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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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體的傷勢恢複起來不算難,但是龍晶破碎...”老龍頓時沉默,鑽入肉身的精神力突然探查到了些許不同尋常的地方,“咦,這是什麽?紅色的印記,父輩留下的烙印嗎?”
    這樣的傳承不算稀有,是父母一輩在龍蛋時期便將獨特的,區別於記憶的傳承烙印其中,或許薩爾元素心髒上的龍印就是這樣的傳承
    “能夠在子嗣中留下傳承的存在,必定是傳說級以上,還要花費大把精力,這黑龍的來頭不簡單啊。”
    老龍歎息一聲,斯提亞做事太過衝動,已然對薩爾造成不可避免的傷害,所幸能留下性命,但其能否突破到青年期又是一個未知數
    少年期巨龍的龍晶,除了在突破時賭一賭,其他的真沒什麽好辦法,或者說這就是命運,熬的過便是海闊天空,熬不過無非就是死,巨龍的力量也有代價
    隻能先等這小家夥肉身恢複了再做打算
    老龍拿出一塊翠綠的寶石
    “‘賢能之音’的力量還有留存,雖然對我作用微乎其微,但對少年期巨龍來說卻是無上至寶,龍晶在此刻修複無望,不過將肉身錘煉一次,未來蛻變時的成功率也能提升不少,希望能把握住這次機會吧。”
    ...
    ...
    焦褐的大地
    啊...又是這裏,距離上一次看到這些景象過去多久了?幾十年?
    飄渺的精神力左右望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身實力的成長,如今屬於薩爾的精神力能看到的場景比之前清晰數倍
    “所以這裏究竟是哪,和龍印有關聯嗎?”
    沒龍能夠解答,而麵前的景象已然開始變換,焦土翻動,一頭巨龍從中探出腦袋,確認周圍後才從中鑽出,抖落身上的塵土
    那是一頭深紅色巨龍,身軀不過百米,不知是否因為長久的饑餓與戰鬥,不僅肉身纖細,渾身鱗片也不好看,特別是胸口和四肢,歪扭的龍鱗好像一條條猙獰的巨蟲
    “逃到這裏,那些家夥們應該就追不上了吧,”巨龍的聲音極為扭曲,嘶啞的像是破風箱子吹出的怪音,低頭看向自己的身軀,輕聲呢喃道:“[??]的力量,還真是奇特。”
    “剛剛他說了什麽?”薩爾想要撓一撓耳朵,後知後覺自己隻是一道精神力
    但還沒等巨龍喘息,遙遠的天際出現數道鴻光,身為精神體的薩爾並沒有感受到多大的壓力,而深紅巨龍卻滿臉痛恨
    “這群貪婪的走犬!”
    語氣憤怒但身體依舊誠實,揮動龍翼朝著另一邊遠去,隻是這場追逐的戲碼很快便停下,原因無他,深紅巨龍的傷勢太重,而且在薩爾眼中對方連魔力都沒有完全恢複
    看不出追獵者的種族,而且那扭曲的身形和獨特的戰鬥方式與薩爾八十年記憶中的生物完全對不上,就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孕育出的生靈
    但不等薩爾細想,四道身影已經在焦土上纏鬥,三位生靈對上一頭半殘的巨龍,結果似乎一目了然
    可接下來的廝殺卻超乎黑龍的想象
    此時此刻,薩爾才明白何為真正的死鬥,沒有魔法、沒有外力,純粹的肉身與利齒將龍血與殘肢灑向大地
    薩爾看著麵前煙塵四起的戰場麵色凝重,深紅巨龍身上遍布傷痕,或許如今身為同族,薩爾希望這頭巨龍能夠贏下戰鬥,但但是很顯然,世界並不以自己一道飄渺的精神力為中心
    時間流逝,巨龍殘破的身軀咬下最後一口血肉,隨即被一道利刃穿透胸膛,鮮紅的龍晶被這一刀擊碎,化作四散的碎片
    薩爾隻覺得胸口沉悶,這穿刺的疼痛仿佛在這一刻傳遞到自己身上
    而這時,周圍空間逐漸扭曲
    “喂!我還沒看完呢!”薩爾忍不住喊道,但胸口鑽心的疼痛似乎越發明顯,好像被擊碎龍晶的不是那頭深紅巨龍,而是自己
    “怎麽會這麽疼!”
    粉碎般的劇痛由胸膛一路蔓延至全身,周圍的焦土逐漸暗沉,唯一剩下的隻有那頭隻剩殘破身軀的深紅色巨龍
    巨龍緩緩飄向‘薩爾’身前,後者因為疼痛隻能勉強睜開一絲瞳孔,可隻能看到模糊不堪的麵容,最終那一抹深紅與意識雙雙陷入黑暗
    ...
