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牽引繩掉了，我都忘記撿回來。我第一反應，是抬眼看四周，還好，沒有人，小念跑去廚房找我外婆了。
    “別看了，沒人聽到。”
    我也渾身發抖地看我四舅，“你怎麽知道的？”
    “謔，小彰說的果然是真的”，說完這句他拉過我，走到陽台的角落
    “你瘋了嗎？你跟誰談不好，你跟小鵬談！！”
    “你明知道不可能的，哪怕小鵬願意來上門都不可能。你媽因為沒生兒子，被人說了十多年，她把麵子看得比命重要。你都不要讓家裏的親戚知道的，不然你媽真的可能會打死你。你和小鵬再怎麽說，表麵上的那層親戚關係，它就在那裏。外麵的人可不管你們是不是親的，他們會說得多難聽？說你們沒錢，為了上位，沒臉沒皮，不知羞恥……連自己的親戚都不放過，你媽受得了？”
    我都不止發抖了，我靠著牆邊蹲了下來，君子和玫瑰不知道從哪裏跑過來，蹭著我想舔我。
    我四舅也不催我，狗狗看見我沒說話，兩隻都我旁邊趴下了
    我不是沒想過的，我……我緩了半天，薅過一個狗腦袋，“她不知道就行，我到時候說我談過男朋友，不說是誰就好了，這樣最多就是挨頓打。”
    我四舅聽完，踢了牆根一腳，“你說不說就不說？你問過小鵬怎麽想的嗎？他對你怎樣你自己清楚，到時候他會同意分？小彰說他爸媽也是知道的，他們會同意？”
    見我不說話，他也在我旁邊蹲下來，有些生無可戀的樣子，過來許久
    “我可以打一輩子光棍，你不行。畢業後，你爸媽肯定讓你回家。但是你也別想了，開心了談就談吧，誰知道以後還能不能過得開心。”
    我猶豫了很久，可能是和我四舅同病相憐，談戀愛都得瞞著家裏，和他說也無所謂，“我一直覺得，他以後會喜歡別人，他明年就畢業了，到時候還能不能繼續談下去都不知道。”
    “這個可能微乎其微，我從小彰嘴裏聽了很多，他從他兩個妹妹嘴裏，也聽了很多。專一的男人隻是少而已，不是沒有。恰巧了，我和小彰都認為，小鵬是專一的那個。”
    我薅過另一個狗頭。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哪怕我四舅說了，我還是覺得，他會喜歡別人。大學遇到的人，朝夕相處的，我和他可能幾個星期才會見一麵，甚至連回家的時間，都湊不到一起。到那時候，他還會喜歡我嗎？
    我和我四舅都不說話，他那隻狗狗也趴他腳邊。
    “老四你和小思坐這裏幹嘛？成仙啊？”
    聽到我媽的聲音，我的心髒和手被嚇得抖了一下，我的老天鵝，要死啊。
    我四舅站了起來，“沒事，聊了一下三隻狗，他們家的狗看起來壯一些。”
    我放開君子玫瑰，也站了起來。
    我媽喊我和小念回去吃飯，我四舅拿著肉和水果，往廚房走了。
    我有點僵硬，一是嚇的，二是冷的。
    回到家裏，我先給君子玫瑰放水和狗糧。
    秋阿姨在家裏，給它們清燉排骨和喂牛肉的，跟著我倒讓它們夥食下降了。
    不過它們也不挑，認得自己的碗，放好它們就去吃了。
    坐到飯桌上，肉沫豆腐，大骨湯和青菜。
    我喝著湯，聽我爸媽聊天。
    我爸和我大舅大前天回來的，他們那邊的活做完了，過完年把家裏的地種了，他們就到市裏和我三舅一起。
    他們聊完，我媽轉頭小聲對我說，“那個水果我放房間裏去了，放外麵你五嬸總會過來吃，你們要吃自己進房間拿。”
    “四叔和五叔還沒回來嗎？”
    我爸搖頭，“沒那麽快，他們廠裏還要三四天才放假”，說著我爸看了我媽一眼，試探地開口，“小鵬給小思那六百塊錢，也給小天買套衣服吧，畢竟給的時候，媽和弟妹都在呢。”
    我媽聽著有些不高興，“那就買唄，本來還想著，能給小念買兩身好的呢。”
    “小思又不缺。六百塊錢給小念和小天買，也可以買到不錯的了。”
    “錢給到小思手上，不給她買，說得過去嗎？你也不想想，為什麽小鵬不是給我，不就是擔心我們不給小思買嘛！你倒好，顧別人的兒子去了。”
    我聽這話，又要吵起來了，敏感的是，小天是男孩子。我媽知道我不缺，但她就是不想給小天那邊出錢。
    “到時候看看吧，不一定要買一套的，給小天買件外套也行。”
    我媽聽我說完，瞪了我爸一眼，我爸歎了一口氣，“也行，反正得表示一下，你自己安排吧，以後這樣的事多著呢。”
