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題。”
    出乎意料的是，紫色神樹沒有絲毫猶豫，枝葉輕顫間便應了下來。
    川英眉梢微挑，眼底閃過一絲訝異，這就是天命主角的待遇麽？尚未展露王霸之氣，便有先天靈根主動來投。他原以為這株通靈古樹至少會斟酌片刻，未料對方答應得如此爽快。
    不過細想倒也合理。
    川英先前施展的手段，實乃紫色神樹億萬載歲月中聞所未聞的造化神跡。縱使其見證過無數紀元更迭，亦無法參透其中玄機。自被那道貫穿時空長河的氣息驚醒，它便在此人身上看到了超脫此界的大因果。
    作為先天而生的鴻蒙靈根，它對氣運流轉的感知堪稱極致。那具看似尋常的道軀內，分明蟄伏著令諸天震顫的潛能——涅盤境便能引動時空長河顯化，這般資質已非"驚才絕豔"可述，分明是行走人間的幼年仙帝！
    即便川英拒絕傳授剛剛那些神通，它也決意相隨。這並非尋常神藥擇主的交易，而是紫色神樹自開靈智以來，首次心甘情願的追隨。
    "接著。"
    見對方如此坦蕩，川英並指凝訣，兩道交織著混沌氣的原始符文淩空顯化，刹那間瑞彩仙光交織，大道奧義玄奧莫測，其上有仙凰盤桓、玄龜負圖等萬千異象沉浮，瞬息沒入虯結的樹幹。
    "超脫紀元桎梏的道法？！"紫色神樹通體道紋驟亮，周遭虛空如琉璃般寸寸崩裂："此術竟暗含界外天道...不，這根本不屬於這方世界！"
    枝葉震顫間，整株古樹竟激動得簌簌作響。它曾遨遊太荒神界，見識過昔日諸多仙王掌緣生滅的偉力，但此刻識海中流轉的法則，卻比那方至高仙界的大道更為深邃玄奧。
    川英看著眼前枝葉亂顫的紫色神樹，嘴角不由浮起一絲玩味，便開口問道："你叫什麽？"
    這株活了億萬年的不朽藥，此刻竟像個得了新玩具的孩童，枝丫興奮地抖動，葉片上流淌的紫氣都因情緒波動而忽明忽暗。
    純粹得近乎天真。
    川英眼底掠過一絲訝異。按理說，這等通靈古物曆經滄桑，早該老謀深算才對。可眼前這株神樹，卻仍保持著赤子心性，仿佛歲月從未在它靈智上留下痕跡。
    他目光掃過樹幹上那些自然形成的先天道紋——每一道都蘊含著鎮壓皇者的偉力。實力至此，確實無需什麽城府算計。畢竟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顯得可笑。
    "我沒有像你們一樣的名字，我本名鴻蒙世界樹，你喚我"鴻"便可。"古樹收斂神輝，語氣忽然染上幾分滄桑。
    川英眸光微動，鴻蒙二字牽扯的因果太重，若真如洪荒傳說中那般... 那來頭就大的很了。
    不過看鴻的樣子，應該隻是名詞巧合。
    "怎麽？被本座跟腳嚇到了？"
    鴻見川英有些吃驚，紫霞流轉的枝丫得意洋洋的輕擺："當年在仙界，我跟那顆柳樹可是起名的，不少仙王巨頭可是求著我當鎮界靈根的。"
    "哦？那後來..."
    “唉，後來仙域那場史無前例的大戰，導致整個仙域破碎，沒有任何生靈能夠逃脫世外，就連我也遭到了黑暗的大清算，致使本體破碎。你現在看到的，不過是我昔日母根的一截枝幹而已，不然你以為你能抗住我的神念？”
    鴻被川英的目光打量的很不自在，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語氣中帶著惱怒指責的意味。
    “在界海之中，不過具體位置我不太清楚了，自從跌落到這一界後，我的很多記憶都消失了。”
    鴻沉默半晌後，才給出了一個答案。
    “好漢不提當年勇，不說這個了。不過你這個小娃娃好奇怪啊，本神樹竟然看不透你的資質，奇了怪了，等等，你的竅穴.. 你這真意！？”
    鴻說著說著，聲音突然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
    “我的神啊，你的竅穴數量到底有多少！”
    鴻失聲驚呼，語氣中透著前所未有的駭然。
    它究竟看到了什麽！？
    這個涅盤境的小子，體內竅穴數量多到無法計量。 更可怕的是，這些竅穴每時每刻都在以恒河沙數的速度衍生分裂。
    每一個竅穴都能衍生出近乎無限的子竅穴，而這些子竅穴又會繼續衍生出無限之數的孫竅穴，如此循環往複，永無止境..
