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磨蹭了一會兒，確定自己應該沒問題了，開始起床。
    秋阿姨已經上街去了，因為我從二樓的小陽台往下看，沒看見車，收拾好我開始下樓。
    小鵬在掏我寶貝的心。
    我指著小鵬手上的半個南瓜，和盆裏的少許南瓜籽。“你就不能把它留到最後嗎？你第一個就掏它啊”？
    “我掏你寶貝心窩，你心疼了”？他說著，又拿起了另一半，開始掏。
    我咬了咬牙，“你掏就是了，我再選一個當寶貝”，我不屑，幾十個大南瓜呢。
    “寶貝換得那麽勤？這就不愛了”？
    “我肚子空了，愛不動了”，說完我轉身往飯桌走。
    吃完我回到小鵬旁邊，他把南瓜切了，我掏南瓜籽。我不愛吃南瓜，農村夏天沒什麽菜吃，天氣熱的時候不會煮飯，空心菜紅薯苗或者炒個豆角和瓜送粥。從小吃到大，有別的選擇我都不會去吃它，但是我卻覺得它老了以後很好看。
    挖到一半，小鵬的手機響了，他按了擴音，把它放在南瓜堆上接了。
    “阿鵬，和你妹說一下，能不能帶著阿蕾今天回學校？阿蕾說你妹不回她不會提前回來的”是小承的聲音。
    他什麽意思？他又想睡我蕾！！！！
    “不可能，我今天是絕對不可能去學校的，你又要對我蕾圖謀不軌”。
    “啊”？小承那邊沒反應過來，估計是沒想到我也在。
    小鵬笑著看我，“人家睡自己女朋友，怎麽就被你說成圖謀不軌了”。
    “小思也在啊？那邊小愛的聲音，其實仔細聽，還能聽到小秀她們的聲音。
    “我在，我在看你心上人掏我寶貝的心，他毀了我的寶貝”。
    “啊”？
    “什麽寶貝”？
    “不是，這是我在打電話，你們讓開，老子想把女朋友哄過來呢”。
    “我可沒辦法，今天我們兩個要是敢偷摸著出門，明天我媽就能堵到學校”。小鵬慢悠悠的說道。
    “你媽以前也不這樣啊，難道你惹你媽了”？電話那邊小承的聲音有些疑惑。
    小鵬看了我一眼，衝著手機說“既然你今天給我打了電話，我不能讓你白打，有時間就出去逛逛，今天小思生日，明天你記得把禮物補上。”
    “我艸！就那麽巧？不是，小思過生日在你家過？”
    “有問題嗎？她住我家，吃我家，睡我家，還啃我……”
    我連忙丟掉手裏的南瓜，拿手臂捂住了他的嘴，瘋了嗎？
    他眼裏的笑意更濃了，拿掉了我的手，繼續說，“還啃我家地瓜”。
    手機那邊小承和小愛他們和我說了生日快樂，都說明天再給我補禮物，又聊了兩句，小鵬就把電話掛了。
    “你以為我想說什麽”？
    我抬眼看他，真的是，我是真的被嚇到了。
    “其實我一開始確實想說的，住我家，吃我家，睡我家，爬我的床，啃我的脖子，最後還要怪我剖你寶貝老南瓜，這哪件說得不對”？
    啊——！！！！對倒是對，可是……
    見我拿著南瓜不說話，他又補了一句“寶貝，捂嘴政策要不得啊！怎麽還捂住嘴不讓說了”。
    我被他這句寶貝，叫得心頭一跳……過了十多秒又反應過來，看他這樣，是拿我尋開心了吧，我把手裏扣完籽的南瓜放一邊，“寶貝？你喊的前天那條菜花蛇？放棄吧，秋阿姨不同意你和它的親事”。
    “哈哈哈哈，我拿著刀呢，你別逗我笑，等下砍手上了”。
    秋阿姨是在十一點多回來的，帶回來一堆東西，我和小鵬下去幫忙拿，“媽，就三個人，你買這蛋糕夠我們吃三天”。
    小鵬從車上拿下來一個雙層蛋糕，我都驚了，買那麽大的幹嘛？今天不用吃飯？等下抱著蛋糕啃？
    “你書讀蛇肚子裏去了？眼裏腦子裏都是那小蛇精了？沒見到有兩個嗎？旁邊那個小的你是看不到啊？這個是模型，看著就好看，留給小思擺房間櫃子上”。
    這兩天秋阿姨怕是和要蛇過不去了……
    下午我還是和小鵬挖南瓜，他全部切開了，但是我摳籽摳得慢，正常來說，連同那個瓜瓤一起弄出來就很快，但是如果是那樣，後麵秋阿姨會比較麻煩，她還要洗要挑。所以反正我和小鵬有時間，就直接挑出來了，那種扁的不好的都不要。