    “你爸這話說得對，我讓你留著錢，就是這個意思，你得會分配手上的錢。全給小念不行，給得太少又不行。還得顧著小鵬那邊，他們給錢給你，你要讓他們看到，你花在了他們希望你花的地方。”
    我爸點頭，“就是這意思，這次你自己嚐試一下。”
    “我知道了，我這兩天想著看看怎麽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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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媽這才滿意了。
    小念全程沒敢說一句話，就埋頭吃飯，還有偷偷拿骨頭喂狗。
    小鵬給我錢，他絕對沒有想那麽多。說給小念買衣服是真的，但我要是不買，他也不會說什麽，他甚至都不會過問，我把錢花哪裏去了。
    而且他給我錢的時候，說他忘記領現金了，他想給的應該不止這六百多。
    天都太冷，早上水缸上麵，都結了一層冰。
    我拿水瓢把它砸開，把水舀到鍋裏，生火燒水。這種天不燒熱水，壓根沒辦法刷牙洗臉。
    昨天晚上我爸媽說，今天要去翻地，燒水洗漱完，我開始煮早餐。
    秋阿姨帶過來好多菜，在箱子裏都凍硬了，我翻到一盒蝦滑，把它拿了出來，用熱水解凍。
    早上煮米粉吧。
    君子和玫瑰從我起床就在陪著我，它們的籠子放在我床尾，窩也在籠子裏，也不會冷。
    手機響了一下，是短信，我拿出來看，小鵬發來的：等會要上飛機了，如果可以的話，你每天給我打個電話好不好？任何時候都可以。
    嗯？才八點不到，他們連夜開車到隔壁市的？
    我把電話撥了過去，沒響兩秒就被接起來了。
    “天那麽冷，怎麽起這麽早？”
    我揉了一下臉，“醒了就起來了，生著火呢，沒多冷，你們怎麽現在就要上飛機了？”
    “昨晚十點就從家裏出發了，怕你擔心，就沒和你說。”
    難怪呢，“那你們到了之後，發信息和我說一下。”
    “好，可以每天給我打個電話嗎？我怕我打給你，你不方便接。
    “可以的，就是時間可能不固定。”
    “沒關係，你隨時可以打，記得想我。”
    “嗯嗯，我……”
    我媽起來了，打開了門，“在跟誰打電話？”
    我被她嚇得心顫了一下，“小鵬，他們準備上飛機了。”
    “那麽早？你先聊完”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小鵬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在家照顧好自己，委屈難過了，不方便打電話，就發信息給我說一下，別忍著偷偷哭。”
    “好，我知道的。”
    小鵬讓我先掛電話，我媽就在不遠處刷牙，我也沒敢繼續和他聊，就把電話掛了。
    “他們昨晚上十點鍾，就出發去隔壁市了，等會要上飛機了，就和我說了一下。”
    我媽坐下來，“我生火，你去煮”
    我站起來，把蝦滑拿了出來，差不多解凍好了。
    “他們那麽趕的？我還以為今天才出發。”
    “秋阿姨說，小鵬的外公，一天打三個電話，催她和阿叔。”
    沒一會兒我爸也起來了，我煮好去喊小念起床。
    天太冷了，我給狗狗放了溫水，又給它們拿熱水溫了寵物牛奶，放了狗糧和一些凍幹一起，喂了它們。
    九點多下地，我把君子和玫瑰的牽引繩解開了，我發現它們不需要，它們不會離我太遠。
    我爸拉著牛，去犁比較大的地，那些比較小塊的地。就我和我媽拿鋤頭翻。
    連續翻了三天地，還是很累的，腰酸手臂疼，手上也會起繭子，不過我起的是水泡，因為太久沒幹重活了，之前的繭都消失了。
    晚上我和小念在泡腳，明天不用去地裏了，今天太陽好，明天估計也是，我媽說明天把家裏的被套什麽的，全部洗了。
    早上被我媽喊起來，吃完早餐後，就開始拆家裏的被套，我爸媽房間的蚊帳，窗簾，還有一些大外套。
    家裏沒有洗衣機，我和我媽燒熱水，然後用手洗，洗好晾完之後，我媽拉著我，收拾她房間的衣櫃衣服。
    一直晚上到十點多，快睡覺的時候，我才想起來，今天沒給小鵬打電話。
