裝神弄鬼！”
    破軍怒吼一聲，猛自暴起拳腳。
    呲轟！
    嗡嗡嗡！
    那一刻，葉狂出拳化爪，惡狠狠硬拚一拳。
    然而令人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身形非但未退分毫，反而整個人欺身而上。
    盡管他的雙手早已鮮血淋漓，反倒也給人“勇猛無敵”的觸動。
    破軍方才站穩，便突然發現虎口崩裂，何嚐不是如此震撼。
    “該死...”
    可隨之話音未落，破軍禁不住暗自大罵。
    遠遠望去，葉狂又再次暴起雙拳，口中難掩接連怪叫：
    “咦哈！”
    嘶轟！
    “呀謔！”
    呲嘭！
    “你的力量呢，到哪去了...”
    嗵！！！
    破軍陡然格擋重擊，猛然飄身後退。
    而破軍的一張黑線麵孔，顯然還有些怒不可遏。
    可以說，葉狂整個人難掩矛盾神情，時而麵目掙紮，時而顯得殺氣騰騰。
    就連破軍見了，也難免暗自一愣，隨後若有所思的驚訝道：
    “你小子真入魔了不成？”
    殊不知，此話落在葉狂耳邊，迫使其如遭雷擊，整個人突然停下所有動作。
    而此刻，現場圍觀者心思儼然也寫滿了驚恐萬狀。
    任誰直麵葉狂先前的空洞眼神，都難免有些不寒而栗。
    舉目望去。
    他的周身上下盤旋著陰陽二氣，如同黑白遊魚徘徊四方天地。
    每逢有碎石塵沙落入其中，便當場攪成齏粉，紛飛揚揚，隨風而逝。
    破軍：“不對...你小子莫非...”
    可話音未落，破軍顯然還有些難以置信。
    葉狂則是聞聲左右扭動著脖頸，猛自傳出陣陣“劈裏啪啦”脆響。
    以至於冷寂現場，盡被他這一麵給生生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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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你的驚喝，反倒點醒了小子。這千人千麵，百人百態，正是‘相’由心生，而這有無概念，正如當下，且不論是你是我還是他，皆尚有私心！”
    “哼，你究竟想說什麽？”
    “...魔也好，真也罷！這千人千麵百人百態，都離不開從有到無。我又何須剔除自身所有魔性，自此化整為零，這才是我與身俱來的三千一念。”
    說到這，葉狂難免又自顧自說著：
    “至於善也好，惡也罷！同樣也離不開本心，勿論己身善惡，佛眼視眾生平等，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大抵不過如此。”
    破軍聞聲，也難免嗤之以鼻。
    可葉狂接下來的一席話，不無令人深省己身。
    他陡然仰天長歎：
    “都說佛由心生，自此有了佛相。那不知小子佛相又屬何物？當年酒肉僧曾向‘汝’袒露心聲，問佛真禪，小子不才，特此問佛！！！”
    話音剛落，那洪亮之音，儼然也能衝破雲霄。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這一元複始，萬象更新，那麽求得真我，魔性尚存，敢問，魔！且從何來？佛！亦往何處？”
    “......”
    “沒人回答麽，那也罷。小子魔念又生起風雲，可是命中注定，還是天道輪回？蒼天若死，敢問前輩，又是誰饒了誰？”
    說到這，葉狂周身上下陡然綻放出黑金雙芒，猶如兩條遊龍彼此糾纏在一起，而後紛紛沒入其身。
    嗡嗡嗡！
    這一刻，他的雙目難掩無邊的黑暗。
    既顯深邃，且又無比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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