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崩壞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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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村的夏夜悶熱得令人窒息,佐助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欞斜斜地灑進來,在榻榻米上勾勒出宇智波族徽的輪廓,恍惚間竟與記憶中那片被鮮血浸透的族地重疊。他翻了個身,將發燙的臉頰貼在冰涼的枕頭上,試圖驅散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陰霾。
不知過了多久,蟬鳴聲漸漸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佐助警覺地睜開眼睛,黑暗中,一雙猩紅如血的眼睛正在凝視著他。
“哥哥?”佐助下意識地喚道,可話音未落,房間的景象突然扭曲變形。等他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站在宇智波族地的街道上。
血月高懸,將整個族地染成一片詭異的絳紫色。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佐助的木屐踩在浸透鮮血的石板路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街邊的房屋門窗大開,透過破碎的紙窗,他看到了令他肝膽俱裂的一幕——族人們橫七豎八地倒在血泊中,每個人的眼睛都不翼而飛,空洞的眼窩裏還在不斷滲出鮮血。
“這不可能......”佐助踉蹌著扶住牆壁,指甲深深摳進牆裏。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夜空,他循聲望去,隻見幾個暗部忍者正將一名宇智波族人按在地上,其中一人舉起手裏劍,寒光一閃,又一顆寫輪眼被剜出。
“住手!”佐助怒吼著衝了過去,可當他趕到時,族人早已沒了氣息。暗部忍者們轉過身,露出帶著狐狸麵具的臉,他們對視一眼,突然消失在原地,隻留下空蕩蕩的街道和滿地屍體。
“佐助!”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佐助渾身僵硬地轉過身,隻見鼬正站在族地的石燈旁,黑色的羽織沾滿鮮血,手裏的苦無還在往下滴著血珠。他身後是宇智波的族碑,上麵曆代族長的名字被鮮血覆蓋,仿佛在無聲控訴。
“為什麽......”佐助的聲音帶著哭腔,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眼前的哥哥明明是記憶中那個會溫柔地摸他頭、教他手裏劍技巧的人,可此刻那雙寫輪眼卻冰冷得可怕,沒有一絲溫度。
鼬緩緩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佐助的心髒上。他在佐助麵前停下,伸手撫上弟弟的臉頰,動作輕柔得仿佛回到了過去。可下一秒,苦無已經抵在了佐助的咽喉:“離開這裏,我再說一次,別讓我再看見你。”
佐助的淚水奪眶而出,他抓住鼬的手腕,哽咽著說:“我不相信!你不會做出這種事!哥哥你明明......”
“夠了!”鼬猛地推開他,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這是命令。活下去,然後變強,強到有一天能殺了我。”
佐助跌倒在地,看著鼬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絕望的憤怒。他掙紮著站起來,大喊道:“我一定會變強!強到能親手殺了你!我發誓!”
鼬的腳步頓住,他緩緩回頭,月光照亮他蒼白的臉,嘴角勾起一抹複雜到令人心碎的笑:“第二次了。”這三個字輕飄飄的,卻像重錘般砸在佐助心上。佐助想要追問這句話的含義,可周圍的景象突然開始扭曲,血月變成了巨大的漩渦,將他吞噬其中。
“啊!”佐助猛地坐起身,大口喘著粗氣,冷汗濕透了睡衣。床頭的鬧鍾顯示淩晨三點十七分,橘貓被他的動靜驚醒,不滿地“喵”了一聲,蹭了蹭他的手臂。
窗外,木葉村的街道寧靜祥和,偶爾有巡邏的忍者經過,腳步聲很快消失在夜色裏。佐助顫抖著伸手摸向自己的眼睛,確認寫輪眼還在,又摸向脖頸,那裏沒有傷口,隻有冷汗黏膩的觸感。
“原來是夢......”佐助喃喃自語,聲音裏還帶著未消散的恐懼。可夢裏的每一個細節都如此真實,族人的慘叫、鼬的眼神、鮮血的腥味,仿佛還縈繞在身邊。他抱緊橘貓,感受著懷中溫暖的小生命,這才漸漸找回了真實感。
月光依舊溫柔地灑在房間裏,佐助望著窗外的星空,眼神逐漸堅定。他知道,這個夢或許是內心深處最恐懼的投射,但也是一種警示。為了不讓噩夢成真,為了守護珍視的一切,他必須變強,強到足以保護自己的家人,強到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他所在意的人。
橘貓在他懷裏發出舒服的呼嚕聲,佐助輕輕撫摸著它柔軟的毛發,嘴角露出一抹釋然的微笑。無論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他都不會再逃避,因為他是宇智波佐助,他要親手改寫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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