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十塊。”
    “給你！”
    年輕人遞過兩個五元硬幣。
    “我們走了。”
    叮！
    趙文海一時沒接住，硬幣掉在地上。
    當當當……
    硬幣滾向前方，他拖著不便的右腿追了幾步。
    啪！
    “給。”
    洪炎幫他拾起。
    “謝謝謝謝……”
    趙文海低頭連聲道謝。
    “別客氣，我們就是來找你的。”
    洪炎說完看向身邊的何禮賢。
    “咦，炒粉？這麽巧啊，你們也是這一帶的？”
    趙文海疑惑地問。
    “沒錯，這位是我的上級洪先生，今天我們特意來找你，不知你現在是否有空？要不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聊？”
    何禮賢主動開口。
    洪炎表示不會幹預他的調查，隻是隨行看看，並適時提醒趙文海。
    “現在嗎？我剛擺攤不久，今天客人很少。
    要不就在這聊？不然我真的不知怎麽辦才好。”
    趙文海顯得十分無助。
    他誠懇的表情和態度讓人難以拒絕。
    “沒關係，在這做生意也行，順便幫你收拾攤子。”
    “洪先生，您覺得如何？”
    何禮賢征求洪炎的意見。
    “沒問題，那就幫著賣吧。”
    洪炎爽快應允。
    “來，洪先生，這是您的雞蛋仔，還有炒粉，嚐嚐看，味道不錯。”
    趙文海提前多做了幾份，所以無需等待。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
    洪炎毫不推辭，稍後隻需悄悄往錢箱放一百元即可。
    “嗯，確實美味，熱騰騰的很香……”
    何禮賢吃得津津有味。
    “對了，洪先生提到昨晚炭疽堂的馬軍去世了，您找我是為了這事？”
    趙文海終於問起。
    “沒什麽特別的，隻是好奇，你知道這事嗎？”
    何禮賢直奔主題。
    “炒粉先生為何問我這種事？我早與那些社團斷了聯係。”
    趙文海毫不猶豫地回答。
    “我知道，隻是想知道你是否認識他。”
    何禮賢繼續追問。
    “倒是認識，但不熟。
    你們這樣問是不是懷疑是  的？”
    大哥，那位軍爺可是頂尖的狠角色，即便在我還能走路的時候，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打贏他。
    更別說現在的狀況了。
    趙文海憤然抬起受傷的右腿。
    這仿佛是在表明自己被人誤解，受了委屈。
    “阿海，冷靜點。
    我並無惡意，隻是擔心你。
    今天上午我們已經見過炭疽和太子，聽太子的意思，你倆似乎有過節。
    或許當年你的遭遇就是他設計陷害的。
    而且你在監獄裏不是說過出來後要對付炭疽嗎？現在不僅警方懷疑，更怕的是炭疽可能已有所行動。”
    “那又能如何？”
    趙文海冷笑著，“如果真有人想對我下手，我能躲得開嗎？”
    何禮賢鄭重承諾：“如果你能告訴我當年嫂子出事以及你入獄的  ，尤其是是否與炭疽有關，我一定盡力幫你。”
    洪炎也為趙文海的經曆感到同情。
    他曾是一名優秀的臥底，卻因頂頭上司貪財出賣而入獄，成了階下囚。
    從此，噩夢開始，他在獄中的日子猶如煉獄，連太子和炭疽都對他虎視眈眈……
    長久以來，他心中唯一的慰藉便是遠在他鄉懷有身孕的妻子。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場意外徹底改變了一切——他的妻子慘遭殺害，腹中雙胎亦未能幸免。
    “這……”
    “即便無法時刻守護在你身旁，但若你遇到難處，隨時可以找我傾訴。”
    何禮賢語氣真摯。
    “嗯，我明白了，你的這份情誼已足夠讓我感激。”
    趙文海拍拍何禮賢的肩頭，以示謝意。
    “行，不多說了，我們幫你賣貨。”
    “來來來……”
    “新鮮熱辣的雞蛋仔，錯過就可惜啦！”
    何禮賢立刻吆喝起來，為趙文海招攬生意。
    “阿海，冒昧問一句，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如你能坦白相告，我定會盡力相助。”
    洪炎神色嚴肅，見趙文海欲開口推辭，便及時止住話語。
    “嗯。”
    趙文海點頭輕哼一聲，似未明言具體態度。
    “咦，那邊有雞蛋仔，一起去嚐嚐吧！”
    “好呀好呀……”
    周圍迅速聚集了幾名學生。
    “老板，來一份！”
    “我也要一份！”
    借助放學時段人流量大的契機，在洪炎和何禮賢的努力下，趙文海的貨物很快售罄大半。
    “讓開讓開……”
    “全都滾開！”
    忽然，一群人闖入攤位，將原本的顧客驅散。
    這群人約有數十之眾，其中有人分開通道，炭疽從中緩步而出，趾高氣揚。
    “喲，兩位警官也在啊，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不過無妨，待會兒我們可以慢慢‘招待’這位瘸子朋友。”
    即便察覺到警察在此，炭疽依舊狂妄自大，可見若非此刻有他們在場，趙文海恐怕早已遭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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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炭疽，你究竟想做什麽？我警告你別輕舉妄動，阿海是我的朋友，你要是對他下手，就等於跟我過不去，到時候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何禮賢站出來為趙文海發聲。
    “嗬嗬，阿sir，您這是在恐嚇嗎？這可不太合適吧。
    我可不怕，如果您這樣威脅，我隨時可以向警隊投訴您。”
    “還有阿海，你這家夥也太不夠義氣了。
    當年我是你的老大，你現在出獄了，連個招呼都不打，還要我親自來找你，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炭疽斜眼不屑地說道。
    “至於軍哥是不是你殺的我無所謂，人已死，總得有人擔責。
    收拾完你之後，太子也跑不了。”
    “你若敢亂來，我就將你們全部拘捕，看誰更厲害。”
    何禮賢手指直指炭疽。
    “哼，警察先生，您是在威脅嗎？”
    “來啊，誰怕誰！”
    “滾開，這裏是我們社團的事，你們無權幹涉。”
    周圍一片喧嘩，氣氛緊張。
    他們辱罵警察時故意避開身份，即便被控也隻需聘請好律師即可脫身。
    此刻趙文海低頭站在一旁，滿臉羞愧。
    “都閉嘴，否則我立刻打電話回警局叫人來帶走你們。
    別以為我們可以隨時被無視，我們警察可不缺人值班。”
    洪炎拿出手機怒視炭疽。
    若對方不信，他絕不會虛言。
    “住手！”
    下一秒，炭疽製止了手下。
    “炭疽，我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但現在有我們在這裏，絕不會給你機會。
    帶著你的手下離開吧。”
    洪炎再次發出警告。
    "那是自然，阿sir的麵子我總要給的。
    咱們走，等阿sir不在了，我們再行動，哈哈……"
    "哈哈……"
    在炭疽的帶領下，他身後的手下們也相繼離開，但臨行前個個都帶著輕蔑的笑意。
    顯然他說的話沒錯，除非警方始終保護著趙文海，不然他遲早會有獨自一人的時候。
    "阿海，你還好嗎？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
    何禮賢關切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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