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連著周末放四天。
    昨晚上睡得太晚了，今天差不多十一點我們才收拾好。
    小愛她們應該早上就回去了，校門口除了小鵬小盛，還有一個小承，他說他要等小蕾上車後，他自己再打車回家。
    因為放假，今天的車很多，老師說是每隔半小時一趟。我沒看到小雨她們，不知道是回去了還是沒起來。
    她們去吃早餐，而我坐旁邊啃水果。
    這個葡萄好清甜啊，店家說它叫藍寶石，，可我看它更像……中了毒的手指頭。
    小落時不時伸手摸幾個吃，吃著看向小萍
    “萍，咱們不說別的了，我們以後爭取實現水果自由”。
    “有點難，思手上那個，你一天估計能吃兩三斤。一天一百塊錢的水果，我們兩個得做什麽工作才能水果自由”。
    小盛挎著個臉，“你們又不愁結婚生孩子的，賺的往嘴裏炫就是了”。
    “愁的，得買房，鬼知道以後蕾和小承，買個小區的房。想住隔壁，我和落就得存錢”。
    小蕾瞟了我們一眼，“我給你們留房間，實在不行住家裏來”。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小思那一屋一院的夢想”。小承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思總不能回村裏住吧，她會被人陰陽怪氣地說哭的”。
    小盛看了一眼小鵬，“也有可能，她以後…真住別墅，你們爭取和她聯排，把院子都打通”。
    “那我和萍還幹毛啊，把我們倆賣了，都買不起”。
    “…………”
    我全程沒說話，這個話題我沒辦法參與，我以後大概率，會住自己家裏麵。我爸媽我家人，她們期待籌劃了差不多二十年，就為了找個贅婿，我……
    小鵬摸上我的耳朵，也不說話，就捏揉著玩。
    我思路一下子被他打斷了，我耳朵就那麽好玩？
    出店門口的時候
    “思你那耳垂，紅得都快滴血了”。
    我咬了咬牙，“下次讓小承當著所有人的麵，捏你耳朵玩，我看你紅不紅”。
    “他不敢，他會被我打。就你乖，看著就想欺負”。
    我們這趟車，沒幾個熟人，大多都是小盛他那屆的，也有一些其他鎮的學生。
    剛坐下我就想起了一個事，“昨晚上，小濤抽到的那張，寫的是什麽？”
    前麵伸上來兩顆頭
    “我們也想知道”
    “不是一整首，都是幾句幾句摘出來拚一起的”。
    “說一兩句？你肯定記得一兩句的”
    小蕾和小落就盯著他看。
    看了一會兒，他嘖了一聲，低頭湊近我耳邊
    “揉指花欲露，入壑泉始出。美人吹簫花動容，少年如玉劍如虹。”
    我一開始沒聽懂，疑惑的想了一會兒，才明白了
    啊啊啊！！！！也不算完全明白，但我應該大致懂了，寫這個的人的意思了……
    我搓著自己的臉，詩本身也是正經詩，但是單摘出來放一起看，它就不對勁了。
    “思，我勸你主動說出來”，小蕾和小落改盯著我了。
    我沒辦法說出口，趁車子還沒開，我拿出手機，給她們發群裏了。
    兩顆頭縮了回去，群裏的消息開始響起來。
    我沒打開看，我也沒看小鵬，這有些……
    “思思，回頭”
    這次我沒上當，我沒回。
    但下一刻，他親上了我的耳朵。
    他瘋了嗎？車上都是人，還是大白天的，稍微注意看一下就看到了。
    我連忙回頭，還沒說話，他就吻住了我。
    是真的瘋了！！
    他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摟在臂彎裏親吻。
    我分不清自己的是心跳，是因為什麽原因跳得那麽快的。
    “沒人看，都在玩手機呢”
    “我們和萍還有小盛，看得一清二楚！！！”
    前麵又冒出來兩顆頭，小蕾用氣聲，有些抓狂地說道。
    我看向坐我們過道對麵的小萍和小盛，兩張無奈的臉。