    我今天沒有自己的時間，忙到後麵都忘記了。
    但我答應過他的，我還是翻身起床了，小念拉住我
    “阿姐，好冷啊，你幹嘛去？”
    我把被子捂她身上，“我要去上個廁所，等會兒就回來了。”
    廁所在屋外，我起來開門，聽見我媽喊我，“回來的時候，順便看看外麵的鍋蓋蓋好沒有。”
    “知道了。”
    我沒去廁所，我蹲水缸旁邊，把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被秒接
    “思思，發生什麽事了嗎？”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啞。
    “沒有，就是今天太忙了，我一直沒有時間，現在才有空給你打，對不……”
    他打斷了我，“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打過來聽到你聲音，知道你沒事就可以了。”
    “那你呢，還好嗎？”
    “還好，就是……想你了。”
    風吹得我好冷，我把手縮進了袖子裏，小聲回他，“阿鵬，我也想你”
    “你在外麵給我打的電話？”
    啊…他怎麽知道的？“你什麽知道的？家裏都準備睡了，我……”
    他沒讓我說完，“聲音都冷得發抖了，等下明天要感冒了，回去躺棉被底下去。”
    我還想說點什麽，但他把電話掛了，這是談戀愛後，他第一次掛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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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我躺回床上後，他給我發了qq，這幾天他都會給我發qq，秋阿姨也會，她給我發小鵬的照片。
    從他給我發的信息裏，還有秋阿發的照片裏，我知道了他這幾天，和他外公舅舅去爬山，在家裏下棋，和他表哥表妹去滑雪，去打網球，還參加了一次晚宴。
    隻不過我看完後，都會刪掉，短信也刪。這次回來，我媽以各種理由，看過我手機兩次了，我不能留下痕跡。
    好吧，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我感冒了。
    我現在那麽脆弱了嗎？我昨晚上出去，雖然穿的不多，但是也就是幾分鍾的時間而已啊！
    今天我叔他們回來，吃完中飯，我爸開摩托車去接。我媽去村裏聊天了，我和小念坐家裏看電視。
    我奶奶她們也不在家，今天我大姑家磨豆腐，喊她們下去吃飯。
    我猶豫了一下，坐在門前給小鵬打了電話。
    “今天那麽早啊，這是想我了？”他那邊聲音有些吵，應該有很多人。
    “我爸媽現在都不在家，得空了我就先給你打。”
    “感冒了？”
    他在我身上裝監控了吧？我聲音聽著還好啊，“可能是有一點，沒事的，多喝點水，明天就好了的。”
    聽到他好像深呼吸了一下，“思思，吃藥好不好，我會擔心。”
    我摸著君子和玫瑰，“我等會兒找個衝劑喝，真的沒啥問題，就是鼻子不通氣，有些難受。”
    我聽見他那邊，好像有人喊他，連忙和他說，“你先去……”
    “現在去衝，完了拍照片發給我。”
    我現在如何衝？家裏的保溫瓶早爛了，我媽也不買新的
    “衝不了，沒熱水。我等會兒再燒水衝，真的，也拍照片發給你。”
    “應該多給你買個保溫杯的”
    我笑了笑，“沒事的，都習慣了，以前還喝冷水呢。現在鍋裏有燒開過的水，生火熱一下就好了的。”
    他那邊沉默了一下，隻能聽到他周圍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不需要這種習慣。思思，我……去燒水喝藥，喝藥還有時間的話，再打給我。還有，照片還是要拍。”
    我沒敢耽誤，我怕他真的擔心，連忙燒火，找了包衝劑衝了。
    “阿姐，我也要喝”
    我差點想拍死她，感冒藥喝什麽喝。
    “這是藥，你不能喝，過兩天上街給你買飲料喝。”
    看著她，我拿著碗，連同小念一起拍進去，給他發了qq
    我：真的衝了，還有專屬防偽標識。
