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團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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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霍瞿風在聚義堂相見後,顧思洺一行人便一起回到了博仁居聚首。是夜,小小的院落中燈火通明,今天可是個好日子,顧思洺與霍瞿風久別重逢,大夥兒都開心地吃著酒。
    “來,煜珩,咱們今晚不醉不歸!”霍瞿風拿起酒杯向顧思洺敬著酒,顧思洺也端起酒杯回敬著:“好,瞿風哥,今晚不醉不歸!”
    藺舒和莫大夫看著這哥倆興致高漲,相視而笑,也端起各自的酒杯互敬著。
    “煜珩,咱們這都有十年沒見了,你小子長大了,也比以前成熟了不少。”霍瞿風的手拍著顧思洺的肩膀說道。
    “是啊,這十年過得真是太漫長了。瞿風哥,在聽到你的消息之前,我都不敢相信還能和你在此把酒言歡。甚至,我都不敢想還能再見到你。”顧思洺端起酒杯回敬霍瞿風,一飲而盡。
    “煜珩,這些年你是怎麽過的?我一直在打聽你們的消息,但是一直都尋不到,還以為你們都。。。”霍瞿風放下酒杯,注視著顧思洺認真地問道。
    “瞿風哥,我現在的名字叫“顧思洺”,以後便叫我“思洺”吧。“煜珩”這個名字,早已歿在十年前。”顧思洺看著手中的杯盞,眼神瞬間變得落寞起來。
    “顧思洺?這不是你母族的姓氏?”
    “是的,十年前,在外祖母救了我們之後,便改用了母親的姓氏。”
    “這樣也好,換了名字便也安全些。那當年你們是如何遇到你母族的人?你姐姐,也,也還活著嗎?”霍瞿風的眼神瞬間變得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問著顧思洺。
    “姐姐和我一樣,都活下來了。如你所言,當年我們都以為在劫難逃了,就在這絕望之際,外祖母趕到了,這才將我們救回。”顧思洺默默地說著,藺舒也靜靜地聽著。莫大夫眼眶卻已濕潤,抬起手用衣角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霍瞿風聽到這話,眼神頓時放輕鬆了不少,嘴裏喃喃自語道:“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瞿風哥,不提當年的事了。咱們今晚好好的喝一場,不醉不歸。”顧思洺換了換心情,拿起酒壺,將在座各位的杯盞都斟滿了酒,站起身舉起酒杯:“來,幹!”
    “好,今晚咱們不醉不歸,來,幹!”霍瞿風也站了起來,藺舒和莫先生見狀也跟著站了起來,端起酒杯,四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來,再來,咱們繼續!”說罷,霍瞿風直接端起酒壇子,給大家滿上,大家夥繼續喝著。就這樣,院裏的四人一直喝到了深夜。
    “霍將軍今晚就和我睡一屋,公子您也快扶藺姑娘回屋休息吧!”莫大夫攙扶著不省人事的霍瞿風往屋內走去。
    顧思洺扶起喝高了的藺舒搖搖頭:“瞿風哥喝高了也就算了,你怎麽也跟著起哄喝了這麽多。酒量本就不行,還敢喝這麽多?”
    “不,我不回去,我還要喝。”藺舒迷迷糊糊地掙脫了顧思洺,兩隻手在飯桌上找著酒杯。
    看著藺舒這醉醺醺的模樣,顧思洺也不準備和她說道理了,直接抱起藺舒就往屋內走去。入屋後,顧思洺抱著藺舒徑直地走到了藺舒榻前,準備將她放下。誰知她一掙紮,兩人整個地往榻上倒去,四目相對。藺舒醉醺醺地看著顧思洺,手指輕輕地在顧思洺臉上劃著:“顧思洺,你知道你長得很好看嗎?”
    顧思洺聽到這話,瞬間臉紅了起來,用手抓著藺舒的手腕,將她的手挪開了臉龐。“說什麽混話呢?你喝醉了,快些睡吧!”
