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蘭看到薑歲，三步化作兩步走到她跟前，“這麽晚了你去哪兒了？”
    說著，數落：“一個女孩子這麽晚了不老實在家待著，還到處亂跑，出事兒都沒人同情你。”
    薑歲：“季女士找我有什麽事兒嗎？”
    季蘭：“咱們進去說吧。”
    薑歲：“你沒進我家的資格，要說就在這裏說，不說就走。”
    季蘭皺眉，看著薑歲，滿眼的失望：“你怎麽變成這樣了呢？你小的時候明明很乖的。”
    薑歲嗬了聲。
    季蘭：“算了，過去的事兒我也不想提了。我今天過來是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說吧。”
    季蘭：“你明天拿著戶口本和身份證跟我去一趟派出所吧。”
    “去做什麽？斷絕母女關係嗎？”
    如果是，她一定全力配合。
    季蘭聽了愣了一下，當即道：“這母女關係還能通過派出所斷了嗎？”說完，不待薑歲說話，既說道：“不過就算是能斷，也絕對不斷，那豈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薑歲：“你讓人看的笑話還少嗎?”
    “你，你真是沒良心，不管怎麽說，我都是給你了生命的人，你怎麽……”
    “我不想聽你屁話。”
    看薑歲滿是不耐的樣子，季蘭嘴巴抿了抿，然後道：“你明天拿著戶口本和身份證跟我去派出所把姓給改了。我現在跟高景山結婚了，他對我特別好，我也該好好回報他。所以，你把姓改成姓高，以後就是高家人了。”
    薑歲聽了，就笑了。
    季蘭凝眉：“你笑什麽？你覺得我很可笑？”
    回答這問題，都會髒了嘴。
    薑歲：“如果我改姓高了，那是不是就說我跟你們還是一家人？”
    季蘭眼神閃了閃。
    她隻想討高景山高興，倒是沒想過這個。
    薑歲：“既然是一家人的話，那麽為了讓我那位繼父更加的了解你的好，我也許應該把你過去如何對薑旺無私奉獻，任勞任怨的事情，事無巨細的都跟他說一下，讓他知道你是多麽賢惠，多善良，多以夫為天的一個人，他知道了肯定會特別感動，特別慶幸娶到你這麽一個好媳婦兒。”
    季蘭聽了臉就耷拉了下來：“你跟他說我是怎麽對薑旺好的，你，你這不是膈應他嗎？薑歲，你到底是按得什麽心？你是不是又想我過的不好才開心。”
    薑歲：“嗯，你說的對了，我就是想看你過的不好，過的悲慘我才開心。”說著，薑歲靠近，望著季蘭，悠悠道：“你知道我今天去哪兒了嗎？我去看薑旺了，我把你改嫁，還有給他寶貝兒子改姓的事兒都告訴他了。薑旺聽了特別的高興，他準備好好改造，爭取早日出獄，然後親自來恭賀你再嫁良人……”
    薑歲話說完，季蘭臉色當即就變了，“你，你瘋了，你怎麽能告訴薑旺。”
    “這麽大的喜事兒當然要告訴他。畢竟，他過去可是你的命。包括今天你說要給我改姓的事兒，還有以後你跟高景山恩恩愛愛的每個瞬間，我都打算隔三岔五的去跟他說說，讓他高興高興。”
    薑歲看著季蘭難看的臉色，繼續道：“本來我打算明天就離開了，你今天這麽一來，我忽然決定不走了。我打算每天去你家小坐一會兒，跟你老公講講你跟薑旺的過去妃，每天說一點，每天講一點……”
    “薑歲，你敢。”
    薑歲：“我為什麽不敢呢？咱們作為母女，我跟薑旺做為父女，咱們一家人要做的不就是相互毀滅嗎？這是過去十多年，你們以實際行動教會我的。現在，到了我該回報你們的時候了。”
    “你，你敢，你敢去破壞我的家庭，我就跟你拚了。”
    薑歲低笑：“那就拚了吧！我很期待。也許，我應該現在就去你家一趟……”
    “你不能去，你不要去。”季蘭攔著，往後退著，“你如果敢去，我絕對饒不了你。”
    說完，季蘭拔腿往家跑去。
    看著季蘭的背影，薑歲：也許她就應該留下，將季蘭的家鬧的天翻地覆。
    都說冤冤相報何時了！
    在薑歲看來，冤家不在了，就了了。
    薑歲想著，電話響起，打斷了薑歲的思緒。
    看一眼來電顯示，看都桑野的名字，薑歲接起：“桑總。”
    桑野：不是要去旅遊嗎？好好去你的，不要做多餘的事兒。
    聞言，薑歲愣了下，隨著轉頭，看向門頭上的攝像頭。
    桑野：攝像頭還在用，你幹什麽我都看得到。所以，如果敢帶異性回家，看我怎麽收拾你。
    薑歲嘴巴動了動。
    桑野：你在勾引我？
    薑歲扯了下嘴角。
    早些時候，她嘴巴動不發聲，桑野就說她編排他。
    現在，她嘴巴動不發聲，桑野就說她勾引他。
    男人心裏想什麽，真是明明白白的。
    薑歲又跟桑野聊了一會兒有的沒得，就休息了。
    第二天，薑歲聽桑野的沒去季蘭家，拎著行李箱，揣著桑奶奶的照片踏上了遲到了五年的旅行。
    薑歲順著桑奶奶曾經說過的地方，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去看。
    白天看景，晚上就點開家裏的攝像頭，看看家裏。
    一個晚上，在薑歲不知道第幾次點開攝像頭的時候，忽然發現廚房有人影在晃動。
    薑歲腦子嗡的一聲，“奶，奶奶……”
    薑歲喊著，看廚房的門打開，桑野端著一杯水從廚房走出來，望著了攝像頭一眼：是我。
    薑歲沒聲音了。
    桑野：怎麽？看到我很失望？
    薑歲：沒有！桑總，你怎麽在家呀？
    桑野喝一口水，隨意道：想在家待一陣子，養養身體。你如果想我，隨時點開攝像頭，就能看到我。
    陪伴，可以是多種形式。
    之後，薑歲帶著桑奶奶的曾經的盼望，在外遊曆。晚上，打開攝像頭就能看到桑野，看他在做飯，在打掃衛生，在洗內衣，在對著她的照片……說想她。
    桑野還把複婚這兩個字貼在了家裏的觀音像下麵，每天都拜一拜一下。
    季顥曾給薑歲打電話：薑歲，我要是女的，我絕對不放過桑野。要不，你先跟他複婚，咱們先占著茅坑不拉屎也行，免得他被人給偷走了，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
    季顥一句玩笑，卻沒想到一語成讖。
    桑野真的被人偷走了，他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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