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洞夜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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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洞內忙活了好一陣,終於把顧思洺的傷口給處理好了,藺舒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身心也放鬆了下來。藺舒環顧著整個山洞,洞穴並不大,就比窯洞稍微大些。洞內原石錯落擺放著,靠牆處正好有個類似床榻一般大小的石頭,足夠一人在上麵休息。洞穴外頭潮濕,裏麵卻異常的幹爽舒適。
    “咕咕咕~~”藺舒的肚子不受控製的叫起來。藺舒這時才發現,從睡醒到現在一直都沒有吃過東西,轉頭朝洞外望去一片寂靜幽暗,太陽也已完全落山。得去看看有沒有什麽吃的,暫時墊墊肚子好了。藺舒正想著外出找些吃的,隻見顧思洺微笑著遞了一塊餅過來:“餓了吧?隻剩這個了,不介意的話,先將就對付一晚吧。”
    “隻有一個餅?那你吃什麽?”藺舒猶豫著要不要接過餅。
    “沒事,我不餓,你吃。”顧思洺答道,但是肚子卻很不配合地叫了起來,這讓顧思洺感到一絲尷尬。
    “咱們一人一半”藺舒笑著接過餅,一下分了兩半,遞給顧思洺一半,另一半直接往嘴裏送去。藺舒是真餓了,可顧不上和顧思洺客氣。顧思洺也笑了笑接過藺舒遞過來的一半餅開始吃了起來。藺舒一邊吃著餅一邊向顧思洺打聽道:“你知道這兒是哪裏嗎?”
    “這裏是烏霞山,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哪?那怎麽會一個人到這山中裏來?而且還走那麽深,都已進入山中腹地了。”顧思洺疑惑地問道。
    “啊?這離山口很遠?”藺舒驚訝道。
    “是的,我們現在就在山腹之中,想要出山可不容易。你還記得是如何進的山,又怎麽走入這腹地之中的嗎?這烏霞山腹地可是猛獸橫生,一般人可都是不敢隨意進山的,更何況是你一個姑娘家。”顧思洺繼續問道。
    藺舒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會遇到蟒蛇,原來是這麽回事。
    “我如果說,我一覺醒來就到這裏來了,你信嗎?”藺舒一臉真誠的問道。心裏想著,顧思洺應該也不是什麽壞人,便也如實相告。
    “一覺醒來就在這了?”顧思洺滿臉疑惑,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看著藺舒。
    “是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來的這裏。”藺舒苦笑著聳聳肩。
    “那你可知現在何年何月?”顧思洺繼續問道,藺舒搖搖頭。是了,她連身處什麽地方都不知道,又怎會知道今夕何夕。
    “那你是否受過傷,會不會是失憶了,暫時記不得以前的事情?”顧思洺試探地問著。
    “沒受過傷,我想,這也不是失憶,就是莫名其妙到了這裏。”藺舒依舊搖搖頭。
    “那你出山後準備去哪?可有親人投靠?”顧思洺問道
    “無親無故,隻身一人,也不知該去哪兒,先走一步算一步吧。”藺舒落寞地垂下了眼。
    顧思洺大概了解了藺舒的情況,也對她心生了一絲憐憫。一個姑娘家,無親無故,還被困在這猛獸橫生的烏霞山,真是難為她了。心想,等尋到要找的人後,再問問她可否願意隨他一起回去吧,畢竟相識一場,她也算救了他一命,理應報答。
    藺舒對陷入沉思的顧思洺問道:“可否和我說說目前的情況?你為何會受那麽重的傷?那夥人為何對你窮追不舍?你又是為何會到這麽危險的山裏來尋人?”