    這簡直荒謬絕倫！ 這完全違背了天道常理！
    這還能算是人嗎？
    莫說是那些仙王強者，就算是傳說中的無上巨頭也不配給他提鞋啊！這種手段，已經超出了"不可思議"所能形容的範疇。
    當看到歲月長河等異象在川英周身浮現時，鴻本以為再難有什麽能令它震驚了，卻沒想到，短短片刻後，它又一次陷入難以置信的震撼之中。
    它甚至開始懷疑眼前所見是否真實，會不會是某位無上存在製造的幻境，因為這一切實在太過駭人聽聞，完全顛覆了它的認知。
    “我的竅穴數量，你永遠推算不出，它們會無限製地增長，直至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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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川英神色平靜，對這種反應早已習以為常。
    無論是軒轅族的人還是其他什麽人，初次窺見他真實底蘊時都是這般模樣，要麽懷疑人生，要麽自欺欺人地認為這是幻象。
    但鴻的眼界何其高遠，它一眼就看出川英體內那無限衍生的竅穴，每一個都真實不虛！
    更可怕的是，每一個竅穴都蘊含著它無法揣測的玄奧，好似容納著永生真意，貫穿了三千大道等種種無上偉力，隨便一個拿出來，都足以碾壓絕世天驕開辟的上萬神竅。
    質的差距，猶如雲泥之別。
    而川英擁有的不僅是近乎無限的質，更有近乎無限的量，正是這兩者的完美結合，才造就了他這個史無前例，亙古未有的怪物。
    “不可思議，你這個怪物！”
    鴻的聲音都在發抖，被川英身上完全不講道理的特性打擊得體無完膚，它活了漫長到難以計數的歲月，見識過無數蓋世奇才。
    即便是先天神祗，在它眼中也不過爾爾，可和川英比起來，那些所謂的絕世妖孽和先天神聖，簡直就像資質低劣的凡塵螻蟻。
    他們與川英之間的差距，隔著無限次元，永生永世都無法逾越。
    “這沒什麽難以接受的，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川英淡然一笑，周身光雨紛飛，神姿絕世，體內無數綻放億萬光華的光團，如浩瀚星海般層層疊疊，極致內斂後又會如宇宙大爆炸般重新開辟，循環往複，生生不息。
    “老夫確實沒看錯你，你這個怪物，天生就是為了踐踏規則、打破常理而存在的。” 鴻深深歎息，語氣複雜至極，再也生不出一絲傲氣。
    它突然意識到，即便自己本體是號稱開天辟地第一靈根的鴻蒙萬界樹，在川英麵前也黯然失色，
    有些存在，最怕比較，而川英，就是那個不能比較的"論外"級存在，世間一切規則秩序，在他麵前都形同虛設，可以說，川英的存在本身，就是對"合理"二字最大的嘲諷。
    “諸天九域太小了，仙域也配不上作為你的舞台，恐怕諸天萬界都難以承載你的未來。”
    鴻感慨萬千地說道，仿佛已經預見一段不朽神話的誕生，此刻，它無比慶幸自己能醒來，更慶幸能與這位無上驕子結下善緣。
    “所以你應該感到榮幸，做了個明智的決定。”
    川英微微一笑，說出來的話讓鴻一時語塞。
    麵對這種居高臨下的口吻，它想反駁卻無從開口——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能追隨川英，反倒是它占了天大的便宜，畢竟即便是完整的鴻蒙萬界樹，在川英麵前也算不得什麽，更何況現在的它隻是本體的一截枝幹，記憶還殘缺不全。
    不知不覺中，這位仙道領域的存在已經完全接受了"跟班隨從"的定位，它甚至忘了，自己本是能輕易滅殺皇者、獨尊諸天九域的無敵存在。
    在自我攻略下，鴻覺得聽從川英號令是理所應當的，仿佛本該如此。
    川英見狀，對自己與生俱來的氣運更加確信。
    三言兩語就能讓鴻這樣的存在心服口服，這世上恐怕也隻有他能做到了。
    而鴻之所以甘心屈居人下，最根本的原因，是它看到了川英那超越諸天萬界的無上潛力，那是注定要讓神靈膜拜、諸王叩首、巨頭敬畏的終極存在，甚至能真正的破王成帝。
    如此看來，恐怕當年那位天帝也不過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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