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清光：“……”
    他沉默了幾秒鍾，忍不住提醒道：“你是來修煉的，不是來享福的……”
    白玉說：“修煉和享福並不衝突，我剛才努力訓練，還死了很多次，已經夠辛苦了。現在是休息時間，就應該過得舒服一點，接下來才能更好地進行實戰。”
    枕清光被說服了。
    他吐了吐蛇信子，在身邊變出一張五米寬的大床。
    床墊厚實、柔軟。
    白玉很驚訝，因為他剛才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枕清光真的能把床給變出來。
    白玉好奇道：“你怎麽做到的？”
    枕清光說：“我生來就能操縱夢境，這是我的天賦能力，沒辦法教你。”
    白玉說：“那你給我變出一座宮殿。”
    枕清光道：“你想要什麽樣子的？”
    白玉說：“跟你在魔界居住的一樣就行。”
    枕清光神色為難，道：“可我不住宮殿，而是住在山洞。”
    白玉覺得難以置信，“堂堂魔尊，連個宮殿都沒有？”
    枕清光回答道：“我住的那座山裏有溫泉，有花草樹木，天然景觀就很美，而且我喜歡以本體爬行，住在宮殿反而不方便。”
    白玉說：“好吧，那你就隨便變出一個能夠遮風避雨的房子……要不然隻有空蕩蕩的一張床，咱們兩個躺上去，還被一群魔獸圍觀，感覺怪怪的……”
    “好。”
    枕清光有求必應，當即仿造太清宗的常規建築，變出一個能夠容納大床的房屋。
    白玉從蛇身上跳下來，走進房間，隨後轉頭朝著枕清光勾了勾手指，“來。”
    枕清光：“……”
    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白玉剛才的動作和眼神充滿了魅惑氣息，讓他有幾分不自在。
    枕清光搖身一變，從巨大的紫蛇幻化成為人形。
    枕清光走進房屋，發現白玉已經脫去了外衣，正在柔軟的大床抱著被子滾來滾去。
    白玉說：“這床真舒服！”
    枕清光站在床邊，道：“你喜歡就好。”
    白玉停止滾動，他伸手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說：“來啊，你也躺下。”
    枕清光抿了抿唇，猶猶豫豫地開口道：“這……恐怕不行。”
    “怎麽了？”
    白玉一臉不解地看著他，注意到他耳尖緋紅，臉頰也像染了胭脂，不由得感到疑惑：“咱倆之前不是一直在一起睡覺嗎，你今天怎麽忽然開始害羞了？”
    枕清光斟酌著語句，解釋道：“因為咱們平時睡覺，身體接觸，最多隻是摟摟抱抱……又或者你把腿搭我身上，雖然親密，但也僅限於肌膚接觸……”
    白玉看著他，“所以呢？”
    枕清光道：“現在，我們都是魂靈狀態……”
    白玉抱著被子坐起身，道：“魂靈狀態怎麽了？我剛才還躺在你的身上呢。”
    枕清光說：“那不一樣……魂靈意識狀態，跟脫光了沒什麽區別，雖然你現在穿著白色裏衣，但其實沒什麽作用，如果我們兩個一起睡覺……睡夢中，魂靈會無意識地進行交融，這是比身體交融更加親密的行為……”
    白玉問：“你不想跟我親近嗎？”
    “想……”枕清光回答完，又搖頭道：“這跟我想不想沒關係，我聽說你們人族注重禮儀，我們兩個沒有成親，而且我是魔尊，你的師門絕對不會同意我們兩個在一起，你根本得不到他們的祝福……”
    白玉道：“他們的祝福能當飯吃嗎？”
    枕清光說：“不能，但……”
    白玉不想聽他廢話，直接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一把將他拽到了自己身邊，“你答應過我，要給我當抱枕。”
    枕清光：“……”
    白玉又說：“不許食言。”
    枕清光躺平了。
    反正他說不過白玉，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隻能享受。
    白玉伸手摟住他，手掌很不老實地在他的腹肌上摸來摸去。
    白玉叫了一聲：“枕清光。”
    “怎麽了？”
    白玉說：“你不是說魂靈狀態和脫了衣服一樣嗎？那你直接把衣服脫了吧，隔著衣服，隻能勉強摸出點輪廓，感受不到皮膚的觸感……”
    枕清光的語氣充滿了無奈，“你……你真是得寸進尺……”
    白玉問：“那我幫你脫？”
    枕清光沉默著褪去了自己的衣裳，躺進被子裏。
