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歲真的很少哭，但這會兒抱著桑野，哭的哇哇的。
    哭的桑野心裏發沉：“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還丟錢了？”
    遙記得，薑歲上次這麽哭還是丟錢的時候。
    那時對於薑歲來說，血可以流，錢不能丟，破財她最難受。
    “沒有，就是看到你高興。”薑歲抹掉臉上的眼淚，看著桑野紅著眼睛問：“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事情都結束了嗎？還回去嗎？”
    薑歲一連幾個問題，桑野一一作答，“事情都結束了，以後就不回去了，哪裏都不去了。”
    “真的？”
    “嗯。”桑野：“你呢？最近好不好?”
    桑野問著，上下打量著薑歲，看薑歲好像也沒什麽變化，沒胖也沒瘦，桑野這心裏放下了一些。
    薑歲：“我最近還好。”
    “那就好。”
    “就是懷孕了。”
    “那就……”桑野頓住，看著薑歲，不覺伸手挖了下耳朵；“你剛才說的話我沒太聽清楚，能不能再說一次？”
    薑歲剛要開口，又被桑野打斷，“讓我先坐下，坐下說。”
    說著，桑野拉著薑歲，在沙發上坐下，看著薑歲，肅穆道：“好了，說吧。”
    看桑野嚴陣以待的樣子，薑歲：“我懷孕了，你要當爸爸了。”
    這次桑野聽清楚了，“嗯，很好，這很好，喜事，你做的很棒。”說著，抬手拍拍薑歲的肩膀：“很厲害，很厲害。”
    桑野看著很穩，其實已經在胡言亂語了。
    “她懷孕了，有沒有跟你說孕吐的是誰？”
    聞聲，薑歲轉頭，就看秦弈走了進來。
    而桑野卻是動都沒動一下，隻是盯著薑歲的肚子看。
    看桑野這樣子，秦弈忽然就生出了那種，找錯人，所托非人的感覺來了。
    “桑野，你媳婦兒懷孕，但孕吐的是我，知道嗎？”
    桑野聽了，看了秦弈一眼，“你也有功了。”
    秦弈：……
    “惡……”
    忽然反胃，急忙吐去了。
    跟著進來的杜肖，看此，心裏暗腹：秦總這是做什麽？當麵表功嗎？
    表功個屁
    秦弈隻是被桑野的話給弄得惡心了。
    桑野要當爹了，薑歲負責懷孕，他負責孕吐，秦弈生生感覺自己被桑野給糟蹋了。
    此時桑野在秦弈的心裏印象就四個字：欺男霸女。
    “我帶歲歲去收拾東西。”
    秦弈沒說話，桑野牽著薑歲上了樓。
    看著他們牽手的背影，秦弈又想吐了。
    樓上，桑野為薑歲收拾著東西，收拾一下，看一眼她的肚子，收拾一下，就瞅一眼。
    薑歲：“你要不要跟她他）打個招呼？”
    桑野聽了，愣了愣，“能打招呼？”
    “當然。”薑歲拉起衣服，露出肚子，在肚子上圈了圈：“她他）應該在這裏。”
    桑野湊過去，盯著薑歲肚子那片地方看了看，然後清了清嗓子，又清了清嗓子，準備了好一會兒，開口說了句：“裏麵有人嗎？”
    薑歲：……
    桑野抬頭，看著薑歲：“是不是不該這麽問？”
    “沒有，問的挺好的。”
    就是顯得有些傻。
    “那我再跟他她）說一句？”
    “說幾句就行。”
    反正她他）也聽不到，他怎麽犯傻他她）也看不到。
    開了頭，桑野比上次沉穩了一些，這次聲音不顫了，“崽兒，我是你爹。”
    薑歲扯了下嘴角。
    這是自我介紹吧，感覺像是罵人。
    “要不，還是下次再聊吧，我先收拾東西。”
    桑野感覺說什麽好像都不太對，都顯得既沒智商又沒情商。
    當爹這件事，他好像還無法勝任，沒文憑，等回去趕緊買書開始攻讀。
    “桑野，我們一會兒去哪兒？回海市嗎？”
    桑野：“我們先在帝都吧！公司裏一些業務要移到這裏來，季顥在海市，我在這裏，等這裏穩住了我們再回去，你看行嗎？”
    薑歲想了下，點點頭：“好。”
    聽薑歲答應，桑野心裏無聲鬆了口氣，抬手揉揉她腦袋，溫聲道：“房子我已經提前讓秦弈給準備好了，一會兒我們直接過去，以後你隻管安心養身體，凡事有我。”
    薑歲聽了，笑了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呀！我真是個有福氣的人，對吧。”
    桑野扯了下嘴角，想回一句是呀，話到嘴邊，想到池言，喉嚨哽住，忙轉身去收拾東西。
    如果池言還在該有多好。
    而現在，因為池言不在了，連薑歲懷孕，桑野都感覺是憂多於喜。
    樓下
    秦弈靜靜坐著，等到薑歲和桑野兩人下樓。
    秦弈：“就這麽走了？”
    桑野：“你什麽時候孕吐太厲害需要看醫生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我同你一起去。”
    秦弈聽了，看向薑歲。
    薑歲：“能團團從幼教班回來，你可以把他送到我那兒。”
    秦弈點了點頭，“好。”
    聽到滿意的話，秦弈送桑野跟薑歲離開。
    看車子走遠，秦弈眸色幽幽，被兩個女人叫過老公，第一個給他留下一個孩子，第二給給他留下了孕吐。
    所以，他也算是收獲頗多，她們豐富了他的人生。
    不過，薑歲現在回歸原來的身份。那麽，邱妍離世的事，也該找個機會告訴邱家跟他母親了。
    “你站在這裏幹什麽？”
    聞聲，秦弈抬頭，看韓琇雲走了過來。
    秦弈：“你怎麽來了？”
    “怎麽？我不能來？”韓琇雲說著，看著秦弈，眼神很是有些複雜，有些心疼他，又有些嫌棄他。
    兒子不行了，兒子又變禽獸了。總之，要麽不行，要麽太行，為什麽就不能剛剛好呢？
    看著韓琇雲的眼神，秦弈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但卻懶得解釋太多，轉身回屋裏。
    韓琇雲抬腳跟上，“秦弈，你休息室那個床……？”
    “嗯，就像薑歲說的那樣。”
    韓琇雲：……“你少糊弄我，你又不是驢，再怎麽樣那床也不可能塌了。”
    秦弈：“嗯，確實。”
    韓琇雲：“那……”
    “你對我的夫妻生活就那麽好奇嗎？”
    “屁，我隻是關心你的身體。”
    秦弈：“我挺好，母親不用費心。”
    ……
    到住處，薑歲四處看了看，房子不大兩室一廳，布置的很溫馨。
    桑野：“你先歇歇，我去買些菜回來。”
    “好。”
    桑野下樓去買東西，薑歲在臥室收拾箱子來的東西。
    嗡……
    手機響起，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不過是來自海市的，薑歲猶豫了一下，接了：“喂。”
    電話那頭：【請問是薑歲女士嗎？】
    薑歲：“嗯，我是，請問你哪位？”
    電話那邊：【我是池言的同事，我們之前見過的，我叫蘇海，不知道你還記不得？】
    薑歲：“記得，您是池言的師兄，蘇大哥你好。”
    蘇海：【你好，你好！我今天打電話給你，是有件事跟你說，就是以後你再複查或問診的話，可以直接來醫院找我。】
    薑歲聽了有些疑惑：“找您嗎？池言呢？”
    蘇海：【你還不知道嗎？】
    薑歲：“知道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