    沒過一分鍾，他電話就打過來了
    “你手是什麽回事？”
    啊…我手上的水泡破了，看起來有些嚇人，“前幾天翻地磨起的水泡破了，看著有些嚇人而已。我太久沒幹重活了，以前的繭沒有了，才會這樣的。”
    “疼嗎？”
    我下意識搖頭，卻又收住了，他又不傻，說不疼什麽可能會信
    “是有一點點，這個過兩天真的也好了。”
    “思思，讓小念給你拍張照片，然後發給我”
    “家裏亂七八糟的，拍它幹嘛，你手機裏都有的。”
    “不一樣，我想你了，想看看現在的你。”
    拗不過他，後麵掛了電話之後，我還是讓小念給我拍了一張
    我坐凳子上，俯身把君子和玫瑰，摟在前麵拍的。
    小念把手機給了我，我拿過來一看，還行吧，我給小鵬發了過去。
    下午我叔他們回來了，晚上在我奶奶家吃的飯。
    他們回來的第三天，臘月二十六，全家人都要上街買東西。
    昨天小鵬的生日，我下午給他打的電話，他那邊很多人，聊了幾句，我就聽到好多人喊他，匆忙之中，隻來得及和他說了句生日快樂。
    晚上的時候，他給我發了一條短信：思思，沒有下次了，我保證。以後不管我的生日，還是你的生日，我都會在。
    我沒有回他，他一年最多也才過去兩三次，在那邊玩得盡興吧。
    我爸開摩托車搭我奶奶。我們其餘人，走到外麵大路，搭車去的。君子和玫瑰我給它們戴牽引繩，讓我四舅看著了。
    我差不多半年，沒有自己坐過車了，我抱著小念，就差啃她一口了，太難受了。下車的時候，我緩了半天，想到等會兒還要回家，我都想死在街上。
    臨近過年，街上非常多人。我牽著小念跟在我媽後麵，買菜那東西我就幫忙拿，逛到一半，我爸爸開摩托車過來，把東西都綁在摩托車上。
    我要給小念和我小天買衣服的，一般我們買衣服，都是在市場的服裝攤上買的，選到一半的時候，小念盯著斜對麵店鋪裏的外套看。
    一件粉色的棉衣，它的版型款式看起來，比外麵攤子的好看。
    我蹲下來，指著櫥窗裏的那件外套問她，“喜歡？”
    小念咬著嘴唇，偷偷看了一眼我媽媽，又對我搖頭，“阿姐，我就看看”
    這是不敢說，她以前應該被我媽媽罵過了，見她們在給小天選褲子，我拉著小念，進了斜對麵的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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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裏人並不多，我拉著小念進去
    “那件外套，能拿個尺碼試一下嗎？”
    銷售員愣了一下，坐在收銀台的老板娘，先反應過來了
    “來，我看看穿多大的。”
    老板娘說著，對著小念比劃了一下，找尺碼去了。
    “阿姐，媽媽不會罵我們嗎？”
    我往外麵看了一眼，我媽應該發現我們了，但她沒過來，應該沒事。
    “沒事，她沒過來，等會兒最多就說兩句。”
    衣服拿過來讓小念試了，很好看，沒有亂七八糟的卡通圖案，帽子上有兩個長耳朵，左前胸用棉線車著一小隻長耳朵兔子，後背是隻大的，衣服中長款加厚的。
    “很好看呢，這款打完折246，你們看下喜歡嗎？”
    聽她報完價錢，我才反應過來。這是街上，不是市裏，外麵攤位的棉服羽絨服，最貴也就是100多點，店裏的兩百多，已經算是貴的了。
    “喜歡嗎？”我問小念。
    她沒說話，就點頭。
    “就拿這件吧”
    付完錢我見小念舍不得脫下來，就和老板娘拿了剪刀，把標簽剪了下來。
    我媽她們過來了，見到小念身上的衣服，連忙問我，“已經付錢了？”
    我點頭，“嗯，付錢了，240塊”
    我五嬸可能有點酸，說小天在外麵買了條褲子，也才三十塊。
    我媽把小念拉過去看，又摸了摸她身上的衣服，“衣服是還可以，不過小孩子穿的，兩百多還是太貴了，穿兩年就穿不了了。”
    老板娘旁邊看著，聽到我媽說，笑著開口，“我們這邊冬天，還有開春的時候，還是很冷的，穿厚實點孩子也舒服的。”
    我媽和她聊了起來，我嬸和我奶奶拉著小天，在看店裏的衣服。
    看了一會兒喊我，“小思，你過來看看，小天買這件行不行。”
