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天王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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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的陽光斜斜地照進教室,在課桌上投下細碎的光影。我趴在窗邊,百無聊賴地數著窗外香樟樹上的蟬蛻。這已經是初中開學第三天,新環境的新鮮感正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三年漫長時光的迷茫。
    "砰!"
    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我一激靈。轉頭看去,一個身形高大的男生不知何時站在我桌旁,他伸手重重拍在桌麵上,震得我的課本都跳了起來。男生留著利落的寸頭,眼神銳利如鷹,嘴角卻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我是野狗,留級兩年,這學校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兒。"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經拖過旁邊的椅子大大咧咧坐下:"想不想加入一個超酷的組織?我們叫天葬幫,要葬天,要在這學校稱霸!"
    我皺起眉頭,剛要開口拒絕,他已經自顧自說了下去:"幫裏現在有瘋雞、怪貓、病鼠,還有新來的溺魚,加上你正好六個。你就叫殘鷹,怎麽樣,夠霸氣吧!"
    我狐疑地看著他:"這聽起來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過家家?"野狗突然湊近,眼中閃爍著認真的光芒,"你知道為什麽我們叫這個名字嗎?因為這個世界有太多不公平,太多人被欺負。我們要打破這些,建立自己的規則!"
    不知為什麽,他眼中的火焰仿佛點燃了我心中某根沉寂的弦。或許是初來乍到的孤獨,或許是對平庸生活的不甘,我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宿舍裏的燈光昏黃而搖曳。我懷著忐忑的心情,見到了天葬幫的其他成員。瘋雞是個小個子男生,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透著股機靈勁兒;怪貓是唯一的女生,短發齊耳,眼神冷得像冰;病鼠身形消瘦,麵色蒼白,卻有著與外表不符的狠厲;溺魚則安靜得像一汪深潭,讓人捉摸不透。
    野狗鋪開一張皺巴巴的手繪地圖,指著上麵兩棟教學樓:"看到沒?這就是我們的戰場。學生樓和教師樓,我們要統一它們!"
    "怎麽統一?直接打過去?"瘋雞興奮地搓著手。
    野狗搖搖頭:"沒那麽簡單。我們要先製定規則,讓人心服口服。從明天開始,我們先從學生樓的低年級入手,劃分地盤,收取象征性的"保護費"——其實就是讓他們交些小玩意兒,零食、貼紙什麽的。我們保證他們不受欺負。"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像一群初出茅廬的戰士,在校園裏展開了"征戰"。大部分低年級學生都被我們的氣勢唬住,乖乖交出"保護費"。偶爾遇到刺頭,野狗總能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說得對方心服口服。
    然而好景不長。兩周後的一天,班主任突然把我叫到辦公室。
    "聽說你最近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什麽天葬幫?你們在學校裏搞這些拉幫結派的事情,像什麽樣子!"班主任氣得臉色發紅,"現在立刻給我收手,否則就叫家長!"
    從辦公室出來,我的心情跌落到穀底。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野狗他們時,宿舍裏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哼,怕什麽!"瘋雞第一個打破沉默,但聲音明顯有些發虛,"大不了不幹了!"
    野狗卻盯著窗外,許久才緩緩開口:"也許老師說得對,我們的方式太幼稚了。天葬幫,暫時解散吧。"
    就這樣,曾經轟轟烈烈的天葬幫無聲無息地消失了。但野狗眼中的火焰並沒有熄滅。
    一個月後的傍晚,野狗突然把我們召集到學校後山的老槐樹下。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顯得格外落寞。
    "我想過了。"他說,"我們的初衷沒有錯,錯的是方法。這學校裏依然有很多不公平,有很多人被欺負。我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我們每個人,"我想重新組建天葬幫,這一次,我們要做得更大,更強。"
    "可是我們已經被老師盯上了......"溺魚輕聲說。
    "所以我們需要更多的夥伴,需要真正有實力的人。"野狗握緊拳頭,"從今天開始,我們分頭尋找誌同道合的人。"
    我沒想到,尋找新成員的過程遠比想象中艱難。大部分人聽說我們的計劃,要麽覺得可笑,要麽避之不及。但我們沒有放棄,終於,在不懈的努力下,我們找到了六個特別的夥伴。
    第一個是啞獒。他患有先天性失聲症,從出生就無法說話,隻能發出低沉的嘶吼聲。但他有著超乎常人的力量,據說曾徒手扳倒過學校的單杠。第一次見麵時,他正坐在操場角落,用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當野狗向他說明來意後,他沉默了很久,然後用力點了點頭。