    他忽然感覺自己這個魔尊當的特別憋屈，就像一隻提線木偶，任由白玉擺布。
    枕清光不甘心，於是他伸出手，去摸白玉的臉頰。
    摸了兩下，又側身摟住了白玉的腰身。
    白玉也側過身，跟他麵對麵。
    兩人挨的很近，窗外有光芒照進來，給白玉的臉上鍍了一層柔光。
    枕清光忽然覺得一間房子不夠隱蔽，而且這窗戶設計的不夠好，密封性不強，他抬手就把窗戶給變沒了。
    屋子裏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枕清光又在屋子外麵擴建了一圈房屋，把自己和白玉居住的房子完完全全隔絕起來，確保什麽聲音都傳遞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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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屋子太暗，枕清光又變出一個桌子和兩根蠟燭。
    蠟燭散發著暖黃色的光芒，燭火搖曳，在桌子上投下一層陰影。
    枕清光決定主動出擊，他把白玉推成平躺的姿勢，自己翻身起來，把兩隻手臂撐在白玉的腦袋兩側。
    白玉眨巴著眼睛跟他對視。
    “枕清光，你想幹什麽？”
    “我想親你。”
    “隻能親一下，不準多親。”
    “好。”
    枕清光俯下身，動作輕柔且深情。
    唇齒相依。
    魂靈接觸的感覺非常奇妙。
    枕清光陶醉其中，他答應了隻親一下，可是魂靈狀態不需要喝水吃飯，也不需要呼吸，因此他親了好久。
    最終，白玉推開了他，那雙桃花眼水汪汪的，控訴道：“你怎麽親個沒完？”
    枕清光道：“抱歉，情不自禁。”
    “而且，”枕清光低下頭，親了親白玉的額頭，又說：“我剛才忽然有種錯覺，感覺我們兩個認識了很久很久，我們天生一對，本就該在一起……”
    說話的時候，枕清光的一縷發絲垂下來，落到了白玉的臉上，帶來輕微的癢意。
    白玉伸手拂開他的發絲，突發奇想，問出一個比較煞風景的話題，“枕清光，你能不能把自己變成光頭？”
    枕清光說：“能，但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白玉道：“這樣你的頭發就不會散落下來了……”
    枕清光低頭含住他的耳垂，“白玉，你修煉蒼生道，而我卻是這世間最強的魔……你以後會不會殺掉我？”
    白玉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不會呀，你又沒有做過壞事。”
    枕清光問：“那我做了壞事，你就會殺掉我嗎？”
    白玉說：“也不會，誰規定做了壞事就一定要死？我會把你關起來，關在一個隻有我知道的地方，每天懲罰你，不讓你見任何人，隻能見我……”
    枕清光沉默片刻，問：“你確定這是懲罰嗎……”
    白玉道：“當然是了，到時候我天天讓你待在房間裏，憋悶又無趣，你得跪求我放你出去。”
    枕清光說：“不會，我不喜歡挪地方，也不喜歡跟旁人接觸，如果你真的把我關起來，你自己也得陪著我……”
    白玉皺眉道：“好了，不許再說了，這個話題一點也不吉利。你放心，等我變強了，肯定會保護你。”
    聞言，枕清光低低地笑出了聲，他自己就是最強者，哪裏還需要白玉的保護，但他並沒有反駁，而是應聲道：“好。”
    白玉的腦子有些昏沉，之前他戰鬥了幾天幾夜，強度太高了，難免會感到疲憊，這種疲憊並非是身體上的勞累，而是精神上的厭倦，他閉上眼，沒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唉……”
    枕清光在心裏歎氣，感覺白玉很擅長挑起他身上的火焰，卻又不負責澆滅，但枕清光也舍不得把白玉叫醒，便老老實實地充當抱枕，身體一動不動地躺了大概半個時辰，漸漸的，他也感覺到了困倦，閉上雙眼。
    兩個相依偎的魂靈，身上延伸出絲絲縷縷的透明雲霧，這是獨屬於每個人魂靈的氣息，此刻，兩人的氣息勾勾纏纏，相互依附，相互交融，直到再也分不清彼此。
    ……
    一覺醒來，白玉神清氣爽。
    他轉頭，發現枕清光還在睡覺。
    於是毫不客氣地叫醒了枕清光。
    “清光，該起床啦。”
    枕清光睜開眼，表情還有幾分迷茫，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出現了某種變化，具體什麽變化，他還沒感覺出來……