    “不,我沒醉,我也沒說混話,我說的是事實。你就是長得很好看,比好多人都好看的多。不,是多很多!”藺舒掙脫了顧思洺的手,將手在顧思洺的臉上一處一處,慢慢地輕點著。
    “你的額頭,似廣闊的海洋能包容萬物;眉毛,似利劍般堅韌卻又如楊柳般輕柔,眼睛,如明月般清澈卻又時而明亮照人,時而黯淡無光;鼻子,如巍峨的高山般屹立挺拔;臉蛋,如白玉般幹淨無暇。”藺舒手指點到了嘴唇處:“嘴唇,如天上雲彩般嬌羞欲滴。”顧思洺咽了咽口水,被藺舒這麽一誇,顧思洺的臉已經紅得不行了。藺舒的手繼續往下,輕輕地劃過了顧思洺的脖頸處,這時顧思洺急忙用手製止了藺舒的動作。心想:她怎麽喝醉酒後就這麽坦誠,這麽肆無忌憚?難道真的是酒後吐真言?
    “顧思洺,你知道嗎?最讓人琢磨不透的是你的心,就像無底的深淵般幽暗寂靜,讓人捉摸不透。你,身上有好多秘密,我好想知道,但是你卻都不與我說。既然是秘密,你不願意說,我也不能問,隻能等你自己告訴我。”藺舒眼神朦朧地看著顧思洺喃喃地說道。
    “不是我不想說與你聽,而是為了你的安全,不能讓你知道太多。”顧思洺鬆開了藺舒的手,輕柔地對藺舒說道。
    隻見重獲自由的手又重新回到了顧思洺的臉上,藺舒將手掌貼著顧思洺的臉龐輕輕地摩挲著,眼中卻浮現了一絲憐惜:“顧思洺,你是不是很辛苦也很孤獨?”顧思洺心頭一顫,她是怎麽知道的?被說中心事的顧思洺呆呆地看著藺舒,任由她的手在自己臉上停留。藺舒醉意朦朧地看著顧思洺,在等待顧思洺的回答,而顧思洺就這麽靜靜地看著藺舒,不說任何話,也沒有回答藺舒的問題。月朗星稀,微風輕拂,在清風的吹拂下,等不到答案的藺舒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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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思洺看著入睡的藺舒,緩緩抬起手來,用手將她淩亂的發絲從額頭上撥開,露出了廣闊的額頭,手指也如藺舒般,一處一處輕點著,手指慢慢劃過如明月般的額頭、如柳葉般的眉毛、如明珠般的眼睛、如彎月般的鼻子、如花蕊般的臉頰,最後落在了如櫻桃般的嘴唇上:“你也很美,隻是你自己一直都沒發現。”顧思洺將放在自己臉上的手輕輕挪開,抬起頭朝藺舒一點點地靠近,近到都能感受到藺舒的呼吸。在酒精的作用下,輕輕地在藺舒的唇上落下一吻。似是感受到什麽在靠近,藺舒動了動身子,顧思洺猛的一下回過神來,坐直了身子,酒也醒了一大半。
    他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做這種事情?這是平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平日女人一近身,他就會渾身不自在,心裏也會非常抵觸,所以一直到現在他都不會和女人有太過近距離的接觸。但奇怪的是,自從遇到藺舒開始,就會不自覺地接受她的照顧,在她靠近時也不會覺得不自在。相反,會感到很舒適很安心。藺舒也一直恪守己禮,不會對他做任何逾越的事情。除了,喝醉酒後!而剛才他的舉動,也著實讓自己出乎意料,怎麽會不自覺的就,親了她?是酒精的作用還是,自己喜歡上了她?顧思洺陷入了自己矛盾的思緒中。算了,先不想了,終有一日會弄清楚的。
    於是,顧思洺站起身,輕輕地將藺舒的身子擺正,蓋上被子,拂了拂她臉上的秀發,對著熟睡的藺舒道了句“晚安”。隨後,自己也回到自己的床上,開始更衣,準備入睡了。
    今夜的月格外圓,月光傾灑而下,萬物沐浴在這月光之中,安靜祥和。
    人間能有幾回聞,最是美好團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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