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千術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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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州春水初漲,城南申府卻早已波濤暗湧。
    一日之後,蘇臨風以“江南公義會察官”之名,公開遞狀,狀告申家勾結外敵、陷害忠良,要求開堂審理“蘇震天舊案”。
    這封訴狀以“千門東局玉牌”為證,配以聚寶賭坊密庫為據,瞬間在官場與江湖掀起波瀾。
    —
    而在申家之中,氣氛緊張到極點。
    “蘇家那小子,居然動用朝廷外線?”申家家主申廣圖冷冷一笑,手中細細摩挲著一方玉鏡。
    鏡麵微泛紅光,映出一個個熟悉的麵孔——
    申家近二十年來秘密打點過的官吏、牙官、衙役。
    “你若要來,我便設局等你。”
    —
    當夜,申府設下“答客宴”。
    蘇臨風卻不請自來,一身青衫,肩後負手,隻帶一人同行。
    是胡冰羽。
    宴上賓客皆為申家舊部、衙門線人,或江湖偽俠。人雖笑語盈盈,暗中早已殺機四伏。
    蘇臨風落座,未飲酒,開口即道:
    “我此來,隻為三事。”
    “其一,舊賬重審。”
    “其二,交還東局玉牌。”
    “其三——破你申家百局之術。”
    —
    申廣圖神色淡然:“你父之事,已結案多年,你一個江湖術士,憑什麽翻案?”
    蘇臨風掏出一枚棋子,輕輕旋轉在指間。
    那是一顆“千門九術令”,上刻“困”字。
    他忽然一笑,目光掃視全席:“在座各位,誰敢與我賭一局?”
    眾人一愣,繼而有人起哄。
    “賭什麽?”
    蘇臨風伸手取來酒壺:“賭壺中藏物。”
    “壺不離手,由我傳三人,第三人放回桌上,我當眾說出其中所藏,若錯,便自廢雙目。”
    這等賭法,可謂瘋狂。
    但這正是“千術困敵”中的經典術數:“盲壺換影”。
    它考驗的,不僅是眼力,更是心理判斷與氣息破綻。
    三人傳壺,手法極巧,甚至有一人偷偷更換了壺內之物——由銅幣換為玉珠。
    眾人皆以為蘇臨風不知。
    誰知他輕抬酒壺,聞了一聞,淡淡道:
    “壺中為玉,二等淚光,混有一縷金線香灰。”
    “香灰來自動香閣,閣主昨日剛拜訪申老爺。”
    四座嘩然!
    那三人皆是老手,神色俱變。
    申廣圖麵色沉了下來,冷冷道:
    “你既敢設局於我,便該知此局之後,出不得這申府大門。”
    蘇臨風笑了笑,眼中卻無一絲懼意。
    他低聲念道:
    “困局既起,封三關。”
    “東關,耳目失真。”
    “西關,心神迷象。”
    “南關,殺氣歸源。”
    忽然,廳中四周燭光齊滅。
    風聲鼓動,一道火線倏然掃過宴廳地麵,竟然布成一道三角陣。
    胡冰羽手中早已擲出三枚爆珠,激起烈煙。
    混亂中,蘇臨風已立於陣心,冷聲道:
    “申廣圖,你以廟堂法令之名,設私局害忠良。”
    “今日設‘困陣’,是要困你己身。”
    —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申府外已是人聲鼎沸。
    江州知府親率公差持蘇臨風訴狀到場,府門外亮起十六麵官燈:
    “奉朝廷新律令,查驗十九年前江州冤案!”
    申廣圖怔在原地,終於意識到:
    蘇臨風這一局,從不是一個人的孤注一擲,而是策劃已久的天羅地網。
    而“千術困敵”——不是賭命,而是賭心,賭人,賭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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