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化鎮，程破曉正在小地圖上看直播，沒來由地就打了幾個噴嚏，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他娘的，這又是誰在惦記老子！”
    他大體猜到了是誰，這個節骨眼上，除了鬼子，也就是某人可能會想到自己。
    果然，沒過一會表情包王有勝就過來報告，有友軍求見；
    還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
    來人被帶進了連部， 程破曉主動敬了一個禮後說道：
    “方參謀長，這是哪陣風把你這個大參謀長給吹過來了。"
    來者正是358團參謀長方立功，大家都是熟人了，程破曉不輕不重的調侃了方立功一句；
    後者有求於人，就揣著明白裝糊糊，就當沒聽懂程破曉話裏之話。
    他再次過來是有求於人的，自然不會與程破曉打嘴破，而是笑著說道：
    “程連長說笑了，方某受楚團長委托，前來求助於貴軍。”
    方立功對於自己的來意，並沒有遮掩，而是選擇了直奔主題。
    一方麵軍情緊急，容不得他繞圈子；
    另一方麵是明人麵前不說暗話，程破曉是個狠人。
    盡管他的級別遠高於程破曉，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程破曉也沒有想到方立功說話會如此直白，反而高看了他幾分；
    在亮劍世界裏，此人至少算是一個堅定的抗戰派，拋去政治立場不說，隻要是真心打鬼子，程破曉都不會為難他。
    程破曉似乎猜到了方立功的來意，隻是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方立功是代表楚雲飛而來的，所以程破曉該提的條件還是會提，沒有什麽客氣的。
    方立功簡捷地說明了一下自己的來意，然後開始打感情牌：
    “程連長，鬼子的攻勢太猛烈了；
    第七旅團下了狠心，至少動用了四個大隊進攻358團轄區，就跟瘋了一樣。
    我358團的弟兄傷亡很大，再打下去骨血都打沒了，還程連長看在民族大義和楚團長的交情份上，拉兄弟們一把吧！”
    方立功人還算老實，但楚雲飛就是個鬼精子，他跟楚雲飛也談不上什麽交情；
    雙方剛打過一場呢，如果不是三連打贏了，現在他程破曉可能連根據地都保不住，這就是楚雲飛嘴裏的交情。
    當然這種撕破臉皮的話，程破曉是不會當麵說的，他的情商還沒那麽低；
    隻是順著方立功的話說道：
    “友軍遭到鬼子攻擊，我也很想出一分力；
    但你也知道，我部剛剛又經曆了一場惡戰，自身都難保。
    再說了，貴部是5千人的大團，而獨立第七旅團也有數千之眾，可以說你們是神仙打架，我一個連級單位能幫得上什麽忙？”
    方立功見程破曉果然拿建製來說事，臉上難得的一紅；
    自己一個5千人的甲級團，向八路軍一個小小的連長求援，說出去都沒人敢信。
    但他和楚雲飛都知道，他們神仙打架，程破曉這個小連長還真可以左右勝負，所以他這個陸軍中校才親自跑過來求助。
    他是帶著誠意來的，所以不再試探，直接說道：
    “程連長就不要謙虛，誰不知道貴部剛剛重創了鬼子一個支隊，殲敵上千人；
    明人麵前不說暗話，你就開個條件吧！
    楚團長說啦，交情歸交情，也不能讓貴部白忙活；
    隻要358團能拿得出的，你盡管開口。”
    程破曉其實並不想插手358團與鬼子的戰事，一個沒有合適的切入點，另一個怕引火燒身。
    楚雲飛這個人雖然很討厭，但358團的幾千將士都是好樣的，不能折在鬼子手中。
    程破曉想了一下後說道：
    “方參謀長你們隻看到我們殲敵上千，但你沒有關注到我們付出的代價，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是有的；
    也不怕你們笑話，我三連之所以能打退鬼子的進攻，是得到了團部支援的，否則靠我們這點人槍，都不夠鬼子塞牙縫的。”
    方立功聽得連連點頭，他和楚雲飛也猜測是獨立團主力打的這一仗，一個連渾身是鐵又能打幾口釘？
    但方立功也不是小白，不會被程破曉幾句話就打發回去，三連的真實戰力如何他不清楚，但有一個他知道；
    程破曉所部全殲了358團的一營，不管用了多少手段，就憑這一個點，三連的實力就不會弱。
    在他看來，這隻是程破曉討價還價的手段而已，他來之前已經做好了被砍一刀的思想準備，所以順著程破曉的話說道：
    “貴部的困難我們也考慮到了，現在358團有難，還請程連長不計前嫌，拉兄弟們一把；
    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楚團長也不會白讓你們出力的。”
    程破曉見推脫不過，就直接開口道：
    “之前與鬼子一仗，裝備折損嚴重，特別是彈藥，現在很多戰士的彈倉裏都湊不夠五發子彈，人送三槍八路。”
    “楚團長早就有言在先，358團雖然裝備缺口很大，但彈藥還是有一些，總不能讓八路軍的同誌赤手空拳與鬼子拚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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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天黑前，團長會派人給貴部送來5萬發子彈和2千枚手榴彈，另外還有3萬斤糧食和500斤肉幹。”
    方立功似乎誠意滿滿，5萬發子彈聽起來很多，但也隻夠1千人一日作戰所需而已。
    358團小五千人，5萬發子彈平均到人頭上，也就是每人省出10發子彈來找外援，這單買賣他們不虧。
    這是在打發叫花子！
    程破曉可是見過大世麵的，現在的三連並不缺子彈，這個隻是開場白；
    他沒有想到方立功會主動說出糧食和肉，這個同樣不多。
    戰時正常每一名戰鬥員至少要消耗2斤糧食，3萬斤也就夠1千人15天所需。
    楚雲飛早就算好了，程破曉所部正常能派出千人的部隊，他提供的物資剛剛夠打一場中等強度的戰鬥；
    最多兩脫手，搞不好還得賠本。
    程破曉可不傻，賠本的買賣他不會做，更何況現在是楚雲飛有求於他，既然要不到物資，那就要人！
    現在三連的根據地最缺的就是人，他也不再跟方立功兜圈子，直接對他說道：
    “參謀長，打仗是要死人的， 我三連可不像358團那樣家大業大，5千人的主力團，折扣千餘人都傷不了元氣；
    讓出兵可以，你得給我1千壯丁。”
    壯丁在國府軍是最不值錢的，方立功聽完後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程破曉，因為他們剛剛從師部得到2千從蜀中解送過來的壯丁。
    師部無法在兵力上支援他們，所以就給了358團2千壯士，默許了358團可以戰損2千人。
    這個事很機密，知道的人不多，他也不知道程破曉是怎麽知道的。
    “程連長，事關重大，我需要向團長請示一下才能定奪。
    另外我很想知道，貴部將以什麽方式支援358團作戰？出動多少人槍？”
    果然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方立功此人也是個人精，程破曉也知道不能空口白牙，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當場就驚掉了方立功的下巴。
    “你確定？可不能玩虛的！”
    程破曉語氣堅定的說道：
    “軍中無戲言！”
    方立功想也沒想就說道：
    “成交！”
    “臥草，價碼開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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