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路軍這是要幹什麽？搶嗎？”
    白恪言聲音拔高了幾度，但眼神恍惚，一看就沒有底氣。
    白家父子都慌了，八路軍如此大動幹戈，絕對是黑雲寨的事泄露了風聲，現在就是不知道掌握了多少證據。
    白恪言再也無法穩坐釣魚台，盡管白家高牆大院，宅門緊閉，還有自己的護院隊和防禦工事，但在真正軍隊麵前還是發虛。
    白恪言更不敢出去，於是就帶著幾個兒子爬到二樓的塢堡上，隔空與程破曉對話。
    一上來就先倒打一耙道：
    “程長官，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白家一向奉公守法，為何要夥同土匪圍了白家？”
    程破曉早就猜到了白家會狡辯，他是有備而來，見白恪言拿土匪來說事，就冷笑一聲道：
    “白恪言，你可真會賊喊捉賊，你應該想不到八路軍會剿滅了黑雲寨；
    而且寨主謝寶慶願意棄暗投明，主動揭發了白家勾結土匪，意圖血洗狼牙堡村的陰謀。
    現在鐵證如山，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
    白恪言本來就做賊心虛，聽程破曉這麽一說就心慌了，強詞奪理的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官字兩張口，難道程長官紅口白牙一張一合，就要定白家的罪？
    你們八路軍就這樣欺負鄉裏的，天理何在？”
    “白恪言，你還真是倒打一耙！
    就知道你們會不見棺材不落淚，如果我們沒有真憑實據，會來圍了你們白家嗎？”
    程破曉話一說完，白恪言就知道要壞事，此時他已經後悔逼得八路軍跟白家撕破臉了；
    現在箭在弦上，誰也下不了台，隻能硬著頭皮死頂。
    程破曉也不跟他廢話，直接讓人證謝寶慶站出來現身說法，隻見謝寶慶扯著大嗓門喊道：
    “白家主，還認得我謝寶慶嗎？前幾天你家老二帶著十根大黃魚來黑雲寨找到老子，求老子派弟兄到狼牙堡村幫你殺死八路軍工作隊；
    作為回報，白家許諾事成後再給十根金條和一萬斤糧食，老子的黑雲寨這回被你老小子害得不輕。”
    白恪言見到謝寶慶後就知道今日不可能善了，隻是他依然不認罪，認為這是八路軍自導自演的一場鬧劇，目的是栽贓白家；
    縱使八路軍又拿出了物證，白恪言還是嘴硬的說道：
    “程長官，這些黃金並非出於白家，謝寶慶現在是你們的人，說什麽還不都是你一句話。
    白家從來沒有做過此事，所以不會承認，你們非要強行給白家羅織罪名，白某也無話可說。”
    程破曉生沒生氣，隻是示意謝寶慶繼續說下去，他可不是隻有嘴皮子的“官”。
    接著謝寶慶就將白家近幾年勾結黑雲寨，為禍鄉裏的那些爛事全部說了一遍，一旁看熱鬧的老鄉一片嘩然；
    白家太不是東西了，兩邊落好，夥同土匪敲詐勒索鄉裏，最後那些糧食又回到了白家。
    白家再以高利貸的模式借給快要餓死的老鄉，盤剝鄉裏；
    老鄉沒錢就在白家狗腿子欺淩下賣田賣地、賣兒賣女，有的甚至被逼的家破人亡。
    狼牙堡村受過白家迫害的老鄉徹底憤怒了，他們高喊著口號，強烈要求懲治白家。
    “汙蔑，赤裸裸的汙蔑，白家從來沒有做過此事！”
    白恪言依然在死鴨子嘴硬，程破曉也懶得跟白家廢話，他要的是師出有名；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鐵證如山，民心所向，他隻需要順應民意就行。
    “白恪言，現在鐵證如山，狡辯毫無作用；
    八路軍從來都是以人民的利益為根本，誰要是魚肉老鄉我們絕不答應！
    白家勾結黑風寨意圖殺害八路軍，劫掠鄉裏，罪不可恕；
    八路軍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如果現在投降，隻懲首惡白恪言、白明峻，給你們一刻鍾考慮！”
    這下輪到白家父子傻眼了，八路軍根本不聽他們狡辯，這是要用硬的了；
    為了不傷及無辜，八路軍還將看熱鬧的老鄉全部勸退，幾百人將白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老大白明哲著急的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八路軍有槍有炮，在收編了土匪後已經有幾百人；
    一旦強攻白家肯定守不住，到時候白家就完了，得盡快想辦法才行。”
    白明峻色厲內荏地說道：
    “大哥，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要將父親交給八路軍處置？”
    白明峻不說自己，反而是抬出了白恪言，這是要將矛盾轉移；
    果然白恪言聽完後就怒斥道：
    “你這個逆子，這是要弑父嗎？”
    白明哲嚇得連忙表示沒有這個意思，隻是為白家考慮，打是打不過的，總不能讓白家家破人亡。
    白恪言陷入了沉默，老大的話說的沒錯，總不能搭上所有人，作為家主此時就要勇於犧牲；
    如果用他和老二的命能保住白家，也不是不能接受，斷尾求生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白明峻生怕白恪言將自己也交出，連忙拱火道：
    “父親，大哥這是急於要繼承家業，就盼著你被八路軍抓去槍斃，其心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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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我沒有這個意思，恨不能替父親受罪，老二這是在含血噴人。”
    不管白明哲怎麽解釋，白格言都已經先入為主，冷哼一聲道：
    “你們這群逆子，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想著老子早點死好繼承家業，就沒想過解決問題。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
    罵歸罵，辦法還得想，一刻鍾時間馬上就要過去了，白家父子不僅沒有想出辦法，連意見都沒有統一；
    之前商定的去找楚雲飛的辦法，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眼看著時間快要到了，白明哲才想出一個拖字訣。
    “父親，八路軍之所以大動幹戈，其實圖還是減租減息，隻要白家答應接受減租減息，再拿出一部分錢財來平事，就能拖過去；
    等渡過了眼前的難關，我們再去想別的辦法也不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為了保命，白明峻這次也沒有反對，減租減息隻是要錢，現在可是要命；
    怎麽選擇誰都知道，老三、老四也附議，別看他們平時挺狂，八路軍動起真格來就慌了。
    白恪言想想也隻能如此，於是就清了清嗓子後對外喊道：
    “程長官，有話好商量，白家已經知道錯了，願意拿出兩千大洋賠罪；
    對於八路軍倡導的減租減息，我白家也願意遵守，還請放白家一馬！”
    程破曉冷哼一聲道：
    “現在想著有話商量，晚了！
    當白家決定對八路軍動手的開始，你們已經是八路軍的敵人，況且白家欠下了老鄉太多的血債；
    現在你們隻有兩個選擇，要不無條件投降，爭取寬大處理，八路軍會給白家留一條生路，隻誅首惡！
    另外一條就是武力解決，以勾結土匪血洗八路軍和老鄉的罪名論處，你們自己挑！”
    程破曉的強勢讓白格言氣得牙癢癢，硬氣的說道：
    “姓程的，你們不要欺人太甚，泥人還有三分氣呢，別以為白家就怕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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