    今天晚上吃得比較早，因為晚上還要吃蛋糕。
    我媽媽，沒給我過過生日，從小就沒有。我都懷疑她是不是不記得了，對我最好的時候，就是平時過年的時候，她也會給我一些零花錢，買套新衣服。但也就到這裏了，可是就是這點好，我就對她有期待，有時候想想她一個待家裏，做那麽多活，也會心疼。所以每次回家幹活，我都不會偷懶，也許這就是那奇妙的血緣關係吧。
    “小思”，吃完準備洗澡的時候，聽到秋阿姨在小陽台喊我，我過去找她。
    “等下穿這套”，她手裏拿著一套裙子，又拿了另外幾件下來，“今天買的，中午的時候我洗好晾起來了，這兩套你拿回學校穿，平時周末出去玩的時候穿，等下我和你哥說，讓你哥多帶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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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過了衣服，伸手抱住了秋阿姨，秋阿姨比我還高一點，我抱著她眼淚又開始掉，我沒有辦法，我以前的衣服，除了過年那套，其他的都是穿到小了，爛了才買，不會有人專門在過生日的時候突然給我買新衣服，桌子上都是我喜歡吃的菜，專門為我買了蛋糕，會交代自己的親兒子要對我好，要把我當親妹妹，會給我錢花，會給我普及各種知識……
    秋阿姨拍了拍我的背，“沒事兒，不要哭，今天過生日呢”！
    “媽，你……”，小鵬上來了，見到我兩個抱一起，卡殼了一下。
    “你電話響了，我來吧，你去接電話”，
    秋阿姨摸了摸我的頭，“跟你哥哭，不難受了就去洗澡，衣服我給你放沙發上。實在難受再咬你哥幾口，現在你不需要做家裏的那個姐姐，你也可以當妹妹”說完她就放開了我，把我往小鵬身上推了推，下去了。
    “哎……”，小鵬把我拉進了懷裏。
    我伸手抱著他掉眼淚，其實沒有哭得很難受，這種感覺，更像是有人把你放心上，湧上來沒辦法言說的情緒。
    “你幾歲開始不哭的”，我把臉蹭在他胸口問他。
    “懂事了就不哭了”。
    “什麽可能，你騙人”
    “不騙你，不會無緣無故哭了。那你呢，現在為什麽會哭”？
    “秋阿姨對我很好，我覺得高興我就哭”
    “我對你不好”？
    “你也想讓我哭”？
    他胸腔因為他的笑聲被帶得震動起來，“這話問得……”他沒有說下去，隻不過伸了一隻手，摸上了我眼角，“今天過生日呢，哭多等下拍照不好看了，到時候又鬧著讓我刪”。
    “我才沒有，那個視頻是因為，因為……”我沒辦法說自己像狗，直接從他懷裏抬起了頭，把他推開了，“不跟你說，我要洗澡去了”。
    “用完我推開就走了”？
    “不走不行，我怕等一會兒你的小蛇精吃醋誤會了。雖然秋阿姨不同意，但我還是尊重你們之間這段跨物種的愛情的”。
    “那個視頻其實挺可愛的，和你球衣很搭”。
    “你今晚出去和蛇睡吧，蛋糕給它帶一份過去，我讓秋阿姨把門反鎖起來”。
    去洗澡，真的是，不奢望他喜歡我了，但是也不能總是挑話氣我。
    秋阿姨給我買的一件裙子，一套運動服，還有一件外套，估計是怕接下來天會變涼。
    我還是換上了裙子，它是一條很正經的裙子，但是又覺得哪裏不太對。
    因為要穿裙子，洗完我還把頭發吹了才出去，不然出去後秋阿姨又讓小鵬給我吹，我可不敢保證每一回都不漏餡兒。
    我剛走回客廳裏，小鵬轉頭看我，“媽，這條裙子你最好隻是買來讓她今天晚上穿的”。
    秋阿姨聽到小鵬的話，也從沙發上向我看過來，“我就說好看”。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挺好的呀，不露肉不緊身，而且還挺長。然後往沙發那邊走，“這裙子怎麽了”？
    小鵬沒回我，秋阿姨在旁邊說，“裙子沒問題，我也沒想到穿你身上會變成這個感覺，很好看，但就是……會想讓人把它扯掉，畢竟它現在在你身上有一種要掉不掉的感覺”。