    顧思洺這才反應過來,是該和她說說目前的情況。不然是敵是友她都分不清,到時再遇到危險,自己現在受了傷也沒法保護好她。既然決定讓她一起同行,那就得保證她的安全才行,可不能把人家的性命給搭在這兒。
    “我此行是為了尋個人,那人就住在烏霞山落英峰上,也就是我們之後要去的地方。那夥人早就埋伏在山上,趁我深入山裏後,想要取我的性命。你看到的傷口也是他們下的死手所致。”顧思洺指著肩膀上的傷說道。藺舒很平靜地聽著,心中沒有一絲驚訝,感覺就像是早就知道情況一樣,隻是等著顧思洺把話說出來而已。顧思洺看藺舒沒有任何反應便繼續說道:“現在烏霞山外的世界紛亂複雜,雖然山中多猛獸,但也比山外安全的多。”藺舒心想著:是啊,亂世中的人還不如山中野獸活得自在。“現在時局多變,表麵看似平靜如水,實則暗潮洶湧。到時你若決定走出這烏霞山,便也能親眼看看這世界是否如你想像那般美好。”顧思洺望著洞外一片漆黑靜靜地訴說著。望著這片漆黑也好似望向了他內心那深不見底的黑暗。藺舒聽著顧思洺的話,能感受到他的無奈與彷徨。他身上似乎背負著很重的重擔,現在的他,好似被壓得有點喘不過氣。
    “不管山外的世界如何,既然我來到了這裏,便要出去看看。明知山中險,你不也是闖了進來?有些事不得不做,有些人不得不尋,對否?”藺舒正色地對顧思洺說道。
    顧思洺黯淡的目光瞬間亮了起來,有點驚訝地看著藺舒,她怎會知道此事必做不可?看著顧思洺的神情,藺舒知道自己猜對了,接著說道:“既然人必須尋,事必須做,那就且行且看吧,總能走出一條康莊大道的。”看著藺舒如此堅定地說著,顧思洺也為自己那無謂的傷感而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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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不早了,咱們趕緊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還得趕路去落英峰,對吧?”藺舒說罷,便朝著一角的石頭走去,準備靠著將就睡一晚。顧思洺趕忙喊住藺舒,指著靠牆的床榻石說道:“你去那邊睡吧,躺著舒服些。”
    “你受傷了,還是你睡吧,好好養足精神,明天我們好趕路。”藺舒繼續往前走著。
    “你看我這樣,能好好躺著睡嗎?”顧思洺苦笑地指著自己受傷地肩膀。藺舒回頭一看,是哦,他傷的是肩膀,躺著會更難受。那好吧,就換她去那兒睡吧。於是走向山壁邊的床塌石坐下,抬手示意顧思洺過來這邊。
    “我,我就在這邊靠著就行,不礙事的。”顧思洺遲疑地說道。看著顧思洺靠著的那塊石頭,又小又尖銳,這靠著可怎麽睡?於是,朝他解釋道:“這床你讓給了我,但是我也睡不了那麽大的地方,你看這邊不是還剩很多空間嗎?你過來這邊靠著山壁會舒服些,不然休息不好,明天哪有精神趕路?”藺舒指著床榻石另一頭說著。顧思洺看了看藺舒指著的方向,也對,還隔著些距離,也不算挨著,那就按她說的吧。於是顧思洺朝著床榻石的另一頭走去,藺舒也躺下準備睡覺了。
    待顧思洺坐下後,藺舒忽然想起來,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於是又複坐起來,朝著顧思洺問道:“公子,名何?”
    顧思洺被藺舒這麽一問,一時沒反應過來,想了想,他確實也沒自我介紹過,也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就這麽迷迷糊糊的一起待到了晚上。顧思洺看向藺舒,正式介紹道:“我叫顧思洺,照顧的顧,思考的思,洺水之城的洺。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藺舒,馬藺的藺,舒適的舒。”藺舒說道。
    “藺姑娘,那我們現在就算是正式認識了。”顧思洺微笑著朝藺舒作揖。
    “叫我藺舒吧,這樣聽著順耳些,我也叫你顧思洺,可否?”藺舒也朝著顧思洺作揖,以示回禮。
    直呼其名?很久都沒聽過別人這麽直呼他的全名了,顧思洺愣了愣,停頓了幾秒,答道:“如若姑娘不介意,那就按姑娘提議的來就行。”
    “那就這麽定了,你也別叫我姑娘姑娘的了,直接叫我藺舒就行,可好?顧思洺~”藺舒笑著對顧思洺說道。
    “好,好的,藺舒!”顧思洺一時語噎住,有點不好意思地叫著藺舒的名字。