    我把臉埋小鵬懷裏了，其實我沒有多慌，這樣的事不止一次了，我都懷疑，如果我們是公開談的，他真的能肆無忌憚的在任何地方親我，包括在昨晚的舞台上。
    車子裏有其他人小聲聊天的聲音，小盛也在和他們聊，這次我竟然沒睡著，暈得難受我就卸了力，軟綿綿的靠在小鵬臂彎裏。
    他抓著我的手，從手指頭按捏到手臂，他用的力度很舒服，我拿頭蹭了蹭他，表示我很滿意。
    “我壓著你手臂酸嗎？”我小聲的問他。
    “不會。你會亂蹭，又不是一直壓著同一個地方”
    “我想吃葡萄，我有點餓，餓得睡不著”。
    小鵬伸手拍了一下過道那邊的小盛，“把行李架上那箱葡萄拿下來”。
    沒錯，他現在給我買水果都按箱買了。
    小盛站起來拿了下來，放在過道上打開，小鵬側身彎下去拿了一串，小蕾很自覺的自己拿了一串，小盛也拿了一串，又把它放回去了。
    小蕾和小落又冒頭了，她們一起扯這那一串吃
    “思寶貝，我覺得我蹭你吃喝，都把自己的胃口養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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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食堂的飯菜，還有以前經常吃的蘋果香蕉梨，現在都不香了”。
    那邊的小盛也開口，“別說你們，我都有點挑食了”。
    “現在我喝著學校裏的湯，就覺得寡淡無味”
    她們也不在乎我回不回答，自己就聊了起來。
    “吃了思寶貝幾次香梨，我現在覺得普通的梨不夠甜，水分不夠多，還有點渣”。
    “我都看不上學校的雪糕了，一股子濃鬱的香精味”
    “咱們幾個什麽家庭啊，竟然還挑起來了”。
    “你現在出門還想坐公交車嗎？”
    “除了開學那一次，我們還坐過公交車嗎？”
    “小鵬”，小盛喊他，“這麽說來，錢都是從你那裏出的”
    他拿著水果，我自己扯著吃，他時不時也吃幾顆
    “我和我爸媽那次，忘記給她打電話了。你們能陪她一起等，就衝這個，平時的吃喝玩，我都不會跟你們算一分錢”。
    那次小蕾她們要是坐中午的車，先回學校了，我一個人應該會崩潰。但我知道她們不會，就像她們說的，就算小鵬不回去找我，她們也會陪我等到第二天。
    “你那次…要是秋阿姨和阿叔不同意怎麽辦？”
    “沒這個可能，沒把握我不會說”。
    “真把你打住院了呢？”
    “我媽會回去接你的”，說著他低頭蹭了一下我臉頰，“真住院也值了”。
    小盛感歎，“我就看小思有點可憐，又被一連串的消息砸懵圈了，才留下來的。沒想到那次決定，改變了我的一生……”
    “少裝深沉，哥你不適合”
    車上其他人加了進來，估計是太無聊，她們幾個也不愛玩手機，也就著聊了起來。
    回到街上，已經差不多五點鍾了，秋阿姨說是買菜去了，讓我們等會兒。
    小落拉著我們去吃東西，小萍和小盛也跟上了，他們的爸爸總不能不讓他們吃東西，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吃小雲吞，都吃的小碗，畢竟等會兒到家，又要吃飯了。
    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到街上了吧？車費不用你自己出，你身上應該還有點錢。去買條草魚回來，選大點的，七八斤往上的才好吃”。
    “好，我等下去看看，還需要買別的嗎？”
    “你要是還剩有錢，就看著買點肉菜回來，別在街上磨蹭啊”
    “我知道了，晚點買好就回去”。
    “等一下，小雨沒跟你一輛車啊？你八舅公說小雨還沒給他打電話”。
    我皺了眉頭，我們回家，一般都在上車的時候，或者回到一半的時候，跟家裏說一下的。
    “沒有，我和小萍她們今天起得比較晚了，出校門口的時候沒見到小雨，我還以為她早回來了”。