    說完她又皺眉，“明明碼數是對的，在模特身上也挺好的，畢竟寬鬆款嘛”，
    “那我明天出門前把它換下來吧，穿著還挺涼快舒服的”，我一邊說著一邊往沙發上趴。
    “是得換，留在家裏穿就好了”，秋阿姨說著嫌棄得看了一眼小鵬，“倒是懂得不少，你自己不談戀愛就算了，妹妹也抓得嚴”。
    我覺得改天得找個機會問問小鵬，他是不是非得找仙女那一類的，不為自己，單純好奇。
    ——
    “小思快，許願”，沒等到十二點，沒必要，所以十點鍾左右，就開始點蠟燭了。
    我看了看秋阿姨，忍不住的，又看了看小鵬，他站在我對麵，隔著燭光笑著看我，我也稍微歪著頭看他，這是我愛的人啊！他會帶著他的光，照到更遠的地方，找到那個，可以和他並肩的人……
    在眼淚出來之前，我閉上了眼睛，在心裏許願：
    “我願我的家人和朋友們平安健康，小落小萍小蕾她們，都能快樂，做自己想做的事。最後，願我愛的那個人，我的……哥哥，一生順遂，一世安康，百年幸福”。
    秋阿姨點了十八根蠟燭，可是我才17，吹完我問她為什麽，她回答我說，年年十八。
    秋阿姨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她現在自己做的事情，大多數都是因為喜歡，她喜歡，她想這樣做，她就去做了。就比如現在，她非得逼著小鵬學著如何編頭發……
    用的是我的這顆頭。
    秋阿姨和小鵬一人揪我一邊頭發，我不管這母子倆個，點開手機玩了一會兒。沒想到卻接到了小萍的電話
    “小思，明天能不能晚一點，搭中午的車到學校”？
    “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嗎”？我問她，畢竟什麽會大半夜好端端的突然說改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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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我哥得先去一趟醫院，具體明天再說，你看下行不行，行的話我再給小蕾和落她們說”。
    我轉頭看小鵬，他點了點頭。
    “可以的，你明天早上先跟你哥去醫院”。
    “那我就去和她們兩個說，還有，中午的車不是學生專車，我讓小蕾她們明天上午先去買票。你是自己一個人還是和你哥一起”？
    “兩個一起的”。
    “那行明天見，生日快樂，思寶貝”。
    小萍掛了電話。
    “小盛什麽了？我上次回來還去他家聊了一下呢，他那女朋友還沒分”？秋阿姨直接鬆開了我的頭發問我。
    “應該沒有，具體怎樣不好說，明天知道了，我再打電話給你說，如果你著急，我就讓小鵬在車上發信息給你說”。
    “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懂我，”秋阿姨抱著我的頭親了兩口，“讓你哥給我發吧，你暈車，提醒他一下就好了”。
    秋阿姨去和阿叔煲電話粥了，我轉向小鵬問，“小盛後麵找你借過錢嗎”？
    他用手玩著我的頭發，“找過”。
    “你借給他了”？
    “沒有，但是，不代表別人也不借給他，或者，找了別的方式借”
    ？？？？
    ————
    第二天不著急去學校，但是因為心裏裝著事，我又醒了，一看時間，果然，都沒到七點……我開始去敲小鵬的門，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想去。
    直接開門進去後，我也不管他，我從床尾直接爬他床上了，然後躺了下來，反正今天他必須是得喊我的。
    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我伸手摸到了小鵬。