    “好叻,那晚安,做個好夢!”藺舒滿意地朝著顧思洺說道,便轉身躺下,準備入睡。
    “好的,晚安!好夢!”顧思洺對著藺舒說道。
    不一會,藺舒便沉沉地睡了。顧思洺靠著山壁思考著明天的路該怎麽走?怎樣才能更快地找到要尋的人。在思考之際,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引起了顧思洺的注意。顧思洺朝聲響望去,隻見藺舒蜷縮成一團,腿腳在輕輕地摩擦著。夜裏,山洞陰冷,藺舒估計是凍著了。顧思洺不假思索地將自己地外衣取下,輕輕地蓋在了藺舒身上。蓋上外衣後的藺舒,仿佛感受到了溫暖,身子漸漸地放開了些,腿腳也停止了動作。顧思洺靜靜地看著藺舒的睡顏,不自覺地伸手想要撥開她額間的碎發。手伸到眼前顧思洺才反應過來,突然停止了動作,把手縮了回來。他這是在幹什麽?顧思洺趕忙往自己的位置坐了回去,他這是怎麽了?一時間,顧思洺不知所措。算了,不想了,睡意來襲,顧思洺累了一整天,也該好好地休息一下了。於是,慢慢地合上雙眼,靠著山壁進入了夢鄉。
    吱吱吱,嘩啦啦,在清晨山裏大自然的聲響中,藺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這一覺睡得很是踏實,也很舒適。恢複精神的藺舒,翻了個身準備起床。突然發現身上有東西滑落,用手拾起一看,這不是顧思洺的外衣?怎麽跑到自己身上來了?藺舒朝著顧思洺望去,隻見他還在沉沉地睡著,穿著單薄的裏衣,雙腳蜷縮。看來是昨晚太冷了,他怕她凍著,把自己的外衣給了她當被子蓋。藺舒心裏感謝著,又無奈地搖搖頭小聲道:“自己還受著傷,這還把外衣給別人,自己挨凍著,真不怕傷口好不了?”藺舒拿起外衣,俯下身朝顧思洺身上蓋去。看著顧思洺的睡顏,藺舒怔住了,這顏值,他長得也太好看了吧?長長地睫毛,白皙地皮膚,英挺的鼻子,薄薄的雙唇,這不就是標準的美男子嘛?自己怎麽到現在才發現身邊有這麽一個帥哥?這完全就是藺舒的理想型嘛。藺舒目不轉睛地欣賞著,突然,好似意識到了什麽,搖了搖頭,不能胡思亂想。於是,收回了目光,朝著洞口走去。清晨的空氣最是新鮮,一陣陣撲鼻而來的清香使人神清氣爽。
    藺舒看了看洞口的溪水,再看眼一旁的的灌木叢,想著找點能吃的果子當作早餐吧,於是分別朝著溪邊和灌木叢走去。不一會,藺舒就拎著滿滿一兜的果子和剛接好的溪水回到洞中。可能是感受到有人進來的聲響,顧思洺睜開了雙眼就看到藺舒放在床榻上的果子和清水。坐在旁邊的藺舒笑著對顧思洺說道:“醒了?睡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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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好的”顧思洺睡眼惺忪地答道,正準備起身,突然發現蓋在藺舒身上的外衣回到了自己身上。看著身上的外衣,顧思洺自語道:確實睡得挺好的,平日他可不會睡得這麽沉,連藺舒給他蓋被都沒發現。顧思洺整理著自己的衣著,準備把身上外衣穿上。藺舒見狀,趕忙起身朝顧思洺走來,接過他的外衣,幫他穿上。
    “我來吧,你肩膀還傷著呢,不適宜有太大的動作。”藺舒一邊說著,一邊幫著顧思洺整理衣物。顧思洺很自然地順著藺舒的動作,很快就將外衣穿好了。穿畢,藺舒走回位置坐下,指著床榻上的果子和清水對著顧思洺說道:“吃些?”
    “好”顧思洺自然而然地答道。藺舒滿意地笑了笑。還好不挑食,不然自己辛辛苦苦找來的這些吃食就浪費了。顧思洺邊吃著,邊問道:“你一大早去找的這些?”
    “不然呢?難道是山裏的猴子給送過來的?”藺舒打趣道。
    “很好吃”顧思洺朝藺舒笑了笑說道。
    “吃完咱們就出發去落英峰?”藺舒問道。
    “嗯,一會咱們就出發去落英峰。”顧思洺答道。
    “好”藺舒望向吃著早餐的顧思洺說道。
    餐畢,顧思洺拍了拍手起身對著藺舒說道:“咱們出發吧。”
    “好”藺舒也跟著起身,和顧思洺一起朝著洞外走去。出了洞口,藺舒順手又摘了幾株止血草。顧思洺看向藺舒疑惑道:“你這是?”藺舒搖了搖手裏的止血草:“以備不時之需。”說罷,順手把止血草收好。顧思洺笑了笑:“走吧”。於是,二人開始往落英峰方向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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