    “那怪了，外麵的小苗她們也還沒回，估計是一起的。再過一會兒天就要黑了，出去接人都不方便了，我讓你八舅公給小雨打電話問問”。
    我媽掛了電話。
    “要買什麽？不用過去，讓我媽順便買過來”。
    我知道拒絕沒用，拒絕等會兒還會被秋阿姨念叨
    “七八斤的大草魚”。
    小鵬給秋阿姨打電話了。
    “小雨她們還沒回去？倒是稀奇了”
    我也想不通，小雨她對我是有點不太好，但她在家裏是真的能幹聽話，嘴巴又甜，村裏人誇她不是沒道理的，按理說她不會那麽晚回來的。
    “睡過頭了？”
    “小小和小苗也都睡過頭了？”
    那不曉得了，不回就不回吧，這總不能還扯到我身上。
    小萍還有小盛先跟他們爸爸回去了，他們走後，小落才給她哥打電話，讓她哥出來接她們。
    “小雨的爸爸，一直在家裏嗎？”
    我點頭，“大多數時候都在，她家和萍家一樣，地比較多，種辣椒，種各類農作物，加上養有豬，一年也有不少的收入”。
    “爸媽都在家，她怎麽還那樣的性格啊，黑心白蓮花”。
    沒多久秋阿姨開車過來了，小鵬拿東西過去放車上，我本來想陪小蕾她們等一會兒的，但是被她們推走了
    “你回去吧，不然等下又被你媽罵”
    “我哥幾分鍾就到了”
    行吧，我走過去上了車。小鵬開車，秋阿姨已經坐後座去了。
    “秋阿姨，阿叔放假嗎？”
    “昨天下午就回來了，今天給君子和玫瑰，裝修房間呢”。
    我聽到了什麽，給兩隻狗狗，裝修房間？
    小鵬笑著問，“把哪間房給它們了？”
    “一樓的房間，不是還空著幾間嗎？我和你爸把房門都打開了，它們先進了靠儲物間的那間，就把那間給它們了”。
    “寶貝，你的這兩隻狗狗，要易主了”。
    啊！！能不能別當著秋阿姨的麵，這樣喊我。
    “哈哈哈，小思，你那耳朵兩三秒就紅起來了”，笑完秋阿姨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那個，君子和玫瑰還是你的，就是我幫你養著，養它們一輩子”。
    秋阿姨這是舍不得它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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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阿姨，我以後不會帶走它們的”
    “我就說嘛。等過兩年，你們自己有家了，再養兩隻”。
    這下不止耳朵了，我臉都開始燙了。不管有沒有這個可能，但秋阿姨這話，還是會讓我感到開心，還帶著羞怯。
    車子開到我家門口，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小鵬先把車子調頭停好，然後他解開安全帶，側身朝我壓了過來
    秋阿姨還沒下車呢！！！我都聽到秋阿姨的偷笑聲了。
    大概過了十秒
    “小念下來了啊”
    聽到秋阿姨這句，我條件反射的想推開他。
    他抓住了我的手，在我嘴裏席卷了一遍才放開我。
    他剛退開一點，小念就過來拍了車門。
    秋阿姨和小鵬下車了，小鵬繞過來幫我打開了車門。
    我真的有些嚇到了，就在我家門口呢！！！
    “阿姐，快下車呀”。
    小鵬把她抱了起來，“你阿姐暈車，讓她緩一下，幫你阿姐的拿背包回去？”。
    “好啊好啊，我幫阿姐拿”。
    這真的是，騙小孩子了。我深呼吸了兩下，也下了車
    背包不重，小念拿著我的背包上台階了，秋阿姨和小鵬在後尾箱拿東西。
    我走了過去，秋阿姨笑著調侃我，“是暈車還是被親懵了？”
    “秋阿姨…”
    “哈哈哈，我不說，我當沒看到”
    我媽也下來了，看著他們母子倆拿下來的東西