    ？我摸手機，還沒摸到，手就被他抓住了，“別摸了，九點多，本來打算再過幾分鍾喊你的，你自己就醒了”。
    “嚇得我還以為都睡過頭了”，說著我翻了個身，沒翻動……
    小鵬伸手過來把我扣住了，“又爬我床”？
    “我沒有，你自己不鎖門，我夢遊進來的”。
    “你還不如晚上直接躺我床上睡得了”。
    啊……不是，這話他如何說得出來的？不過我又想了想自己，大早上爬他床，好像也不太對勁……
    我用手臂把自己的頭藏了起來。
    “現在知道害羞了？爬的時候怎麽沒想到”？他應該沒生氣，畢竟他語氣還是帶著笑意的。
    翻不過去，我直接轉身麵對他，“下次你把門鎖了，我這習慣確實不好，萬一以後你帶女朋友回來，我又習慣大早上來開你們的門……”
    “我這床上不是爬了人嘛，還帶別人回來做什麽”？
    “能一樣嗎？真的是”。
    他側躺著，把頭撐起來看我，也沒說話，房間裏很暗，窗簾質量太好，幾乎不透光，也不知道他能看出來個啥。
    他就這樣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
    “好了，起來了！等會兒上樓頂給你摘兩朵迷魂花”。
    我走出小鵬房門的時候，剛好看到秋阿姨，她看了一眼，說就知道我又跑小鵬房裏睡了。
    我疑惑的看秋阿姨，不是，我真的很好奇，我整天往小鵬房間跑，他脖子上的印子還是我咬出來的，秋阿姨就一點也不懷疑嗎？萬一我和小鵬有點什麽亂七八糟的關係……
    “秋阿姨，你就一點也不懷疑我倆有些啥……那個關係”？
    秋阿姨一臉無奈的看著我，“小思，他是你哥。就算他不是你哥，你們真的有點什麽，你哥早把你吃沒了，你還有力氣來問我這個問題”？
    “萬一是我慫，沒敢下手呢”？小鵬也從房間裏出來了。
    “你就算再沒分寸，也不可能把小思睡了”。
    “萬一呢，畢竟愛而生怯”。
    “你都會生怯了？大了都開始逗我這個當媽的尋開心了”。
    “秋阿姨我沒有，我就是好奇問問”。
    “我知道，我說的是你哥，走，下去刷牙去”。秋阿姨喊著我一起下樓了。
    “我說真的，怎麽就沒人信呢”，後麵傳來小鵬輕笑的聲音。
    還真的？我都爬你床上了，你無動於衷，穩如坐鍾。還真的？鬼都不信。
    今天中午坐車，就代表我就幾乎要到下午5點鍾左右才能吃飯了。
    小鵬吃飯的時候，我就坐旁邊看著他，“你多吃點，我今天估計會比較難受，畢竟得餓著上車，到時候我扒拉你，你不至於和我一樣難受”。
    他皺了皺眉，“真的不能吃一點”？
    “不能，我吃了不會吐，但是它會要吐不吐，那感覺恨不得直接暈過去”。
    “她說的說真的，有一次我不知道，那會兒咱們倆還沒買車，去街上順便接她，就給了她一個小麵包，那天在車上，抱著我脖子難受得直哼唧，而且她今天這種情況，下車後讓她休息一下再吃”。
    ————
    小蕾在群裏說，買的車票是12：42分的，怕小萍太趕來不及。
    我們十一點我從家裏出發，小鵬還是上樓頂給我摘了幾朵花，直接用昨晚上的蛋糕帶子把它們纏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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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的時候，我們直接讓秋阿姨回去了，不用陪我們一起等了。車站還有人，但是不多了，學生大部分都是早上過去了，有一部分可能昨天提前過去了。小蕾和小落她們竟然到了，甚至小落的哥哥也在。
    最先和我說話的，竟然是小落的哥哥，他拿著一本筆記和筆過來，“能給我畫個路線嗎？我打算和你外婆家做長期生意”。
    ？？？什麽東西？
    小落和小蕾走了過來，“在你外婆家買的那四隻雞，這七天吃得隻剩下一隻了，我們兩家都對雞很滿意，我哥不記得去你們村的路了，導航都導不到，讓你給他畫出來”。
