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都想不明白的問題，方立功自然也看不懂，也不屑於去看懂，但團長的問題他必須要回答；
    哪怕是楚雲飛在裝逼，他也得陪著，這是參謀人員的份內事。
    “團長，以一個連擊敗鬼子一個支隊，反正我是不會信的；
    要不就是八路軍在誇大戰果，要不就是整個獨立團幹的。”
    不得不說方立功還是有一套的，楚雲飛聽完後點了點頭道：
    “這就好解釋了，八路軍的戰果還是值得信任的，他們比我們國府軍靠譜；
    那就隻能是第二個可能，是雲龍兄在指揮！
    就算不是他在指揮，獨立團也派出了大量的兵力支援程破曉作戰，為了政治宣傳的需要，八路軍就有意隱瞞了其他部隊參戰的事實；
    好一個瞞天過海，差點把楚某給糊弄過去。”
    方立功聽完後精神大振，既然團長認同了他的判斷，他就繼續說道：
    “根據我們掌握的情報來看，高田支隊損失很大，退回順義城時不足兩百人，隨隊掃蕩的偽軍更是損失殆盡；
    這可是上千鬼子，不可能是一個連能夠戰勝的，就算是獨立團主力盡出，他們的損失也不會少。
    這才多長時間，八路軍的戰力提升如此之快，讓人不得不防啊！”
    方立功的話算是說到楚雲飛的心坎上了，楚雲飛摸了摸自己刮得鐵青的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
    “雲龍兄是越來越不厚道，而程破曉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得想辦法將他們兩部隔開才行；
    程破曉的本事我還是見識過的，他不像李雲龍是個泥腿子，在八路軍中是少有的秀才軍官，甚至擁有一定的戰備眼光。
    如果任其發展下去，未來的成就肯定會超過李雲龍！”
    方立功不以為然地說道：
    “團長，恕我直言，你重視李雲龍我能理解，程破曉就是一個小小的連長，他還沒到引起你注意的地步吧？”
    “立功兄，你什麽時候見過楚某人對一個庸才上過心？
    起初我以為程破曉隻適合當一個參謀長，現在看來是我膚淺了！
    種種跡象表明，程破曉之才也能勝任主官一職，否則精明狡猾的李雲龍不會放他去德化鎮獨擋一麵。”
    方立功就是一個人精，聽話聽音，他已經感受到了楚雲飛對程破曉的態度，所以就順著他的話說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不能再給他成長起來的機會，得想辦法遏製德化鎮的發展；
    隻是雙方現在正處於合作時期，不好明著動手啊，就算動手也得找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才行。”
    “立功兄，這個簡單，山人自有妙計；
    你可能不知道，楚某的家正是在德化鎮，程破曉不顧統一戰線的大局，在德化鎮大搞打土豪分田地。
    這是在觸碰國府的底線，現在已經有人把狀告到了我這裏，358團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方立功可算是搞明白楚雲飛的真實意圖了，看來已經是蓄謀已久，連借口都找到了，他自然是要拱火的，接過話說道：
    “我記得八路軍挺進河東的時候，國府有明確規定，不得在河東搞打土豪分田地的事，否則視同對國府底線的挑戰；
    程破曉小小的一個連長就敢挑戰國府的底線，是誰給他的勇氣和膽子？”
    楚雲飛見方立功很上道，就繼續說道：
    ”要不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呢，也可能是八路軍的一次試探；
    我已經掌握到確切的證據，狼山堡村的白家就是沒有答應他們對土地的訴求，白家滿門幾乎被程破曉勾結土匪殺盡，百年積累的財富和土地也被八路軍沒收。
    真沒有想到，程破曉秀才般的一個人，心還挺黑，下手夠狠，楚某不能坐視不理，一定要替白家主持公道！”
    方立功怒喝一聲道：
    “程破曉好大的膽大，他的眼裏還有王法嗎？
    還有國府嗎？
    此事我358團的確不能坐視不理，團長打算怎麽做？”
    楚雲飛臉上一寒道：
    “自然是出兵德化鎮，為白家主持公道！”
    “團長，程破曉所部剛剛與鬼子大戰一場，損失巨大，軍民正在重建，在國人心中的聲望也是最盛之時；
    這個時候出兵會不會引起輿論的關注，引發政治事件？”
    楚雲飛冷笑一聲道：
    “立功兄，你還是太善良了，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都不懂嗎？
    引發政治事件正是我需要的，楚某就是要把事情搞大，讓全國民眾看看八路軍是怎麽食言的！
    八路軍這兩年的確鬧的有些不像話了，國府隻給他們三師十五個團的編製，你看看他們明的暗的擴充了多少個團？
    李雲龍的獨立團、丁偉的新一團、孔捷的新二團，小小的秀容城周邊就有雜七雜八數個團，哪一個團在國府的戰鬥序列中？
    如果再任其發展，德化鎮的程破曉所部也會發展成一個團！
    據我所了解，他們名義上隻是一個連，但是在各村訓練了大量的遊擊隊，光青石嶺村的民兵就有兩百多人，這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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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立功深吸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些都是泥腿子，手中的武器不過是大刀長矛，跟過家家似的，就是再多也是一群烏合之眾，能派得上什麽用場？”
    “立功兄，糊塗！
    我在獨立團見識過他們遊擊戰的威力，就是你看不上的這些遊擊隊牽製了大量的鬼子和偽軍；
    他們從偽軍和土匪武裝中繳獲大量的槍支彈藥，像獨立團這樣的雜牌部隊就是這樣拉起來的。
    現在誰會懷疑獨立團的戰鬥力？”
    方立功連忙道歉，楚雲飛這才說道：
    “我意以決，一切為了國府，總要有人去當這個惡人！
    電告一營，即日出兵德化鎮殲滅鎮上的日俘，控製德化鎮；
    等控製德化鎮後再為白家討回公道！”
    方立功正色問道：
    “如果遭遇八路軍阻擾怎麽辦？”
    楚雲飛想了一下後說道：
    “那就打出為白家伸張正義旗號，程破曉所部如果再敢挑事，就用武力解決；
    程破曉在德化鎮不是奉行槍杆子說話嘛，那358團就亮出自己的槍杆子！
    我們占著大義，不必理會他們，大不用槍杆子解決，先斬後揍！”
    德化鎮，青石嶺村
    楊伯襄已經回到了自己麵目全非的大院，正在組織人力、物力重建，隻是這回他並沒大興土木，隻是將一些焚毀的房子修補一下；
    沒有修補價值的直接推倒清空，使得大院更加寬敞，隻是少了一些闊氣。
    楊伯襄的行為讓幾個享受慣了的姨太太很是不解，特別是三姨太，她通過楊明暄向楊伯襄詢問道：
    “父親，楊家一直都是周邊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宅子太過寒酸了有失楊家的顏麵。
    咱們楊家並不缺這點銀錢，既然重建了，為什麽不建氣派一些，至少也應該恢複到原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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