    “我就喊她買條魚，怎麽買了這麽多？”
    我剛剛就看到了，除了買魚，秋阿姨還買了蝦還有排骨，牛肉，燒雞。那箱剩一大半的葡萄，小鵬也拿下來了。
    “他們到的時候，我剛好在買菜，順手的事。小思放假回來幾天呢，給她煮點好的”
    小鵬把東西拿了上去，小念帶著小天下來了。
    我從箱子裏，拿了兩串葡萄給他們。
    “還買水果，這街上賣三十多一斤呢，你還整箱買”。
    秋阿姨看了一下，也拿起一串，分了一半給我媽
    “嚐嚐，這個好吃。不是我買的，應該小思暈車不吃飯，上車前小鵬買給她的”
    我媽看我，我點了頭。
    “是好吃，但也太貴了，還買了一箱。給她買兩個蘋果吃就得了”，我媽邊吃邊對著秋阿姨說。
    “我每個月就給他那點，他有錢買他就買，拿回來你們吃就行了”，說著秋阿姨又從車尾箱拿了一扇排骨下來，遞給了剛下來的小鵬
    “給你三奶奶送過去”。
    也就是我奶奶，我爺爺排老三，他就比我多喊了一個字。
    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秋阿姨帶給我們家的東西，比給我奶奶的要多。
    我心裏清楚，是因為我的原因，以前秋阿姨把我當半個女兒，而現在
    我和小鵬在談戀愛，她心裏，估計把我當兒媳婦了。
    我進門的第一件事，往四大天王群裏發了一條信息，然後卸載qq。
    聽著聲音，小鵬是被我奶奶拉著聊天了。
    秋阿姨坐凳子上陪小念和小天吃水果。我媽把拿回來的那條魚，分成兩半，拿個大盆裝了一半
    “現在家裏菜多，這半邊拿下去給你外婆”。
    “好，等一下，我給外婆裝點水果”。
    小鵬買的這箱水果，十二斤。剩還挺多的，小蕾她們隻是吃，沒拿回去。
    我找了個袋子裝了三串，裝好小鵬也從我奶奶那邊過來了。
    他接過我手裏的盆，“拿過你外婆家？”
    我點頭。
    秋阿姨站了起來，“你幫她拿下去吧，我開車到下麵等你”。
    “就幾斤東西，讓她自己拿就行了”，我媽對著小鵬說道。
    “沒事，我幫她拿下去”
    天沒有完全黑，就是下了一點毛毛雨。到我外婆家的時候，我外公外婆在整理柴火，我舅剛煮飯。
    放好東西，小鵬洗了手，我舅拉著我們到角落裏
    “你們知道是不是？”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知道啥？
    “嗯，小彰自己和小思說的”。
    啊！問的這個啊。
    我四舅沉默了一下又問，“他說，他和家裏講了，也是真的？”
    這下我回了他，“真的，那天我也在他們家”
    “你沒和你媽說吧？”
    戀愛真的降智啊！“我媽要是知道了，早就鬧翻了，還能等到你來問嘛”。
    聽完我舅放開了我們，“別說出去，我們這邊的人不能說”
    “小念知道”，小鵬還看了一眼跟在我舅腳邊的…狗狗，“它也知道，平時注意一下小念和它聊天，別被別人聽去了”。
    “你們讓小念和狗說？”
    我幹笑了一下，“她憋不住。我一個月才回來一次，她想說的時候，總要有個傾訴的對象吧”。
    我舅瞪了我一眼，轉身回廚房了。
    雨大了一點，秋阿姨已經把車停到我外婆家前麵了。
    我推著小鵬，“你和秋阿姨回去吧，等下雨要大了”
    “這兩天自己好好的，我星期六中午過來接你”
    他們回去後，我回我外婆家的廚房，拿了我的盆，看著我舅，實在沒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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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什麽時候喜歡男的？”
    我舅瞟了我一眼，“你小聲點。好像一直都是，之前交女朋友，我對她沒什麽興趣”。
