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世間誰無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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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古以來,“生子傳宗接代”幾乎成了一種信條。
    女人若是生不出兒子,難免遭人輕視;家中無子隻女的人家,也注定受人歧視……
    這些寫下日記的女子中,不少人家裏都隻有女兒。
    她們尤為明白,對一個男人來說,有一個兒子意味著什麽。
    即便在江湖世界裏,這種觀念依舊根深蒂固,令人震撼。
    然而,葉默的想法卻與眾不同。
    眾人震驚之餘,心中竟不知不覺對他產生幾分好感。
    若世間的男子都能如葉默這般,女子又怎會被如此輕賤?
    連自己妻兒都不願寵愛的男人,真是我這類人的羞辱啊!
    若非我一心為殷離討回公道,真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誰讓他辜負了我未曾謀麵的嶽母?
    不過,殷離性情良善,看到父親危在旦夕,恐怕會心生不忍。
    若她真的下不了手……我也不會讓她因此痛苦。
    還是問問她究竟是否願意救殷野王吧。
    葉默目光轉向殷離,問道:
    “殷離,你想救你爹嗎?”
    殷離此刻因葉默的想法深受觸動。
    特別是聽到他說的那句“家裏有皇位要繼承”,她深表認同。
    身為女子又如何?
    為何生來就要低人一等?
    為何母親生下她便飽受欺辱?
    聽聞此言,她本對殷野王的些許同情竟煙消雲散。
    她不清楚倚天原著裏,殷野王臨終前是否與自己和解,但她知道,在這裏,有了葉默的愛與疼惜,已無需遺憾。
    不救!
    殷離幾乎脫口而出,但望著趴在地上遍體鱗傷的殷野王,她終究沒能說出口。
    她嘴唇微啟,卻終究沒有發出聲音,隻是目光凝視著葉默,眼中的悔意無論如何也無法掩飾。
    先前動手的是她父親,但此刻她內心滿是後悔,後悔為何當時未能控製好力度。
    “看到了吧?”葉默望著殷野王,說道,“即便你對她下此毒手,甚至想當場取她性命,而她對你的恨意因母親的死早已深如大海,但她最終還是選擇放過你。
    你覺得,你還算是個稱職的父親嗎?”
    在他看來,葉默絕非張無忌那樣的角色,若從張無忌的角度出發,舅舅無疑是個極為慈愛的人。
    但葉默作為殷離的伴侶,對殷野王的觀感截然不同,認為此人該死。
    不過,殷野王的命運不能由殷離親手終結。
    葉默深知,一旦讓殷離親手處置此人,她這一生都將不得安寧。
    因此,此刻他必須為殷離做出抉擇。
    聽到這話,殷野王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我無意救他,”葉默繼續說道,“但我決不允許他死在殷離手上。
    不久之後,自會有他人前來對付他,那個人,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說罷,葉默隔空數丈,以九陽真氣為其逼毒。
    理論上,九蛛萬毒手的毒素非普通人能抵禦,但鑒於殷離此前手下留情,加之葉默出手相助,逼出毒素並非難事。
    然而,葉默施展這一過程的方式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隔空以真氣進入體內逼毒,這種場景對於尋常江湖中人而言,宛如親眼目睹仙術。
    要知道,用真氣治病與直接傷人完全不同。
    周圍明教眾人以及殷天正無不瞠目結舌,這是何等驚人的真氣掌控力?
    又是何等深厚的內功修為?
    更令他們震撼的是,葉默確實憑借隔空手段將殷野王體內的毒素逼了出來。
    感受到體內毒素被完全清除,殷野王不禁渾身發麻。
    那男子,正是女兒提及過的心上人?
    短短一夜,他竟成了大宗師級別的存在?
    他並非八十老翁,而是年輕有為!
    感受到自身狀態煥然一新,殷野王略顯尷尬地站起身。
    他想對麵前的年輕人說些話,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更讓他疑惑的是,對方提到有人要殺他,何意?
    莫非是為殷離複仇,派人對付自己?
    “葉公子所言極是!”
    忽聞天際怒喝:
    “殷野王,該殺你之人,非離兒,乃我——!!!”
    伴隨話音,一道身影自空中徐徐落下。
    那是一名容貌秀麗的女子,衣飾顯示其已婚身份。
    雖與殷離麵貌差異明顯,但體態相似,皆婀娜多姿。
    比起殷離,她少了幾分驚豔,卻多了幾分成熟韻味。
    容顏溫婉,可眼神中滿是對殷野王的深仇大恨。
    見此情景,殷離、殷天正以及殷野王皆目瞪口呆。
    “這不可能——!!!”
    殷野王失聲驚呼:
    “月娘,怎會如此,你不是……”
    “娘——!!!”
    殷離望著突現的女子,同樣震驚不已。
    娘親不該早已亡故,是爹逼死的才對!
    可眼前之人又是誰?
    "殷野王,可還記得我是誰?
    "
    天際驟降一位女子,身法如夢似幻,現於眾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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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凝視著殷野王,眼中滿是深仇大恨。
    "月娘?
