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先生，您身為警察，該明白這類敏感問題我沒法回答。
    雖然我已離職，但過去的秘密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若真想了解，不妨自己去總部查查他的臥底檔案，或者去問問‘一哥’，他那兒也有備份。”
    黃天榮笑著回道。
    “黃先生真會開玩笑。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我之所以問您，是因為趙文海剛出獄便卷入一起命案，根據他的供詞，我們才開始調查。
    給您添麻煩了。”
    洪炎解釋道。
    但他也清楚，黃天榮絕不會透露實情。
    “果然如此，這也正常。
    他不過是街頭混混，踏入社會隻會製造麻煩，監獄或許更適合這類人。
    罷了，不提這些混混了。
    既然洪sir約我喝咖啡，那不如聊聊咖啡。”
    黃天榮轉而說道。
    “沒錯，我也這麽認為。
    這些混混就是混混，行事囂張又愛胡編亂造。
    竟然跟我說他入獄是冤枉的，還揚言要找陷害他的人  。
    依我看，凶手就是他自己，不然豈不是說我們重案組的警察查案不力害他坐牢？”
    洪炎輕笑。
    “有道理。
    不相信自己人卻信混混的話？洪sir看得透徹，千萬別被這些人誤導。
    他們為了利益什麽都敢說，今天裝臥底，明天扮線人，我在警隊時見多了。”
    黃天榮自信滿滿，顯然認同洪炎的觀點。
    “好，繼續喝咖啡。”
    洪炎也笑了。
    因為他的目的已達成。
    隻要將今日對話傳給趙文海，對方自會采取行動。
    而他隻需撇清自身關聯，既無責任，待案件升級至警隊高度，再出麵解決，便是最佳局麵。
    對趙文海而言，這也是好事。
    他的目標簡單明確，隻要達成即可！
    公屋。
    “洪sir，出什麽事了？”
    趙文海激動地問道。
    "我本以為已經幫你除夕預約了黃督察，但他根本否認你是他的臥底，還說對你並不熟悉，認為像你這樣的混混必然劣性難改。
    若你真是他的臥底，那時他為何沒為你發聲？所以，你是不是在撒謊？我們怎能幫你查你妻子的事！"
    洪炎直視趙文海，眼中滿是懷疑。
    "什麽？"趙文海震驚地回道，"黃督察不是這樣說的，他當時為了我的安全，特意隱瞞了我的身份，後來他離開也是因為調往其他部門，實在無暇顧及..."
    他喃喃自語起來。
    "洪督察，我相信阿海的話。"何禮賢語氣堅定。
    "這些我也不清楚。
    不過，我去問過黃督察後，還順道去了他以前工作的警署打聽，據說他提前退休是因為欠下巨額賭債被人追討，不得不申請退休用積蓄還債，之後半年便加入一家保安公司擔任管理層。"
    "這些都是聽來的，時間久遠，難以核實。
    除了當時的聯絡人和總部資料庫，‘一哥’那裏或許存有備份。
    無論是哪條信息，我都無法幫你查清。
    今天來找你，還有另一件事要說——即便繼續調查此案，我們也絕不會告訴你結果或線索。
    你自己保重吧！"
    洪炎說完轉身欲走。
    "等等！洪督察，請相信我，我確實是臥底，請告訴我，到底是誰害了阿慈？"趙文海急切地追問。
    "這..."洪炎有些遲疑。
    "這案子其實不難查，雖無確鑿證據，但你妻子的死很可能是因為知道了那筆錢的去向。
    十有  是太子指使人下的手，畢竟炭疽菌不會對錢感興趣。"
    "辦案最重要的是要有真憑實據，所以現在也隻能算是猜測。"
    洪炎的話雖未直接指出凶手，但趙文海早已心如古惑仔，滿不在乎。
    至於做臥底，非不願，乃被上司拋棄。
    "炒粉，別愣著了，快走，得回警局交差！"
    洪炎催促著仍坐在椅上的何禮賢。
    "哦...這就來。"
    "阿海，先別急，晚上我再來找你，有事隨時聯係，千萬別做傻事。"何禮賢叮囑著。
    "好，謝謝你們的幫助，謝謝洪sir。"
    趙文海點頭道謝。
    "嗯..."
    何禮賢簡單回應。
    腳步聲漸遠。
    "洪sir，阿海這麽可憐，就不能多幫幫他嗎？"
    "不行，我們根本不清楚他究竟是什麽身份。
    而且案件的事絕不能對外人講，以後不僅我，連你也絕不能再私下跟他提任何相關的事，否則我會向姚sir報告。"
    "不至於吧，阿海可是我朋友，我會盡力幫他的。"
    洪炎與何禮賢邊走邊聊。
    房間裏隻剩趙文海一人，他聽著剛才的話陷入沉思。
    "黃sir當年欠債沒錢還，那他讓我保管四百萬是不是為了拖延時間？沒幾天我就遭陷害入獄...
    這一切難道都是他策劃的？"
    "哈哈……老天爺對我未免也太不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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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心一意為警隊，最後竟落得這般田地，而像黃天榮這種敗類卻能過得如此逍遙！"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此刻趙文海的臉色極為猙獰，似乎已下定決心親自出馬懲惡揚善。
    "黃天榮，你先對我無情無義，莫怪我不顧情麵。
    若我不取你性命，便無法彌補這些年來的付出！至於太子和炭疽，你們兩個也休想逃脫，哈哈哈……"
    要是現在洪炎與何禮賢還在此，他們肯定覺得眼前的趙文海宛如另一個人，不僅性情大變，就連那條早已殘疾的右腿也恢複如初。
    西九龍警署重案組。
    "不會吧，這就準備開除你啦？"
    "這麽點事，姚sir不至於這樣吧。"
    "沒錯沒錯，不如咱們一起去求情，估計他就是一時衝動，緩一會兒就好。"
    阿明、葉展婷及胡巧瑩等人紛紛圍住麥永希。
    "站這裏幹啥呢！"
    洪炎見眾人神色緊張，似在商議大事，便開口詢問。
    "洪sir……"
    "洪sir……"
    眾人聞聲轉頭行禮。
    "嗯，說說怎麽回事。"
    "是阿希跟蹤太子時出了狀況，姚sir他……"阿明正欲告知詳情，請洪sir幫忙，卻被麥永希打斷。
    "其實沒多大事兒，根本不是姚sir想炒我魷魚，是我自己要辭職罷了！"
    麥永希急忙澄清。
    "切！"
    "哼！"
    眾人向他豎起中指，玩笑開不得，剛才還一個個擔心不已，結果竟是這家夥耍詐想要脫隊。
    “不至於吧，阿希，開玩笑就好，真要辭職的話，你打算幹啥？難道有啥門路？”
    何禮賢輕輕捶了下麥永希胸口，關切地問。
    “哈哈，說到靠譜的，還得數你炒粉最機靈。
    我要辭職，是因為遇到個好機會，一位白富美看中了我，想讓我去她父親的公司負責管理兩百多名物業保安，薪資更是現在的幾倍。
    這樣的好事怎能錯過……”
    麥永希笑著說道。
    “哇，聽著就讓人心動。
    不知你攀上了哪位千金，那些富家子女可不好伺候，我還真有點擔心你應付不來。”
    “沒錯，他們的確任性得很，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啊！”
    “若真如你所說，適當忍耐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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