    啊……沒興趣，所以分了。發現了自己可能喜歡男的，就回家裏窩著了。
    我挪著腳步往外走
    “你記得別說出去，也多提醒小念”。
    我背對著他點頭，“我知道，我隻是有點不能接受，你是下麵那個”。
    說完我撒腿就跑，我聽到了我舅在後麵氣急敗壞喊我的聲音。
    回到家我媽已經煮好菜了，熱了秋阿姨帶到燒雞，加一份青菜。
    我們坐下來吃飯。
    “你姑說，小鵬還給你買了衣服，兩千多，是真的？”
    這話的重點又在哪？我跟我媽說話，都得小心翼翼的。
    “是真的，那天和一起出去玩，有個女生穿得太薄，我就把自己外套給了她，後麵小鵬見了，就帶我進了最近的一家店裏買了”
    說完我停了兩秒，又加了一句，“還有一個包包”。
    我媽吃著飯，“沒有罵你的意思，給你買你就穿，她們那邊給你買新的了，舊的別亂送人，拿回來我還可以穿。”
    我點頭應了她。
    “阿秋說，小鵬一個月有兩三千生活費，我和你爸是不讚成她們給太多錢給你，但是他們買給你的，吃的用的，你可以拿。就是你不可以自己花那個錢，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知道的，秋阿姨那邊，很少給我錢了，小鵬現在也不給了，就是周末會帶我出去吃，給我買點水果什麽的”。
    小念給我夾了個雞翅，“小念也給阿姐吃”。
    我笑了起來，學人精，還會爭著表現了。
    “那沒事，就是買太貴的，你多少也要推拒一下，這樣他們也舒服點”。
    我姑應該是回家了，不然我媽不可能知道這個事情。
    “大姑回來了？有沒有說大表哥和他女朋友的事”
    我實在太好奇了，我和小鵬走了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媽聽我問這個，譏笑了一下，“你大表哥那個女朋友，說給16.8萬禮金她就嫁，不然想都不要想。你去接大姑的時候，是不是也見到那個女的了？”
    小鵬這猜得…果然是十多萬。
    我把事情大概跟我媽說了一下，但是說著說著，我媽問得越來越細，幾乎就一字不漏的全說了。
    我奶奶和我嬸在那邊聽到了，也連忙問我是不是真這樣。
    我大姑回來說，應該沒說這段……
    “是真的，就是後麵怎麽樣，我也不清楚了”。
    “小鵬還拉你走，換是我就站在那裏聽完”。
    我媽話剛落，我奶奶就說她了，“那樣小謀和小鵬多尷尬啊。走了也好，我明天再問問老大是怎麽回事”。
    “你們去還給他們帶吃的，還有吃飯的錢，是你姑給的吧？”
    我要不要說實話啊……
    我咬了咬牙，“我沒有那麽多錢，小鵬付的”。
    “老大這是做什麽，你們去接她，再怎樣請你們吃飯還是要的啊。該做的還是要做，落人口舌了，我們家臉還要不要了。還有小鵬回去說起來，那邊會什麽想”。
    我媽無聲的笑了起來，她和我大姑關係本來就不太好，我大姑暗諷我媽生不出兒子，我媽看不慣她生兩兒子就要耀武耀威的。表麵上還是和氣的，關上門後裝都不裝了。
    晚上很冷，小念擠到我懷裏，我問她，“平時你自己睡的，還是進去和媽媽睡？”
    “我過去和奶奶睡的，媽媽不讓我和她睡了”
    “和奶奶睡的暖不暖？”
    “暖的，就是早上起來去上學的時候，很冷”
    小念要走路去上學，村裏也有同伴一起，隻不過這種大冷天，她們走山路去學校，也要四五十分鍾。
    “媽媽給你買新鞋子了嗎？今天見你穿的還是薄的那雙”。
    “買了兩雙呢，那個”，小念壓低了聲音，“小彰哥哥和舅舅帶我去買的”。
    我要不要糾正小念的稱呼呢，叫小彰舅舅？不行，太明顯了，還是叫哥哥吧。
    “你沒有告訴別人吧？”
    她在我懷裏搖頭，“沒有，我都是和智障說的，它還會搖尾巴回應我呢”。
    這狗名字，我真的服了！他們也真喊得出口。
    “穿新鞋子知道嗎，薄的就不要穿了，早上冷的時候，還可能會有霜凍”。
