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出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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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堡村,白家
八路軍的入駐讓白家如臨大敵,他們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白家麵臨重大抉擇。
事關白家核心利益,家族會議上,家主白恪言冷哼一聲道:
“都啞巴了?平時一個個不都很能嗎?遇到八路軍就無計可施了?”
白家三子白明軒率先跳出來說道:
“八路軍也太囂張了,十幾個人就敢對白家發號施令,真以為白家是泥的;
我的意思是不予理會,惹惱了白家直接滅了他們。”
白家長子白明哲就要穩重一些,接過話說道:
“老三,別動不動就喊打喊殺,你以為還是以前呢;
咱們白家已經脫離綠林一百多年,以前的那一套行事方式休得再提。”
白明軒最反感大哥道貌岸然的對他說指,當即就回懟他道:
“大哥,關鍵好好說話人家不聽!
楊家、楚家的下場就擺在那裏,他們在青石嶺村退了一步,八路軍得寸進尺,現在又逼得他們宣布所有的田租都減到五成;
如果再算上交給八路軍的一成稅,收益直接打了對折,這地還能種嗎?”
白明哲陷入沉默,地租打對折,白家以後的好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作為德化鎮僅次於楊、楚兩家的地主,減租減息對白家的影響太大,算是動了他們的根基。
白恪言並沒有急於表態,而是繼續問道:
“老二、老四,你們怎麽看?”
老二白明峻是白家諸子中讀書最多的,深受白恪言喜愛,與老大白明哲在家主一事上有很大的競爭關係;
為了拉攏老三,他就站出來說道:
“父親,三弟有一點說得很對,忍讓得有個度;
事關家族的核心利益如果一味忍讓,八路軍還以為白家好欺負。
隻是對抗也要講究策略,滅掉村子裏那十幾個八路軍沒有什麽難度,但白家如何承受他們的報複?”
白明峻算是說到點子上了,白恪言擔心的也是這個,見白明峻說話隻說一半,就拉下臉來說道:
“老二,有話就直說,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玩彎彎繞繞。”
白明峻隻是賣個關子,見他老子已經沒有了耐心,隻好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父親,就四個字——借刀殺人!”
白恪言一聽就知道白明峻的想法了,白家雖然已經退出綠林上百年了,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與黑道有扯不斷的聯係,這個還真可以操作。
在場的也沒有別人,所以不用擔心泄密,隻是白恪言一時半會也下不了決心,事關白家安危,他必須謹慎對待。
他又問了老四白明睿的想法,白明睿的意見跟老大一樣。
這樣就開成了老二、老三一個想法,老大、老四一個想法,最後拿大主意的還得是白恪言自己。
八路軍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白恪言想了一下後說道:
“無毒不丈夫,這個事情就由老二去辦,我們白家願意出十根金條,但此事一定要把白家撇開,讓他們直接來就行;
告訴他們,八路軍隻有十幾個人,隻要辦成了事,村子裏的糧食和女人隨他們取,白家不會虧待他們。”
話還是說的有些隱諱,但白家幾個人都聽懂了,家主既然已經決定,老大、老四也不好反對。
他們也不願意執行減租減息政策,隻不過主張手段要溫和一些。
村內,三連一班長唐宇才正在召開班務會,討論的也是白家的問題。
唐宇才說道:
“同誌們,根據我們從老鄉那裏了解的情況來看,白家不簡單;
狼牙堡村的老鄉日子過得苦,絕大部分的土地都被白家霸占了,每年要交的租子高達八成;
豐年靠著野菜還能勉強不餓死,一旦遇到荒年就隻能靠借驢打滾的債撐過去,最後賣房賣地、賣兒賣女。
白家的地就是這樣巧取豪奪而來的,白恪言娶了七個小老婆,最小的一個才十五歲,也是抵債過來的。
隻要欠了白家的錢,不死也得脫層皮;
他們豢養了幾十個家丁護院,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每年催債鬧出人命也是常有的....."
隨著唐宇才的介紹,下麵的人都是聽得牙癢癢,剛剛由偽軍反正過來的副班長劉二狗氣憤的說道:
“這還是人嗎?沒有想到比鬼子和偽軍還壞,我們必須要為老鄉討回債,滅了他娘的!”
其他同誌也紛紛叫著要找白家算賬,絲毫沒有考慮他們才13個人,而白家狗腿子有幾十人,武器也很先進,一水的快槍,甚至還有一挺捷克式輕機槍。
唐宇才是獨立團老兵,作為班長他自然不會義氣用事,他先是示意大家安靜,然後繼續說道:
“同誌們,白家以前是土匪,後來有了錢就開始置地,慢慢的就變成了地主,不再幹殺人越貨的勾當;
但狗改不了吃屎,他們的行事風格還是像土匪一樣霸道凶殘。
減租減息動了白家的根基,他們不會老實就犯的;
狗急了會跳牆,我是故意給他們施加壓力,先看看他們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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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誌們要做好與白家幹仗的思想準備!”|
另一個由偽軍改編過來的戰士韓老蔫大聲地說道:
“怕個球,別看他們人多,那都是一群草雞瓦狗,隻要班長下令,我們輕鬆滅了丫的。”
唐宇才沒有想到韓老蔫名字聽起來蔫不拉嘰,脾氣還挺火爆,其他人也紛紛附和,士氣可用。
會議結束後,唐宇才並沒有急於找白家,而是釜底抽薪將所有老鄉招集起來,當眾宣布了八路軍的減租減息政策,然後就成立民兵連;
一班另外帶來了13支步槍,是用來武裝民兵的,每條槍配彈50發,另外還有10個手雷。
相較於青石嶺村,狼牙堡村老鄉的日子過得更苦,已經到了活不下去的地步;
所以八路軍一宣布推行減租減息政策,響應者如雲。
反正都活不下去了,還不如跟著八路軍幹,紛紛報名參加民兵連;
幾百人的村子,最後有100多人參加,男女都有,父子、兄弟、姐弟一起參加的都不在少數。
唐宇才也沒有想到會有如此好的效果,這讓他想起在川西擴紅時的盛況,也是家家戶戶都是搶著參加紅軍。
唐宇才就是在那個時候參加的革命,後來跟著李雲龍過了草地,改編成八路軍,一年前才當上班長,但已經是幾年軍齡的老兵了。
人是夠了,但他們現在最缺的是裝備,白家擁有幾十條槍,他把主意打向了白家;
與其讓這些裝備在狗腿子手裏禍害老鄉,還不如拿來打鬼子。
他先是將民兵編成三個排9個排,帶過來的13支槍全部裝備給了一排的一班、二班,兩個人一支槍,10個手榴彈分給了力氣最大、扔石頭最準的5個民兵,1人兩顆;
其他人暫時用自製的冷兵器,反正離秋收交糧還有一段時間,唐宇才估計白家暫時不會狗急跳牆,先把民兵訓練搞起來。
村前空地上,村裏的民兵訓練搞得熱火朝天,老三白明軒黑著臉回到家生悶氣,對白恪言說道:
“父親,這些八路軍太囂張了,竟然未經白家同意就當眾宣布以後隻需要交五成的租,那群泥腿子已經被他們煽動起來,現在每天都有在訓練,喊打喊殺的,完全沒有把白家放在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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