    你怎麽可能..."
    殷野王瞠目結舌,許久無言。
    最終擠出一句:
    "不是我已將你埋了嗎?
    !"
    女子注視著他,淡然開口:"多謝殷野王的厚待。
    "
    "娘!真的是您?
    !"
    殷離難以置信地詢問眼前女子,是否為真母。
    "蛛兒。
    "
    女子轉向女兒,目光溫柔:"這些年讓你受苦了,娘錯信他人,致使你一生坎坷。
    "
    "娘!"
    殷離投入女子懷抱,心中萬千感慨。
    "月娘..."
    殷野王尚未歡喜,女子已抬指作勢,詭異毒風襲向他,瞬間穿透其心。
    "千蛛萬毒手..."
    殷野王倒地,身體迅速轉為深紫,毒性猛烈。
    "野王!"
    目睹此景,殷天正悲憤交加,抱起兒子,卻發現他已然氣絕。
    隨後,他望向女子,欲怒卻不能。
    這一切,都是兒子欠她的。
    她,是兒子的正妻,殷離的母親,月娘。
    “殷老爺子。”
    月娘注視著殷天正:
    “當年你們未插手家事,如今我已取了殷野王性命,想必您也無話可說。”
    殷天正深深吸氣,搖頭歎息。
    他還能說什麽?
    是他們虧待了月娘。
    “娘,您的千蛛萬毒手為何如此可怕,而且您看起來比以往更年輕、更美。”
    殷離難以置信,自己父親死於眼前女子之手,卻無法消化母親居然還活著,且實力非凡的事實。
    她已修煉至千蛛萬毒手第十一重,卻感覺若母親出手,自己毫無抵抗之力。
    並且,母親並未因功法至高境界而麵容受損。
    這是怎麽回事?
    “蛛兒。”
    月娘輕撫殷離臉頰,微笑道:
    “娘的事暫不可言,你隻需好好生活,娘便欣慰。”
    她瞥了葉默一眼,目光中隱含深意。
    接著對殷離說:
    “你找到的好夫君與你爹不同,雖會令你受委屈,但那些苦楚會讓你明白此生幸福所在。
    要珍惜,懂嗎?”
    話畢,她溫柔推開殷離的手。
    下一瞬,月娘身形一轉,騰空而去,消失不見,似從未存在。
    “葉公子,請留步,你該明白狀況。”
    葉默欲追時,空中傳來她的話語,止住了他的腳步。
    葉默輕輕搖頭,帶著幾分笑意,未隨人群行動。
    眾人仰望天際,目送那女子離去,心中震撼遠超葉默初現時。
    她本已逝多年,如今卻重現又驟然消失,若非周圍見證者眾多,真會有人懷疑遇見了鬼魂。
    “娘還活著?”殷離驚喜交加,連父親猝然離世之事也被拋諸腦後。
    此刻她隻堅信,自己的母親依然存活於世。
    “可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她疑惑地轉向葉默。
    據她所知,母親提到過葉默可能知曉真相,而方才他也曾提及,會有個人意圖殺害其父,而這個人恰是最該為之負責之人。
    殷離原以為那是父親的仇敵,未曾想竟是自己的母親。
    葉默凝視著月娘遠去的方向,在日記中記錄下:
    【我曾提過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
    但我不知道,一旦有此機會,自己能否有所作為。
    直至見到殷離,才領悟這項能力也許能夠逆轉她母親已逝的命運。
    【然而,即便我能回到過去,也無法更改既定的曆史,隻能融入其中。
    若聰明如你,應已猜到,我逆流而上,借助某種方式讓已故的月娘重獲新生。
    【至於後續緣由,我無從揣測。
    目前看來,月娘狀況良好。
    令人意外的是,我才剛萌生盡力挽救月娘的念頭,她便真的出現在我麵前。
    這逆流之力,實則匪夷所思,即便我,也無法推測過去的自己究竟做了何等安排。
    殷離瞪大雙眼,日記內容讓她瞬間明了。
    葉默希望通過日記向她說明剛才發生的事。
    盡管她從未承認偷看過日記,但她和葉默早已彼此心知肚明。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葉默竟然真的掌握了逆流而上的能力,能夠操控時間?
    不僅是殷離感到驚訝,所有人無不震驚。
    此前葉默在日記中寫下的事,大家都以為他在開玩笑。
    誰能料到,竟是真實的?
    !
    黃蓉問:"葉默真的能返回過去,改變已發生的事件?
    "
    此刻,黃蓉難掩激動。
    若真是如此,葉默豈非也能救回母親,讓她重生?
    此生,黃蓉最大的願望便是再見母親。
    邀月驚歎:"他的能力再次超出我的預料。
    "
    憐星疑惑:"連穿越至過去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他也做得到?
    "
    ……
    世間誰無遺憾?
    若真能重返過往,不知多少人願付出一切代價。
    然而,此事已超越武學界的理解,過去不可追。
    無人曾設想真有人可回溯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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