    “嗯嗯，那個葡萄好吃，我能偷偷藏一點嗎？我怕五嬸都拿過去給小天吃”。
    “經常拿嗎？”
    小念偷偷摸摸的，往我奶奶那邊看了一下，“是的，五嬸還讓小天跟我去外婆家，每次吃水果，還會拿回家，不然五嬸會罵他”。
    我嬸這人……我外婆總不能不給小天吃，一個小孩子而已。
    “小天現在和你好嗎？”
    “還可以，他聽我的話，好多事他都告訴我，但他也不敢拒絕五嬸”
    “那就好，你平時多和他說說，五嬸不用管她，媽媽看不下去了，會和她說的”
    不是會說，是會吵架。我五嬸要是經常這樣，我媽那性格，遲早得和她鬧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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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葡萄貴，媽媽已經收房間裏去了。你想吃去拿就好了，不要把箱子拿出來”。
    十點多要睡的時候，小鵬給我打了電話。
    嚇我一跳，幸虧手機調靜音了。
    “那麽安靜，睡了？”
    我看了懷裏的小念，她已經睡著了。
    “快了，小念睡著了”
    “晚安，思思”
    “晚安”
    他隻是，想和我說句晚安。
    早上醒來時，聽瓦片上的聲音，應該下著小雨，小念睡覺也是不老實的，都快趴我身上了。
    我摸過手機，才七點半，外麵天還沒亮呢。
    家裏人也都沒起，睡是睡不著了。我摸過我的外套，幫小念把被子掖好，翻身起床了。
    開大門的那瞬間冷死了，出來後我連忙又把它關上了。
    天氣很冷，肉鎖在外麵的箱子裏，凍得都有些硬了。
    昨天秋阿姨買的蝦，我把蝦殼都去了，再從那半邊草魚上，片點魚肉，拿來煮個粥。
    煮好我去了屋後的菜地，我奶奶她們還沒起，我不好從我奶奶家穿過去，從前麵繞了一下過來的。
    我撐著傘，手碰到那個菜好冷啊，可是看著這綠油油的菜花，我還是咬著牙摘了。
    冷就冷點，菜花好吃就行。
    回來的時候，我媽也起來了，她拿著一個碗，喝著我煮好的粥
    “這蝦拿來煮粥還挺好吃，那個魚片下次可以再薄點，打斜刀片”。
    我唯一不被我媽罵的，估計就是煮飯菜了。都是幫秋阿姨打下手學來的，見我有興趣，她也會教我，所以我做的菜，會比家裏做的精致一點，我媽也愛吃。
    我炒完青菜，聽到我奶奶那邊也起來了，我媽拿了一個大湯碗，舀了一碗粥起來，放進了大湯鍋裏，蓋了起來
    “你奶奶她們今天起得晚，過來見了肯定要在這邊吃的，不打點起來，這鍋粥肯定會被吃光”，說著她接過我手裏的盤子，把青菜兜起來
    “去喊小念起床，不然等下青菜都沒了”
    我回到床邊，拿過小念的外套，就把她從被子裏抱了出來，給她穿衣服。
    她迷迷糊糊的，倒也配合著我把衣服穿上了。
    我奶奶果然先過來了
    “老二媳婦，我聽見小思起來得早，你這邊煮得多嗎？夠吃的話我那邊就不煮了”
    我奶奶問是問，就是邊問邊去開鍋蓋
    “差不多半鍋呢，還有魚蝦，那我那邊就不煮了”
    我媽也應了，不應能怎樣，雖然是分家了，但還在一個屋簷下，我奶奶過來問，總不能不給吃。
    小念還沒洗完臉，我奶奶和我嬸，就帶小天過來坐桌上了。
    有我奶奶坐著，我嬸和小天倒也不敢先吃，等我和小念收拾好了，才開始吃早餐。
    粥最後確實被吃完了，我洗鍋的時候歎了一口氣，吃無所謂，問題是吃完了，我嬸也不幫著收拾一下。
    倒是小念帶著小天，在旁邊幫我洗碗。
    小念是真的會洗，小天是跟著學，我也不攔他，願意做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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