    我知道逃不掉的，隻要不是太貴，我也就給他買了。
    我走了過去，我奶奶和我五嬸手上各拿了一件，我五嬸想把她手上那件給我，被我奶奶推了回去，“那件放回去，比小念的還貴。”
    我奶奶當家，她拿捏得清的。不一定是疼我和小念，但小鵬這錢是給我的，大頭還得花在我和小念身上。
    後麵買了我奶奶手上那件，170塊。
    付款的時候，老板娘可能是好奇，問了一下我，“你還在讀書吧，自己存的錢？”
    我媽媽在後麵回她，“在市裏讀高中，錢是她哥給她的，說給她們姐妹倆買身衣服。”
    “難怪呢”
    老板娘送了小念一個毛線帽和一雙手套。出來在外麵逛，花了差不多兩百，給小念買了兩條褲子和兩件秋衣。
    我媽問我，“你自己不買，小鵬那邊你要怎麽說？”
    “照實給他說就好了”，說完我猶豫了一下，看著我媽，“他應該也不會過問的。”
    “他不會，但阿秋會啊，不然怎麽會把錢給你，而不是給我。不過照實說也行，也好讓他們知道，有兩百沒花你們身上。”
    別的我不敢說，但是這個我還是敢打包票的，小鵬壓根就沒這想法啊，我媽她們過度解讀了他的行為。
    我奶奶和我嬸沒跟著我們了，她們要去買魚，我媽帶著我和小念吃粉。
    剩七十多塊，我把五十給了我媽，自己留了二十多，“我答應小念給她買飲料的。”
    “你五嬸和你奶奶啊，小念在店裏麵買，她們也要在店裏麵買。後麵我過去看，你五嬸拿的那件外套，差不多四百塊錢，她也好意思拿起來。”
    我有些無奈，我五嬸……之前回來那麽說我，話說的多難聽啊。她娘家有個哥哥，之前他哥沒結婚，她帶著小天一直住在娘家，今年她哥結婚了，她就被趕出來了。
    “她真要那件，我也不會付錢的。”
    “有這種覺悟就對了，得虧你奶奶還拎清。”
    兩家的東西買得有點多，我爸摩托車也裝不下，他先回家了。剩下的東西，到時候搭車回去，他到大路口接就可以了。
    東西拿不了了，我帶著小念和小天，在街頭的商鋪旁看東西。
    我四叔剛剛在商鋪這裏，買了一條煙，老板給我們拿過來兩張凳子，讓我們坐著等。
    坐著二十分鍾左右，小彰開車帶著小落和小蕾過來了
    今天出門的時候，在群裏發qq告訴她們了，她倆讓我快回去的時候，先給她們發個信息。
    她倆給我帶了兩袋堅果，和自己家包的粽子，“咱們也要走親戚的，不過到過年的時候，我倆沒有空，提前給你拜了。”
    “我沒有東西回給你們的啊，我窮得叮當響。”
    “思寶貝，重要的是心意，你心裏送了了就行了。”
    我想了一下，“我給你倆送了龍蝦鮑魚，肥雞胖兔。”
    小彰走了過來，“說到雞兔，我是要到你外婆家，抓兔子和雞了。”
    我看著他，心裏有點陰影了，但小天和小念在這裏，我又不能問。
    小蕾看了我身邊的一堆東西，轉身對小彰說，“你今天就去吧，順便把思送回去。”
    “對的，思寶貝暈車，還帶著那麽東西。”
    小彰笑了一下，“你們兩個把哥哥，推出去做苦力啊。”
    “你跟她……那事，是要做些苦力，博取一波好印象。”
    因為小天在，小蕾把我四舅兩個字消音了。
    “哪天不小心東窗事發了…也許還有人能為你們說話。”
    小彰沒說什麽，開始把我旁邊的東西，往他車上搬。
    我看著她倆，“這合適嗎？”
    “有什麽不合適的，我們兩個等下也去，看看能不能多買幾隻兔子。”
    這是還惦記著冷吃兔。
    “還有，你們那天搭小雨回去沒有？”
    說起這個，我就有話說了，“沒有，阿叔也在車上，就帶了萍和她哥。阿叔幫她們找了車，萍和秋阿姨在車上………………”
    我說到我八舅公講我那幾句，小蕾冷笑了一下，“小雨這是隨她爸啊，滿嘴的說教，還道德綁架，下次不止小小，連小雨一塊罵。”
    小落點頭，“我明白，晚上在群裏和萍討論一下，咱們這下次必須出掉這口氣，我看她們不爽很久了。”
    不是，“你們怎麽……”
    “到時候你別說話，別影響我們發揮。”
    行吧，又討論上了，我跟小彰搬東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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