    [記憶的鏈接不可逆轉,若是再這樣下去,他隻會是第二個‘我’]
    [...]
    [不,或許並非如此,‘不朽’的從來不止有我的力量,還有那個已經凋零世界所發出的最後的不甘,越來越混亂了啊...不過我更好奇的是未來究竟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深紅巨龍看著麵前不斷變換的精神海,逐漸凝實的巨龍身影以及...人族的身影,而倒影著這幅場麵的隻有巨龍那僅剩的左眼
    “阿瑠賽斯,看來你已經找到複生的理由了。”遙遠的聲音響起
    [怎麽又是你]
    深紅巨龍皺起眉頭,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我說了隻活一世,等這家夥成長起來,我會重拾自己的殘軀,再去會一會那家夥]
    “你還是這樣,一點沒變...不過時間不夠了,祂們已經準備降臨,源界的意誌尚未複蘇,隻剩下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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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如果你這麽喜歡時間就去找那個喜愛玩弄時針的家夥去,不說了,你還是把力量留給延續的戰爭吧]
    “...”
    [還有,這家夥我另有打算,你們就不要妄想了,我可以是武器,但他不能]
    “我們從未將你當成武器...罷了,蒼白的話語無法解釋,或許在不久的將來,一切都能有所結果”
    [...]
    “不過...你說最討厭刻印品,但現在看來巨龍也會口是心非。”
    深紅巨龍不再說話,而那聲音也逐漸遠去
    “我也不想兩世都為承載世界的重壓而死,那太過殘酷,但你不得不承認,源界保不住弱小的他,隻有拚命抓住渺茫的機會才有可能在未來開辟出求生的道路...
    所以,找到我,薩爾。”
    “找到我。”
    ...
    “好疼啊!等等...不疼?”
    昏暗的洞窟中,剛要呻吟的黑龍疑惑抬起頭顱左右張望,最終目光聚焦在身下的翠綠石頭上,綠色的光暈籠罩全身,是說不出的舒暢
    “這是什麽?”
    薩爾忍不住用爪子扣動這塊混濁的巨石,但爪尖劃過,連白痕都沒有留下,思慮片刻,又用舌頭慢慢舔過,砸吧砸吧嘴
    “嗯...沒味。”
    老龍無言凝望麵前的黑龍,小家夥的品味還真是獨特,輕咳兩聲
    薩爾警覺的起身,瞳孔微縮,這才看清麵前的白龍:“您好。”
    “小家夥,咱們見過。”老龍強忍著疲倦,嘴角勉強扯出一道微笑
    這聲音,有些熟悉啊,薩爾仔細回憶,眼睛慢慢睜大:“您就是那個老頑...老前輩?”
    “...沒錯,之前和你交流的就是我。”
    “是您救了我?這麽說來,我還在英格紐特,那頭火龍呢?”薩爾臉色平靜,老龍在這裏,自己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足以證明現在的情況大概率是安全的
    “我已經將斯提亞關入極淵之所,這一次是英格紐特的失誤。”
    “失誤?我可是差點死了,而且...”薩爾語氣突然一頓,臉色僵硬,肉身的的確確完全恢複了,可是身體內部,尤其是胸口簡直是慘不忍睹
    金元素龍晶隻剩下少許的碎片,而火元素龍晶上,一道猙獰的裂痕貫穿其間,而且原本在龍晶中飄蕩的[灼燃]權柄更是不見蹤影
    很顯然,自己已經失去了[權柄]的力量,還是沒能保住...
    失望,憤怒,擔憂,怨恨...種種情緒在薩爾腦海中交織,但最終還是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所以,他為什麽要對我出手。”
    老龍也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將事情原委全盤托出
    “那些青年期火龍是斯提亞故意挑唆的,也是為了印證你體內的權柄之力,而羅麗卡...她現在還在龍巢外。”
    “她醒了?”
    老龍點點頭,眼神中帶著些許憂慮與惋惜:“但是情況很糟糕,她撐不過青年期的蛻變了。”
    撐不過,甚至沒有用詞句修飾...
    “如果不是我和她戰鬥的話。”薩爾低語道,可立刻被老龍的話語打斷
    “不,你無需為此憂慮,若不是斯提亞和他的伴侶,這頭小火龍甚至都看不見外界的天空,因為羅麗卡原本就是逆著命運飛翔的巨龍。”
    尚未出生時,命運便剝奪了她生存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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