    ？？？
    “讓我畫”？我看著她倆，“你們就沒跟他說過我那個畫嗎”？
    我的畫實在是不能見人，小學生畫的都比我好……
    “說了，他說他不信”。
    “我來吧，等我幾分鍾”，小鵬接過小落哥哥手裏的本子和筆。
    小蕾盯著小鵬看，或者說，她盯著小鵬脖子上那露出來的半個印子看……我就說穿個襯衣遮一下！！！！！
    他的幾分鍾，就是兩三分鍾左右，畫得很簡潔，但是卻很清楚，甚至標出了我外婆家的位置和我家的位置，他把筆和本子遞給我，“把你舅的電話寫給他”。
    “媽耶，果然細心”，小落他哥哥拍手說道。
    我直接把手機給了小鵬，讓他翻我四舅號碼就行了，然後轉頭問小落她哥，“你大概多久會買一次”。
    “說不好，一個月至少兩三次吧，如果我爸他們回來，估計會買多點，主要是想親自過去買，我享受那個過程”。
    我包裏翻出剛領的錢，拿出50塊給他，“你每次過去的時候，幫我帶一兩斤芒果，不用太多，讓我舅給我妹妹”。
    “可以，不過錢不用，也就幾塊錢……”
    “要拿，不一樣的，我答應我妹妹買給她的，隻不過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回來”。
    小鵬從我手裏接過那50，連同本子和筆還給了小落哥哥，“拿著吧，她死腦筋的”。
    又拿出60給小落，買車票的錢。
    小落的哥哥最後還是拿了錢走了。他剛走，小蕾和小落就擋在了我和小鵬麵前，盯著我倆看。
    小鵬不說話，就讓她們兩個看，我也不說話，當著小鵬的麵，不好和她們解釋。
    但是她們最後什麽也沒問，因為她們是不確定，那個是我咬出來的還是別人咬出來的，她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我和小鵬沒談，小鵬脖子上卻有牙印……
    小萍和她哥是十二點半左右才到的，車子都出站了，她爸爸送過來，先跟我們道謝，把小萍小盛的車費給了小落，然後就和我們說，讓我們幫忙在學校看著一點，如果他站任何人借錢，一定要幫忙告訴一下小萍。
    她爸爸走後，我們就上車了，我們三目瞪口呆的看小盛，我也顧不上暈不暈車了，直接跪著趴椅背上往後座看，這也太慘了……
    手上臉上腳上都有被打的痕跡，一看就是拿比較大的東西打的，其中一個應該是木棍，因為我被打過……他被打得有些地方應該破了皮，擦了藥貼了紗布……
    “小思，你坐下，聽著就行了”。小落在前排座位喊我。
    對她倆還是像上次一樣，做前麵，跪在位子上向後望。
    其實車票買的都是連坐的，但是小盛見我們都盯著他，他就跑我和小鵬後麵坐了，小萍隻能跟著他，我們過道對麵那兩個，估計見他這個樣子，也就沒管他不對號入座的事情了。
    我坐了回來，拿著花靠在了小鵬身上，無緣無故的，突然拿臉蹭了一下他手臂，我也不明白為什麽要這樣做，就是突然想，就去做了。
    他低頭看我，“等會兒有什麽不舒服要說”。
    我靠近他耳邊小聲說：“等下聽完你記得給秋阿姨發信息”。
    他笑了兩聲，“一定，我發的時候喊你看”。
    後麵的小萍已經在說了，“昨天晚上，吃完晚飯後，他手機突然一直響，調了靜音也一直亮，我爸看著不對勁，搶了過去看。一看不得了，有幾個同學催他還錢，上次去的時候，隻給了400塊。也夠用了。但是那個女的不理他之後，他又借錢，因為上次借了都還了，這次他再借，他們也給了，總共跟7個人借了1600多塊，幾乎把能借的都借了，小鵬他找你問多少”？
    “1500”。
    多少？我下意識想回頭看小盛，1500……他也是真的敢，他們親兄妹兩個同時上高中，家裏壓力本來就大了，他張口竟然能借出那麽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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