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話題中心圍繞著劉家菜鋪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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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圍攏過來,議論紛紛。
    二劉兒躲在人群後麵,皺緊眉頭死死盯著相世安,搖了搖頭。
    兩人默默交換眼神,相世安咬死不承認偷窺:“我,我喝多了!走錯廁所了!”
    老高憋紅了臉怒吼:“胡說!這他媽臭流氓,連男的都不放過!”
    劉浩正愁晚上睡不著,跟在母親身後出來瞧熱鬧。見相世安辯解,湊上去聞了聞,“啪啪”給他兩耳光:“撒謊!這人身上根本沒有酒味兒!”
    二劉兒一嘴巴子抽在兒子後背,劉浩原地轉了個圈:“多什麽嘴!那麽欠兒呢?!”
    陳嬸兒瞧了半天,視線來回在兩人之間移動:“呸!”
    撇撇嘴,厭惡別過臉去。
    眾鄰居扯著相世安推搡著,聲音越來越大。
    相世安寡不敵眾,幹脆放棄抵抗,抱著雙腿蜷縮起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老高母親忽然喑啞著嗓子,瞪圓了眼睛。幹癟手指懟向二劉兒腹部:“女孩兒,又是女孩兒!”
    “媽你別搗亂了。”老高隻當她是胡言亂語,掃了眼二劉兒寬鬆的睡裙。
    “瞎說什麽呢死老婆子……”二劉兒慌張遮擋小腹,“就你這張烏鴉嘴,趁早死了算了……”
    “你他媽怎麽說話呢,嘴巴放幹淨點。”
    “你這老光棍子,看什麽看。別鑽進你眼裏拔不出來!”
    二劉兒和老高越說越不像話,而一旁原本睡眼惺忪的小劉兒,怔怔出神兒。
    如果沒有這場熱鬧,他早就在屋裏補覺了。最近手氣差得很,輸多贏少整晚給人送錢。原本今天想歇一天,換換手氣。
    一見妻子慌裏慌張的模樣,小劉兒低吼一聲,一把拽住妻子的手腕,便要前往衛生所。
    “媽的!我說最近怎麽死活不讓我碰你……”
    兩口子反倒在家屬院門口動起手來,劉浩上去拉架,被小劉兒一腳踹出,跌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來。
    “跟我去醫院!”
    二劉兒死活不去,撒潑打滾哭鬧起來:“你聽這死老婆子瞎咧咧……沒良心的爛賭鬼……”
    鬧劇愈演愈烈,眾人側目交頭接耳嘀咕著。
    就在此時,相世安猛然衝出人群,趁機溜出了大院。
    那晚,菜鋪裏打得驚天動地。
    劉浩嚎啕大哭,被姐姐護在懷裏。劉佳臉上也沒少挨嘴巴子。
    離得近的人家早早熄燈,豎起耳朵仔細聽著熱鬧。
    一夜之後,公共廁所抓流氓顯然已經不是最新談資。女人們湊在一處,低聲交談,話題中心圍繞著劉家菜鋪展開。
    “什麽空穴來風,老高那寡母,出了名的眼睛毒!”
    “不可能吧,八竿子打不著的倆人,怎麽勾搭上的啊……”
    “怎麽不可能了,就那相澤燃,以前天天往劉家鋪子裏鑽,他們兩家走動得跟一家人似的。”
    “我突然想起來了,以前二劉兒一門心思想結兒女親家,人陳舒藍給撅啦!”
    ……
    相澤燃昨晚住在周數那,錯過了這場熱鬧。
    他連打幾個噴嚏,拉著後車座的鐵架子,揉了揉眼跟著周數走出院子。
    周數以為他著了涼,將秋季校服脫下來,扔在他臉上:“披上。”
    “數哥,早上冷。再說我坐你後邊又吹不著……”
    “那你騎。”
    相澤燃翻了個白眼,將車把還了回去:“那我還是回去加件衣服吧……”
    兩人騎著車路過小菜鋪,看到小劉兒抽著煙匆忙出了門。
    那天,劉家姐弟同時請了假沒有去上學。
    那之後,附近鄰居許久都沒有再見到過二劉兒的身影。
    過了三天,陳舒藍坐在副駕,氣勢洶洶甩上了車門,頭也不回走進家屬院大門。
    相國富熄了火,坐在駕駛室裏唉聲歎氣。
    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他們倆正在遠郊的木材市場裏拉木料,一個電話打過來,相世安開口就是借錢。
    “錢錢錢,他是討債鬼托生嗎?!咱們現在這麽辛苦是為了誰,小睽馬上就要初中畢業了,咱們還住在這小破院子裏,不給他攢錢買房上學??相國富你這次要是再耳根子軟偷偷送錢給你弟弟,咱倆就甭他媽一起過了!”
    陳舒藍撂下這句狠話,一個字也不想再說。
    相國富想了一路,左右為難。
    他確實不應該再用小家的錢去接濟相世安,然而弟弟如果鬧到相老爺子麵前,那身體才剛剛好轉的父親,能經受得住相世安的折騰嗎?
    況且這次的確是他們家理虧,哪方吵嚷出去,丟人的都是他相國富。
    一旦被鄰裏知道了,哪怕他們家生意做得再大,腰杆子仍舊直不起來。
    “嗬,我說那天怎麽看見二劉兒那口紅都花了,合著是我小叔子啃的!”
    相國富強壓著不滿,拍了拍妻子的胳膊:“小點聲吧,還嫌不夠丟人?”
    這話一出,陳舒藍徹底炸了。
    “我丟人?那二劉兒的肚子是我搞大的?你弟弟爽的時候沒喊上你?媽的打孩子倒找你要錢……”
    啪——
    陳舒藍的臉頰立馬紅腫起來。
    相國富垂下的手又麻又痛,可想而知這一巴掌他用了多大的力氣。
    陳舒藍不可置信的死盯著相國富的眼睛,表情急速變化,許久之後,慘然一笑,閉上了眼睛。
    “富哥,你可真是個爺們兒!”
    秋風瑟瑟,吹起一層雞皮疙瘩。
    相澤燃隨堂測驗成績不錯,興衝衝晃著兩條長腿在等周數放學。
    “數哥要是看到我進步這麽多,還指不定怎麽誇我呢……”
    相澤燃幻想著周數接下來的表情,得意咧開嘴角“嘿嘿”傻笑。
    幾分鍾後,周數一臉肅穆從教學樓裏匆匆跑出。
    相澤燃揚了揚手裏的卷子,露出米粒似的碎牙。剛要把練習好幾遍的說辭一口氣說完,還沒張嘴,隻聽周數清冷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表演:“小睽。你爺爺他……”
    相老爺子死了。
    雙眼翻白兩腿一蹬,被相世安活活氣死了。
    等120拉到醫院時,已經過了世。
    相澤燃風馳電掣跑到醫院,最後看了爺爺一眼。
    走廊裏,陳舒藍冷冷看向相國富。
    相國富膝蓋癱軟,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那一天,相世安始終沒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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