    正想著，白玉的臉在他的眼前放大。
    白玉吧唧親了他一口。
    枕清光瞬間清醒了。
    修仙者本來就不需要太多的睡眠，隻不過枕清光今天精神放鬆，所以才會睡的比白玉更久。
    白玉坐起身，伸了個懶腰，說道：“我要繼續開始訓練了！”
    枕清光也坐起身，他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魂靈狀態，隨即看向白玉，神色複雜道：“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的身上有哪裏不對勁？”
    “沒有啊。”白玉跳下床，活動著四肢，回答道：“我感覺自己精神抖擻，一拳能打死一頭蜘蛛！”
    枕清光道：“你獲得了我的一部分天賦力量……也許你今天對戰它們，會變得容易一些。”
    白玉詫異道：“嗯？你什麽時候把天賦力量給我的？”
    枕清光說：“就是咱倆睡覺的時候……神魂交融，自然而然會獲取到對方的能力。”
    白玉好奇地問道：“那你從我身上得到了什麽？”
    枕清光麵色古怪，“我……我獲得了【赤火】的使用權。”
    白玉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我養的弟弟白甘霖，變成了咱倆共同的弟弟？”
    枕清光道：“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好吧，這種感覺還真奇妙。”
    白玉點點頭，推開門，走出房間，又穿過外圍的一排屋子，前去找那群魔獸。
    ……
    外界。
    白甘霖跟隨在宗主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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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在某一個瞬間，白甘霖的腳步僵硬，渾身冒出火光。
    宗主關心地問：“你怎麽了？”
    白甘霖搖搖頭，沒有說話。
    宗主道：“你別跟我客氣，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
    白甘霖的心情很複雜，它身上的火焰溫度明顯提升，差點把宗主的衣袖點燃。
    宗主道：“你冷靜點，到底怎麽了？”
    白甘霖的兩隻眼睛由火焰構成，旁人根本看不出它的眼神變化。
    白甘霖情緒低落，它能夠明顯察覺到自己和白玉之間的魂靈契約，多出了一個人……
    該死的枕清光，果然還是把哥哥給拐走了……
    白甘霖咬牙切齒，卻又不能把這件事說出來，隻能隨意找了個借口，道：“我……我想哥哥了，也不知道我哥哥在山洞裏過得怎麽樣。”
    宗主無奈道：“你倆才剛分開沒一會兒，別想了，十天以後就能見麵了。”
    白甘霖歎氣道：“也不知哥哥有沒有受欺負。”
    宗主笑著說：“那肯定會被欺負。”
    白甘霖轉頭看向他，“為什麽？”
    宗主繼續道：“凡是進入山洞的人，每天都在經曆戰鬥和死亡，唯有實在支撐不下去了，才能獲得休息的機會，在夢境裏放鬆一下，但放鬆過後，還是要繼續被圍攻……”
    說到這兒，宗主唏噓道：“當初我也曾經進過山洞，剛進去就被一隻黑山羊給踢了，後腰又被嗜血豺狼狠狠地撕咬了一大口肉……我都不記得自己究竟死過多少次，渾身上下都在疼，那樣的噩夢，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不過效果非常顯著，等我從山洞出來，身手矯健、反應靈敏，隻要有人敢靠近我身邊，瞬間就會被我打倒……”
    宗主又道：“十天後，白玉估計也會和我當年一樣，實戰經驗豐富，有些招式都已經印刻在骨子裏，一輩子都不會忘。”
    白甘霖心不在焉，它心想：枕清光是魔尊，實力強大，他跟哥哥一起進入山洞，應該會保護哥哥不受傷害……吧？
    白甘霖憂心忡忡，它抬起頭，道：“宗主，現在能不能把我也送進山洞？我保證不會幹擾我哥哥，乖乖待在一旁安靜地看著，絕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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