    接著是患有白化病的斑梟。他的皮膚和頭發都是雪白的,怕光,總是戴著墨鏡和寬簷帽。因為特殊的外表,他一直獨來獨往,卻有著驚人的觀察力。我們在圖書館發現他時,他正在研究一本關於鳥類的書籍,書頁上密密麻麻寫滿了筆記。
    然後是瘸虎,他因小兒麻痹症導致右腿殘疾,走路一瘸一拐。但他的左腿卻異常強壯,據說能踢碎空心磚。我們找到他時,他正在廢棄的體育館練習踢腿,汗水濕透了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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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患有癲癇的搐鰻。他的身體會不定期抽搐,但在發病間隙,他的反應速度快得驚人。第一次見麵時,他正在玩一款格鬥遊戲,手指在鍵盤上飛舞,屏幕上的角色如閃電般出擊。
    疹蛛則患有嚴重的皮膚病,雙手布滿黑色的鱗片,像蠍子的外殼。因為這個,他總是戴著黑色手套,性格也變得孤僻。但他的"毒爪"卻能輕易攀爬任何光滑的表麵。
    最後是無毒蛇,他患有罕見的虹膜異色症,左眼是琥珀色,右眼卻是詭異的灰藍色,看人時的目光像蛇類般冰冷而專注。平時他總是獨來獨往,走路悄無聲息,據說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任何人身後。我們在學校的舊倉庫發現他時,他正在觀察牆上的裂縫,聽到我們的腳步聲,他轉身的動作像蛇一樣敏捷而流暢。
    加上我們最初的六人,現在天葬幫一共有十二人。我們自稱"天河校園十二王",決心重新改變這個校園。
    這一次,我們不再采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我們開始暗中觀察校園裏的各種問題:哪個班級有霸淩現象,哪些老師偏心,哪些學生被孤立。然後,我們會針對性地采取行動。
    啞獒負責保護那些被欺負的同學,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威懾;雪梟利用出色的觀察力搜集情報;瘸虎則訓練低年級學生防身技巧;電鰻在關鍵時刻出手相助;毒蛛負責潛入調查;無毒蛇憑借神出鬼沒的特性,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出現,用詭異的手段化解危機。
    我們還製定了一套完整的規則:不準欺負弱小,不準以權謀私,要幫助真正需要幫助的人。漸漸地,天葬幫不再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幫派",而是成為了校園裏維護正義的象征。
    但我們的行動也引來了一些人的不滿。特別是那些原本在校園裏橫行霸道的小團體,視我們為眼中釘。終於,在一個雨夜,矛盾爆發了。
    對方糾集了二十多人,堵住了我們常聚會的老槐樹。為首的男生叼著煙,輕蔑地說:"聽說你們就是那個什麽十二王?今天就讓你們知道,誰才是這學校真正的老大!"
    戰鬥一觸即發。啞獒率先衝了上去,他的拳頭虎虎生風,幾下就打倒了幾個對手;瘸虎用強壯的左腿踢出致命一擊;電鰻在人群中靈活穿梭,快如閃電;毒蛛利用攀爬能力,從高處突襲;而無毒蛇則像鬼魅一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敵人身後,輕輕一推就能擾亂對方陣腳。
    我和野狗負責指揮全局,怪貓和溺魚則保護著受傷的同學。戰鬥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最終,對方落荒而逃。
    這一戰,讓天葬幫真正在校園裏站穩了腳跟。但我們知道,這隻是開始。
    初中三年很快過去。畢業那天,我們十二人再次聚在老槐樹下。樹影婆娑,仿佛在訴說著這三年的點點滴滴。
    "真不敢相信,我們真的做到了。"野狗感慨地說。
    "是啊,我們改變了這個校園。"瘸虎笑著說。
    "其實,是這個校園改變了我們。"雪梟輕聲說。
    大家都沉默了,眼中閃爍著不舍的光芒。
    畢業後,我們各自去了不同的學校,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但那段並肩作戰的日子,永遠是我們青春中最燦爛的記憶。
    多年後的一天,我正在辦公室忙碌,手機突然響起。看著那個陌生的號碼,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殘鷹,是我,野狗。"
    那熟悉的聲音讓我的心猛地一顫。
    "野狗?真的是你!你怎麽......"
    "沒什麽,就是突然想聽聽你的聲音,聊聊咱們的十二王時代。"野狗的聲音帶著笑意,"你知道嗎?這些年我一直覺得,那段日子才是我人生中最熱血的時光。"
    我望向窗外,夕陽西下,餘暉灑在城市的高樓大廈上。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青春的歡笑與淚水,奮鬥與堅持,仿佛就在昨天。
    "我也是。"我輕聲說,"無論過去多久,天河校園十二王,永遠都是我們最驕傲的名字。"
    電話那頭傳來爽朗的笑聲:"說得對!有時間,咱們再聚聚,就像當年那樣!"
    "好,一言為定!"
    掛斷電話,我久久地望著遠方。青春的歲月或許會流逝,但有些記憶,永遠不會褪色。而那些並肩作戰的夥伴,永遠都是我生命中最珍貴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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