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一個長長的哈欠帶著清晨特有的慵懶，從被子裏彌漫出來。
    海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像隻剛睡醒的貓咪，慢吞吞地從柔軟的床上爬起來。
    她迷迷糊糊地思考了片刻，今天好像沒什麽特別的事，陽光正好，是個出去晃悠的好天氣。
    她隨手抓起一件羅德島那有些寬大的製服外套披在身上。
    她熟練度給自己的腳穿上白色絲襪，腳步輕快地走出去，看了看大廳的德克薩斯。
    “我出去玩了。”
    她對著德克薩斯喊了一聲，聲音還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
    她記得很清楚，“家人”當初就是這麽教她的，出門在外，無論去哪裏，最好都跟留下的人說一聲，這樣才不會讓人擔心。
    確認德克薩斯知道了以後海拉沒有多做停留，轉身便準備離開。
    下一秒，她已然出現在了龍門空曠的廣場上，周圍是一些在玩鬧的孩童。
    廣場中央有一個不算太大的水池，池水清澈，幾條色彩斑斕的錦鯉正在悠閑地遊弋，金紅相間的鱗片在陽光下閃爍著細碎的光芒。
    海拉靜靜地站在池邊，看著這些魚兒擺動著尾巴，她的目光掃過每一處細節。
    不過，這種欣賞並沒有持續太久。
    海拉的眼神有些迷茫“會好吃嗎？”
    片刻後，她身手矯健地俯身，手指如同靈巧的魚鉤，精準地探入水中。
    幾乎是眨眼間，一條最大的紅白錦鯉便被她穩穩地捏住了鰓幫，在空中徒勞地掙紮了幾下，便徹底安靜下來。
    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行雲流水。
    海拉就在水池邊，用一把不知從何處摸出來的小巧鋒利的匕首，麻利地劃開魚腹，掏出內髒，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然後，她又熟練地處理掉魚鱗，整個過程快得讓人眼花繚亂，仿佛隻是在瞬間完成了一個簡單的動作。
    海拉回到了赫爾海姆，手裏還提著那條已經被她處理得幹幹淨淨的錦鯉。
    她選了一個相對平坦的位置，蹲下身，熟練地從雜物堆中拿出一些木頭，丟在地上然後用指尖出現的火焰點燃，順便翻出鐵叉。
    她將那條泛著光澤的錦鯉用鐵叉串好，小心翼翼地架在火堆上方。
    鐵叉被火烤得微微發燙，她調整著角度，讓魚身與火苗之間保持著一種近乎完美的距離——近了怕烤焦，遠了又嫌慢。
    火苗像是得到了指令，立刻興奮地、溫柔地舔舐起魚身來。
    最先接觸到的部位，“滋滋”的輕響立刻響起，那聲音細碎而誘人。
    油脂隨著熱力開始融化，滴落在火焰上，發出更響亮幾分的“嗶啵”聲，火苗猛地一竄，映得海拉專注的側臉也忽明忽暗。
    時間在火光的跳躍中緩緩流淌。
    魚皮原本那斑斕絢麗的色彩在高溫下逐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均勻、誘人的焦黃色。
    它變得緊繃、微卷，邊緣處甚至開始出現細密的裂紋。
    空氣中彌漫的味道也越來越濃鬱，烤魚特有的、帶著一絲魚油焦香的氣息開始彌漫開來。
    海拉的目光從魚身上移開，落在身後不遠處那個堆滿了各種奇奇怪怪雜物的角落。
    她走過去，從一堆工具和零件中精準地摸出一個小巧的、磨砂質感的調料瓶。
    這瓶子裏裝的是她早些時候百無聊賴時搗鼓出來的燒烤料，混合了她能找到的各種香料粉末和粗鹽，比例是根據“家人”的記憶配置的。
    她走回火堆旁，坐了下來，盤著腿，她拿起調料瓶，瓶口朝下，然後小心翼翼地抖動，控製著灑出的量。
    細小的、混合著各種顏色的粉末均勻地落在那層已經變得金黃酥脆的魚皮上。
    就在調料落下的瞬間，一股難以言喻的香氣猛地竄了出來，混合著烤魚本身的焦香和香料特有的辛香，濃鬱而複雜，瞬間鑽入鼻腔，讓人食指大動。
    海拉深深吸了一口氣，滿足地眯起了眼睛，又看了看魚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嗯……火候剛剛好，差不多了。
    她不再猶豫，舉起鐵叉，對著魚皮最酥脆的地方，張開嘴，咬了下去。
    “哢嚓！”一聲清脆的聲響在安靜的空地上格外清晰。
    海拉滿意地咂了咂嘴，感受著那股酥脆在齒間迸裂，混合著香料和魚肉本身的鮮香，在口中散開。
    老實說錦鯉不算很好吃，刺有點多，而且肉質也沒那麽好，不過就連那些魚刺也被海拉嚼碎咽了下去。
    簡單吃完後海拉便回到了廣場上，看著先前丟掉的部分“亂丟不好……”
    海拉將這些收了起來，丟回了赫爾海姆“給加姆吃吧。”
    海拉思索了片刻後轉身走進了一條陰暗的小巷子內，很快，她身後傳來了窸窣的腳步聲，雜亂而小心翼翼。
    海拉身後的那家夥個子不高，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夾克，臉上帶著一種混混特有的油滑和警惕。
    海拉歪了歪腦袋，那動作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也帶著幾分玩味。
    “有事嗎？”
    看著那人一步步逼近，海拉看出他臉上帶著明顯的惡意，但海拉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反而露出一絲好奇。
    隨後似乎是一塊布料捂住了海拉的口鼻，一股刺鼻的、帶著甜膩味道的氣體瞬間湧入海拉的鼻腔。
    嗯……陌生的氣味，冰冷而麻痹，她隱約記得，好像是叫乙醚？
    “得手了……”
    捂住她的那個家夥低聲興奮地說，聲音因為興奮而有些變形。
    然而，話還未說完，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從側麵襲來。
    隨後隻聽到“哢嚓”一聲脆響，緊接著是“噗通”一聲悶響。
    那個興奮的家夥的腦袋，竟然像是被硬生生扯了下來，滾落在肮髒的巷子地麵上，脖腔裏汩汩冒著血。
    現場隻剩下短暫的死寂，隻有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是早飯……”
    海拉看著剩下的那唯一一個還站在原地、嚇得魂飛魄散的家夥，嘴角勾起一抹詭異而冰冷的弧度。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仿佛剛才那血腥的一幕，不過是在享用一頓普通的早餐。
    海拉順手殺掉他然後把屍體吸收，翻了翻記憶。
    “是人販子呢……嗯，人販子。”
    海拉思考著，收集好了證據丟給龍門近衛局後便沒有在過多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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